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倾见他走神,手慢慢探入袖口去摸麻醉剂。
耳边却突然传来男人冷暗中透着煞气的声音。
“你再敢拿你那破针,本王就扭断你的脖子!”
沈思倾身子一僵,下一秒重新被他甩到地上,后背磕了地面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暗骂这混蛋不懂怜香惜玉。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主子,事成了。”
夜乘风冷冷‘嗯’一声,扯了外衣披在身上,拎小鸡崽子似的把沈思倾重新拽到手上。
沈思倾单纯靠体力赢不了这人,只一边哀嚎着叫疼,一边转着心眼想智取:“君子动口不动手啊王爷,我可以解释的,这是个误会。”
夜乘风不想听她辩解,强硬把她提溜出去。
雷霆守在门外,见夜乘风出来手中还拎着个人,愣了下,却也什么都没问,拱手禀告:“主子,领头的从您房间出来后跑了,只抓到一个。”
沈思倾皱眉烦躁的看了雷霆一眼。
知道了知道了,这男人把自己提溜这么高,是个人都看见了,用他说么。
院子里被扔过来一个黑衣人。
沈思倾吓了一跳,而后心下一惊。
他们不是要抓自己?今晚本来就有人来暗杀这男人!
夜乘风给雷霆使了个眼色。
雷霆迅速上前审问:“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为首的黑衣人恨恨盯着夜乘风,碎毒的眼神透出几分鱼死网破来。
雷霆一惊:“快,他要服毒!”
身边两个侍卫听到这里立刻上前想掰开黑衣人的嘴,他却先一步狠狠咬破嘴里的毒,下一秒便吐出一口黑血来,如脱水的鱼一样挣扎几下后不动了。
侍卫:“王爷,跟崖下的一样是死士。”
沈思倾看着地上三具尸体,脸色有些难看。
她不是没见过死人,可是用这种方式自杀的还是第一次见。
这男人身边果然都是危险!待会骗到解药就跑,此地不宜久留!
夜乘风眼底划过一抹冷煞:“所以折腾了一晚你什么都没查到,还浪费了本王的休息时间。”
雷霆身子一僵,单膝跪地,眼底划过惊恐:“请主子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将您手中的刺客交给属下拷问,属下定能找出幕后主使!”
沈思倾顺着雷霆的视线,看到了被吊着的自己:“喂,你别瞎说,我是良民!不,也不是良民……”
沈思倾把后面的话咽回去,眼珠转了转,突然一本正经道:“王爷,现在是该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了。”
“其实我是神仙,是玉皇大帝见你骨骼清奇、人品可嘉所以派我下来守护你,帮你躲过灾厄,走上人生巅峰的!”
古代人都比较迷信,按照正常情况,接下来他就该跪地叩拜,然后请求自己饶恕他的无礼,最后再把自己供起来,每天供奉十万八万的真金白银。
夜乘风沉眸看了她一眼,而后将她甩到雷霆怀里:“去派人在府门口架起火堆,送神仙升天。”
沈思倾愣了下,顿时欲哭无泪。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不尊重神明是要天打雷劈的!
雷霆拽着她往外走。
沈思倾挣脱不过他,眼角余光瞥到地上的黑衣人,急中生智:“住手住手!你们不就是想找到刺客的身份吗?我知道,我告诉你们!”
夜乘风眯眸:“雷霆。”
雷霆立刻站住。
夜乘风凉凉扫了沈思倾一眼:“说!”
这女人最好别再耍花样,自己可没什么耐心。
沈思倾挣脱雷霆的手:“他们服用的不是一般毒药,这种药仅制作材料就不易得,你们根据这点去查,顺藤摸瓜。”
她无奈的摊手:“我真不是刺客,王爷您忘了,在悬崖下我不是还救了您么。”
夜乘风突然脸色一变:“不想死就给本王闭嘴!”
她还敢提!
沈思倾脖子一缩,立刻把后面的话咽回去,心里却忍不住暗骂这人矫情,他还老大不乐意的,自己那可是初吻。
雷霆奇道:“你怎知这不是一般毒药?”
沈思倾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一闻不就知道了,满院子的血腥味。”
雷霆嘴角一抽,可能他没长鼻子,不过这位也确实不是凡人。
毕竟就算是京城最厉害的大夫都不可能只凭血腥味便能知道这些事的。
夜乘风沉声:“那你还不去。”
“去?”沈思倾指着自己:“你让我做这事?”
夜乘风:“不然呢。”
沈思倾立刻瞪眼:“你随便找个大夫什么的不行吗?我堂堂毒医圣手,你让我去验尸?”
开什么玩笑,她还要不要脸面了!
“我不去!死都不去!”
“哦?”夜乘风嗤笑一声,抽出侍卫手中的刀。
沈思倾:“……”
买麻痹!
片刻之后,堂堂毒医圣手蹲在了尸体面前,一脸苦大仇深的检查着毒药来源。
“血液粘稠,血色淡红,发苦,药里面有香石膏、蛇胆、五毒……”
她一口气念了三十几个药名,雷霆拿着笔在一边记一边满眼敬佩。
念完最后一个药名,沈思倾撇撇嘴站起身来。
雷霆惊讶:“就这些了?您不再检查检查。”
好家伙三十几个药名,她也不怕说错一味。
沈思倾越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没答话。
雷霆立刻自闭了。
“按照她说的去查,两天内本王要看到结果。”夜乘风把刀扔回给下人,再看了沈思倾一眼,转身离去。
沈思倾见他没说要处置自己,有些懵,赶紧追上去:“王爷,现在都证明我不是刺客了,那解药您也该给我了吧?”
没道理让救命恩人因为误会送命,那不成恩将仇报了?
夜乘风顿住脚,冷眸看着她呵笑一声:“擅闯王府,轻薄本王,本王没立即拧断你的脖子已是恩赐。”
沈思倾瞪眼:“你这叫什么话,明明是我吃亏好不好,更何况好汉不提当年勇!”
夜乘风立刻沉了脸。
沈思倾赶紧改口:“那什么……我是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她垮了脸,摆出人在屋檐下的不得已模样:“你说吧,怎么才肯把解药给我,我什么都做!”
好不容易重回一回,她可不想就这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