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乘风知道她这话水分很大,却也没拆穿。
‘就是喜欢……控制不住的~’
耳边的撒娇声似乎更大了些,带着说不出的甜腻。
夜乘风眸色闪了下,装作嫌弃的伸手把她从地上拎起来:“不过是些纸笔罢了,本王还不至于那么小家子气。你若喜欢本王叫人去私库拿一套整的给你。”
沈思倾立刻瞪大眼,眸底唰唰闪了光:“真哒?!你真好!”
有钱了有钱了哈哈~
夜乘风被她眸底的光闪了眼,语气中无意间带了几分宠溺:“一套文房四宝而已,真是没出息。”
这女人原来这么喜欢自己的东西。
沈思倾乐得打蹦,也不在意被这人嫌弃,从他手里挣脱之后,连蹦带跳的往外跑:“那王爷你慢慢吃,我去拿东西。”
夜乘风一愣,正要开口叫她。
那人走到门口又颠颠的跑回来,她嘿笑一声,露出一口的大白牙,而后把桌上的笔筒和一叠白纸扫进怀里。
“反正府上笔墨纸砚多,您也不缺这点,这些也让我拿走吧~”
夜乘风皱眉,还没等说话,沈思倾便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抱着东西跑了。
走出老远去,夜乘风还能听见她哼曲的声。
男人看了眼桌上的菜,哭笑不得的摇头。
这女人喜欢人的方式还真特别。
沈思倾这边抱了好几套文房四宝,回府都是打车回的,她清点了一路,计算着是按套卖划算还是按单件卖划算。
努力的制定了整套方案之后,决定先在府内试试水。
林娘瞧着她头两日抱着银子愁眉苦脸,这两日又抱着文房四宝欢天喜地,一度怀疑自家小姐这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沈思倾做事向来麻利,安排好了一切后第二天便在自己院子里摆了个摊,她自己弄了个濠头,召集了府上二十几个家里有孩子的管事。
一开始管事们一听这些都是摄政王的东西,各个吓得不敢买。
沈思倾便扯了嗓子吆喝,说的口干舌燥嗓子冒烟。
这边夜乘风到了午饭的点,总觉得今日的饭菜不合口味,一度想起昨日沈思倾送的那些。
他叫了雷霆,让再准备几套文房四宝,再加上一些古玩字画,另备了马车。
雷霆纳闷,这位平日里也不怎么把玩这些,今日怎么突然把东西搜罗出来,他旁敲侧击的问了下。
夜乘风随口道了一句:“沈思倾的字太丑,本王这是想让她练练字。”
雷霆点头哈腰的听着,回头就吐了口唾沫。
我呸!练字需要把这么名贵的字画都翻出来?
糊弄狗呢?
主仆两人做了马车到了沈府。
夜乘风难得有兴致想给旁人惊喜,并没叫人通报,只喊了雷霆抱着几套字画进来。
两人没等进内院便听见里面传来吵嚷声。
夜乘风扬眉。
府上总是这么热闹,想必是那女人又惹麻烦了。
他抬脚进去,一进内院正瞧见沈思倾站在凳子上吆喝着什么。
沈思倾身边围了二十多个人,看打扮都是府上下人,他们围着一张桌子正激烈的讨论什么。
其中一个人从摊位中拿了什么,小心翼翼供菩萨似的抱在怀里,满心欢喜的往外跑,结果跑得急了一到宫门这便撞到夜乘风身上。
这人撞到夜乘风后,抬头见了他,只觉得眼前男人仪表堂堂,独有一股气势,却也没想到他是摄政王。
管事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怀里抱着的砚台,而后怒气冲冲的质问:“你小子是哪个管事手下的?瞎了眼吧,你撞了我不要紧,要是摔坏了这东西你赔得起吗?!”
雷霆:“大胆,这是……”
夜乘风皱眉伸手制止雷霆没让他往下说,反问管事:“你手上的是什么东西?”
管事瞪了他一眼:“砚台看不出来吗?”
雷霆也跟着瞅了一眼,而后困惑。
怪事,这砚台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夜乘风深吸一口气,已经认出了这东西:“哪来的?”
管事仰着脖子:“这可是我花了三十两买来的!是王爷亲用过的砚台,小子,长见识吧你!”
他说哈伸出大拇指往后一捅:“瞧见了没,我们大小姐可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只不过这次只能自己人参与,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夜乘风看着不远处几乎要站到桌子上的人,阴森的笑了:“确实,有大本事!”
这边沈思倾正卖力的叫卖,猛地感觉不知从哪刮来了一阵凉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
张管事拿着一毛笔爱不释手:“大小姐,您这卖的也太贵了,再便宜点呗。”
其余人跟着起哄。
“是啊是啊,大小姐,您瞧我们一个月也没多少工钱,攒出这几十两可是要花很久的。”
沈思倾一把将毛笔抢过来:“我再说一遍,这可是王爷用过的东西,十两你还嫌贵?我可告诉你,这不是普通的物件,王爷的东西都是沾了帝王之气的。”
“你们拿回去供起来能招财,给孩子用能让他次次考第一,挂在床头能夫妻和顺,放在书房能让你眼明心亮。”
有人问:“那随身携带呢?”
沈思倾一拍大腿,跟江湖骗子似的龇牙一笑:“那可不得了,能让你凝神聚气,益寿延年呢!”
她把桌子上的每样东西都点了一遍,嘴里几乎能吐出花来。
雷霆看看自家主子阴沉到滴黑水的脸,再瞧瞧那边那位,头疼的扶额。
祖宗诶,您真是一天不惹事都浑身难受。
沈思倾嚎的正欢,也没在意有人过来:“来来来,砚台三十,一张纸十文钱,抢到就是赚到!”
“哦?那一支笔呢?”
众人中伸出一只绷着青筋的手来。
沈思倾撸起胳膊袖子:“嘿,我说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刚不是说毛笔十两……”
夜乘风阴森的看着她:“怎么不说了?”
“嗷~”
沈思倾嚎叫一声,兔子似的窜下椅子,抬脚就跑,临了也没忘了一把抱了桌上的散碎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