凌天为什么要说等等?
猎鹰一向稳重的心这会怦怦直跳。
但这事不可能有破绽。
“凌助理,还等什么,夫人要是受伤,七爷会怪罪我们的,现在快走吧,等会赤焰堂的人到门口了,我们想走都走不了。”
“可是...”凌天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猎鹰,而后缓缓道:“我没接到七爷的电话。”
什么可笑的借口。
猎鹰语气骤变:“凌助理,是七爷叫我来的,他在前面跟赤焰堂的人火拼,哪里顾的上拿手机打电话,你跟在七爷身边这么久了,连七爷的命令都不听吗?”
猎鹰越是着急,凌天反而越是冷静了下来。
他拿着枪的手举起,对准了猎鹰的眉心。
冷笑道:“凡是跟夫人有关的命令,七爷一定会亲口告知,从不假手于人,哪怕你是猎鹰。”
他跟在七爷身边这么多年,自认对七爷还是有了解的。
从前的苏小姐,现在的夫人,始终是七爷的逆鳞,是他唯一放在心底的人。
要带着夫人撤退,这么大的事,七爷怎么可能一个电话都没有。
那,事实只有一个。
猎鹰在撒谎。
“夫人,往后退,找个地方躲着。”凌天提醒,可余光一瞧,嘿。
哪里用的着他提醒啊,夫人早就带着安如劲躲到书桌底下去了。
她露出眼睛朝他瞧了瞧,“凌天,你加油顶住,我给你做后援。”
她可是会耍手枪的!
凌天:“...”
不愧是七爷爱的女人,那反应力和灵活速度,就是不一般,画风独特,还很可爱。
都被戳穿了,猎鹰也不再遮掩。
“我要带走苏南忆,你要拦着,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不会对同伴用枪,要赤身肉搏,这是他定下的规矩。
他的身手,打倒一个凌天绰绰有余。
他一拳挥过去,风被卷动,凌天躲的狼狈,脸还是被刮出了血痕。
好厉害的身手。
他必须想办法撑到七爷回来。
“猎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七爷今天早上才在我面前夸你,说你是他这些年最信任的人,你就这么辜负七爷的信任吗!”
“你别说了!”猎鹰被他这话激的面红耳赤,招招凌厉向着凌天而去。
就这一次,他以后自会向七爷请罪。
又一掌劈在凌天胸口,凌天呕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倒在苏南忆的面前。
“你别过来,我有枪。”
苏南忆半边身子露出来,双手举着枪对着猎鹰。
她看出来了,凌天和猎鹰对打,两个人都默契不用枪。
可是她不一样,她才不守这些规矩,如果猎鹰还执迷不悟的话,她就先打断他一条腿,再打断他一条胳膊。
“夫人,对不起了。”
猎鹰也很痛苦,但是在夫人和夕颜之间,他肯定选夕颜。
“你确实对不起很多人。”
没有人注意到,霍司御已经来到了门口。
外面的打斗已经结束,只剩下几个残兵败将,留给他们收拾就行。
“七爷...我...”
猎鹰知道一切都迟了。
他对不起夕颜,他没能带走苏南忆。
他更对不起七爷,辜负了他的信任,还背叛了他。
“对不起,我随您处置。”猎鹰跪了下来,卸了枪放在面前。
霍司御利落夺了他左肩的勋章,勋章是颁发给勇士和忠臣的,他已经不配了。
“带进来。”
夕颜被两个人押着进来,她被迫跪在地上。
到了这一步,一切都无法回头了。
夕颜愤怒的眼神看向猎鹰,呵,你不是很厉害吗,身为盟主的安全顾问,怎么连苏南忆都带不走。
他这样的人,凭什么喜欢她!
只有盟主,世间最优秀的男人才配的上她。
夕颜昂着头,不甘心的情绪逼疯了她。
她的目光痴迷,“阿御,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苏南忆了,你为什么不肯看看我,我才是最配站在你身边的那个,我爱你啊。”
苏南忆正在紧急处理凌天的伤口,这里毕竟药物有限,还是得把凌天送到医院去才最好。
听到夕颜这一番哀怨的表白,她扭头看了看。
情向来最伤人,爱而不得是可悲。
夕颜流下的那滴滚烫的泪水,烫的她也心口疼痛,她想到了上一世的霍司御。
他也爱而不得,他的心境是不是也和夕颜一样。
他会不会也发问:‘我到底哪里比不上白承礼。’
‘苏南忆为什么不肯看看我。’
‘我才是最配站在苏南忆身边的那个。’
...
光是想到高傲的霍司御会这样不自信的低声下气,她就虐的心肝疼。
安如劲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小声问:“怎么了?”
她压下心里的不适,回了安如劲一个微笑。
夕颜的表白甚至都没换来霍司御的一个眼神,他的目光只是盯着猎鹰。
猎鹰跟了他有7年了,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的经盟重要成员,他从没有亏待过猎鹰。
“赤焰堂的人是你故意放上来的。”
“是。”猎鹰供认不讳。
霍司御抱胸,问:“背叛者,该怎么处理?”
猎鹰的脸上没有一丝挣扎,他如实回答:“杀。”
霍司御便如他所说:“把他们两个带下去,按他说的处理。”
猎鹰磕头,最后拜别:“谢谢七爷。”
夕颜没有这么淡定了,她没追到七爷就算了,凭什么还要把命折在这。
她拼命叫喊:“你不能杀我,你凭什么杀我,阿御,我爱你,你听到了吗,我说我爱你,你看看我啊。”
霍司御转过身去,任由她们被拉走,没有回头看一眼。
凌天被送到了医院,只要好好养伤,几天后就可以恢复。
“怕了?”霍司御看她一直沉默着,便搂到怀里问。
苏南忆才不怕这些暗杀什么的,有他在,她就不会受到伤害。
她只是还在想刚刚的问题。
“阿御”,她抬眸,蒙蒙水汽氤氲,“我要是一直执迷不悟,就要白承礼,那你...要怎么办?”
上一世的他从没有放手,直到撞见她在粥里下药,他才真正心死。
霍司御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敲了敲她的脑袋瓜。
“你要是一直执迷不悟,那我也就不管你了,你有你的路要走,就该让你撞撞南墙。”
“嗯,这样才对...”苏南忆靠在他胸膛上,她笑了。
他这样想才是对的。
不要再为了不值得的人花费心思。
该放手时就要放手。
“阿御”,她又从他怀里出来,正色道:“我不会辜负你了,你尽管看着吧,我要是再犯浑,你就惩罚我,或者抛弃我,都可以。”
“傻子。”他又敲了敲她的脑袋,“白承礼都死了,你还能怎么犯浑,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抛弃你,当然,顶多也就打断你的腿,把你锁起来。”
苏南忆:“...”
放狠话还是他会。
上一世她真的错事可不少,他再生气也从没伤害过她。
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
这医院也是x研究室的私产。
霍司御带着她去了顶楼,那里已经提前装了一个秋千。
他们坐在秋千上,静静等天亮。
“七爷。”
“七爷。”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苏忆转头去看,是诺风和薄温之来了。
他们怎么会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