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是一个穷苦的孩子,但是非常骄傲,自以为了不起。
认识她的人都说,她的本性非常的不好。
当她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她最高兴做的事是捉苍蝇;她把它们的翅膀拉掉,使它们变成爬虫。
她还喜欢捉金龟子和甲虫,把它们一个个串在针上,然后在它们脚旁边放一片绿叶子或一片纸。
这些可怜的生物就抓着纸,而且抓得很紧,把它翻来翻去,挣扎着,想摆脱这根针。
“金龟子在读书啦!”她会这么说,“你看,它在翻这张纸!”
她越长大就越变得顽皮。
但是她很美丽;这正是她的不幸。
要不然的话,她也许会被管教得不像现在这个样子……
这就是童话故事,踩着面包走的女孩子。
她叫英格儿,是个漂亮姑娘,因为有出色的美貌,所以她去了乡下,在一个有钱人家里当佣人。
主人待她像自己的孩子,把她打扮得也像自己的孩子,她的外表很好看,结果她就更放肆了。
曾经,在她工作了将近一年以后,女主人对她说:“英格儿,你应该去看看你的父母了!”
于是她当真去了。
不过她是为了要表现自己,叫他们看看她现在是多么文雅才去的。
她来到村边的时候,看见许多年轻的农夫和女人站在那儿闲谈,她自己的妈妈也在他们中间,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面前放着她在树林里捡的一捆柴。
英格儿这时转身就走,因为她觉得很羞耻。
像她这样一个穿得漂亮的女子,居然有这样一个褴楼的母亲,而且要到树林里去捡柴!她回头走了,并不觉得难过,她只是感到有些烦恼。
又半年过去了,前几天的时候,女主人找到了她。
“英格格儿,你应该回家去一趟,去看看你年老的父母!”女主人这么说。
“我给你一条长面包,你可以把它送给他们,他们一定很高兴看到你的。”
于是英格儿穿上她最好的衣服和新鞋子,她提起衣襟小心翼翼地走,为的是要使她的脚不沾上脏东西。
不过她来到一块沼泽地,有好长一段路要经过泥巴和水坑,于是她便把那条面包扔进泥巴里,在上面踩过去,以免把鞋子打湿。
不过,当她的一只脚踏在面包上、另一只脚跷起来打算向前走的时候,面包就和她一道沉下去了,而且越沉越深。
于是庄迟的面前就有了这么一幕。
他看着越来越深的英格儿,无奈的皱皱眉头,伸手拉住了她。
她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快点带我上去!我的鞋子!”
庄迟无奈的说道:“也许你应该听说过我,我是这里的精灵,拉你上来当然可以,不过我想问你,你知道错了吗?”
英格儿哭了起来:“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穿新鞋子的,面包根本不能让我的新鞋子保持干净。”
庄迟:……
故事里说英格儿是个娇纵任性的果然没有错,都到这时候了还想着自己的鞋。
“虽然我不赞同你的观点,”他说道,“但是不妨碍我救你,来吧,小心别再乱动了,我把你拉上来。”
诚然英格儿脾气坏还虚荣,还浪费粮食,但是这总罪不至死。
哪怕她是个坏孩子,也不应该因为这种事情就变成了沼泽女巫的雕像生不如死。
所以庄迟在想起来这个故事以后,选择把英格儿救了下来。
但是英格儿的鞋子已经脏的不能要了。
她看着地上的脏鞋子——她一上来就把那双红鞋子脱下来甩到了一边——叹了口气,然后又哭了起来:“鞋子这么脏,我该怎么走路啊?”
庄迟看了看英格儿柔嫩的小脚,他也叹口气:“也对,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不应该穿着脏鞋子。”
他比英格儿矮了一些,所以他只能仰起脸看哭哭啼啼的英格儿:“不如这样吧,你把面包给我做报酬,我背着你回家,怎么样?”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英格儿一下子不哭了,破涕为笑,“你真是个好人,我愿意。”
至于母亲?
她早就不在乎了。
庄迟带着笑,就像他说的一样,他是一个精灵,背起来英格儿,按照她指路的方向,背着她一路回到了她的家。
或者说,她做工的家。
那户人家把她当女儿来打扮,英格儿也这么觉得,自己和这里的夫人才更像母女。
夫人果然很担忧,并且对于自己让英格儿一个人去感到愧疚。
英格儿这时候看起来乖很多,她依偎在夫人身边撒娇:“夫人别担心,我没事,多亏了这位小先生把我救上来呢。”
庄迟就笑。
夫人感动的对庄迟说道:“真的是太感激你了,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报答呢?”
庄迟说道:“我不需要什么报答,如果真的过意不去,就请给我一些食物吧。”
“你真善良。”夫人说道,然后果真给了庄迟一篮子食物,其中就有一根长面包。
“这双鞋也给你吧。”就在庄迟要走的时候,他刚出门,英格儿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了,嫌弃的拎着招满了淤泥的鞋子。
它太臭了,她根本就不想再要了,更何况,夫人跟她说,会再给她买一双更漂亮的新鞋。
于是庄迟现在有一篮子苹果,一篮子面包,一双脏鞋,还有一个烤苹果派。
他拎着东西一路走,走一会儿就得歇一会儿。
因为这些东西太多太重了,而他只是一个小孩子。
一路走到一潭清水边,庄迟吃了夫人送的一些食物填饱肚子,然后蹲在岸边把鞋刷洗干净。
鞋子在他手里,很轻松的就洗去了淤泥,而且半点也不会沾染到他身上。
现在,这双鞋子又恢复了原本漂亮的样子,变得闪耀耀的。
它是一双漂亮的红鞋子了。
庄迟满意的把鞋子放进有烤苹果派的篮子里,至于烤苹果派,则被他用树叶包裹着,放在了苹果上。
他沿着自己原本的路继续走,走啊走,却忽然看到前面的树下躺了一个人。
那个人戴着一顶小帽子,可他只将帽子挂在一只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