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远潜逃及射杀射伤押送人员的猖狂行为,让双山市领导班子震怒的同时,也引起黑江省和京市那边的重视。
两边同时下了命令,要求双山市彻查此事。
一个在押的劳改犯,身上竟然藏有手枪,是工作的失误还是有内应接应?枪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都必须弄清楚,否则干部和人民的安全谈何保障。
同时,也要求清溪县加强风气的整顿,对城市待业青年,该下乡的,就动员到乡下插队去。
罗远的一双儿女立刻被控制了起来,被连番审问。
罗远性格暴虐,年轻的时候,打骂妻儿那是家常便饭,两个孩子打小就特别怕他,特别是母亲死后,对罗远更是有些怨恨的。
当初女儿的婚事,也被罗远用来攀了关系,过的不是特别好。
儿子见姐姐如此,工作后,便搬到厂里的宿舍去住了,就是结婚后,跟自己的父亲也甚少往来。
罗远自己估计也清楚两个孩子怨他,所以跟他们的联系也很少,只偶尔给些钱财。
两个孩子对罗远的事,更是一问三不知,调查人员连翻审问了两天,也没问出啥有用的信息。
在审查罗远儿女的同时,一些之前与罗远关系亲近的人,也一一被请过去协助调查了。
庚长青又开始了忙碌了起来。
罗远逃了,身上又有武器,最危险的,就是庚长青,他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领导也担心他的安危,在两个秘书之外,又专门派了一个明面上的警卫员,24小时保护他。
庚长青也打电话通知了苏茉,让她这段时间注意点。
毕竟不少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侄女,说不定罗远会朝她下手。更何况她还是陆长征的爱人,罗远倒得这么快,陆长征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苏茉没敢大意,也提醒了陆家其他人要注意,毕竟疯子的思维是很难去猜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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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底的时候,苏茉收到了苏廷谦的来信。
信中,苏廷谦给苏茉介绍了一些羊城的风土人情,还详细说了两人的工作,让苏茉不用给他们寄钱,并留了学校传达室的电话,让苏茉有什么需要,就给他们打电话,他们在羊城买了给寄过去。
羊城有进出口商品交易会,在这个特殊时期,也依旧如期举办,商品种类不会比海市差,甚至舶来品比海市更多。
苏廷谦信中写道,他依旧还是教授的职位,因为被下放,还补偿给他升了一个级别,工资涨到了106元,莫玉蓉是宿管,工资跟以前比起来低了一些,但也有36元。两人的工资够花,让苏茉不用担心他们。
然后,又在信中隐晦提了一下,要是苏茉方便,偶尔帮忙照看一下老友。
苏茉便知道,是指牛棚的那两位老师了。这个倒没有问题,她到时候再找机会偷偷送点肉和粮过去。
见父母他们安好,苏茉便也放心了。写了回信,把这段时间收秋捡的山货给打包了两份,第二天就拿到邮局去寄了。
一份寄往羊城,一份寄往桂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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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陆家村大队是在10月8号这天结束的秋收,地里的活结束了,大家也都松了口气,剩下的就是晾晒的事了。
今年种的细粮多,收成也很不错,陆行军和新会计一起计算了一番,估计今年的工分净值不会比去年的差。
陆行军高兴的不行,大家分的钱多,他能动员的存款就多,那到了年底,他的奖金就越高。
十月份历来是基层供销社最忙的月份,陆小兰也是每天早出晚归,忙的不行。
本来之前她是和苏茉一起上下班的,但这个月,她每天上下班都得提早延后一个小时,便没让苏茉等她。
苏茉担心出什么事,便让陆小兰在自行车上绑一个木棍,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防身。
也幸好陆小兰听了,这天苏茉吃完晚饭,正逗两小只玩呢,就听见陆小兰喊她。
“我带孩子玩呢,门没锁,你自个儿推门进来。”苏茉应道。
等陆小兰进来,苏茉吓了一跳。
苏茉家的灯都被陆长征换成了光管,照着亮堂的很,所以陆小兰身上的擦伤和血迹,看得分外明显。
“小兰,你这是怎么了?”苏茉赶紧从炕上下来。
陆小兰眼里噙着的泪花,看到苏茉后,终于落了下来,呜呜哭开了。
从陆小兰断断续续的叙述中,苏茉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陆小兰回来的时候,路上忽然窜出几个二流子。天色暗了,陆小兰着急回家,本就骑得快,一时被吓到,没稳住车子,便摔了下来。
路上本就铺着小石子,陆小兰手脚和身上,都有不小面积的擦伤,衣服也破了,所以看着血迹斑斑的。
那几个二流子见陆小兰摔倒后,不仅不帮忙扶人,还言语调戏了一番,有人甚至还想上前动手脚。幸而陆小兰随车带着木棍,当即抽出来,对着几人就是一顿挥打。
那几个二流子也不敢真拿陆小兰咋样,毕竟人家里厉害着呢,不过是喝了些酒壮了怂人胆。现在见陆小兰拿了棍子打,便哄笑着走了。
陆小兰当时有多勇,事后想来就有多怕,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之前,那些人哪敢这样对她,在她面前,荤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
难道,离了婚的女人就该被人糟践吗?
陆小兰哭出来后,那股后怕劲也平复了,心里的刚性也起来了。
离了婚又怎样?只要她够强,就没人敢说啥。只要她够厉害,那些二流子以后一样见了她绕道走。
“三嫂,我听国栋他们说,你会武功?”
“呃…武功算不上,就是会些防身术。”
“那你能不能教我?”能一脚踢死兔子的防身术,对付那些二流子没问题了。
“可以呀。”苏茉点头,陆小兰这情况,学点防身术也好。
“谢谢你,三嫂。”陆小兰感激道,“三嫂,我这事别跟爹娘说,他们已经够为我操心的了,不想他们再担心。”
“那你这……”陆小兰这一身伤,瞒不过去的。
“我就说我天黑没看清,路上摔了。”
“行。”苏茉点头,等陆长征回来跟他说一声,让他去把那些二流子揍一顿。
“我先帮你把伤口清理一下。”这伤口,不好好处理,容易发炎。
苏茉倒了些酒,用棉花沾着给陆小兰清理了伤口,疼得陆小兰龇牙咧嘴的。
陆小兰回到家后,三老看她那样子,都吓了一跳,得知是天黑路上没看清摔的,都心疼的很。
“你这几天就别自己骑车上班了,我让你二哥每天捎你。”李月娥道。
这膝盖都磕烂了,每天还要骑车,得多疼。
陆小兰摆手,“娘,不用,我自己能行。”
自从当初她要离婚,陆卫国闹了那一通后,陆小兰对他的心就淡了。
“逞什么强?你这膝盖还要不要了?他是你哥,别说只是顺带捎你,就是专门去接送,也是应当。”
李月娥说完,便出门找陆卫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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