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朝耀并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妥,反而更加贬低她:“母后信得过你,那是因为母后不了解你。沈思倾,你有几斤几两我清楚的很。”
“母后的病症这么多年未愈,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没办法,你有几个胆子敢说‘这病是小问题’?”
“我让太医们去商讨你的用药已经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若是依照本太子的意思,现在你就得被扔出去。”
一个废物也敢在他面前夸夸其谈。
沈思倾放下银针:“太医们治不好只能说明他们医术不精,既如此,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头论足我的药方?”
他有脸说她‘几斤几两’?要不是自己,他早就被毒死了。他还真以为他身上的毒是沈青萱解的?
真是可笑。
夜朝耀厉呵一声让她闭嘴,气得额头都爆了青筋。
这女人简直太放肆了。难不成在她眼中,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是些**饭袋?他以为她是谁?神医在世吗?!
“好了,都别吵了。”陈沫打断两人的争论:“思倾啊,本宫确实也有些不明白。本宫既是头疼病,你刚才为何一直在说脊椎的问题?”
夜朝耀冷呵一声,面色恼怒退去两分,转变为嘲讽。
现在就连母后也信不过她了,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于病人的疑惑,沈思倾自然要知不无言。
“娘娘,您这是颈源性头痛,它属于神经性头痛的一种,主要是由于颈椎疾病导致的。按照您的生活习惯来看,你平时总是保持一个坐姿,就会压迫神经。”
沈思倾尽可能用她能理解的方式来解释,并且配合动作在她脊椎某处按了一下:“这里,是不是按着会痛?还有这里和这里,平时是不是总觉得酸疼?”
陈沫惊讶点头:“没错,而且头疼时有两个地方也会跟着疼。”
沈思倾点头:“那就对了,所以我会先给您做针灸,把针扎进这两个穴道就类似给穴道做按摩。除此之外您平时多吃瓜果蔬菜少吃油腻,勤锻炼。只要坚持,我保证不出一个月就见效。”
夜朝耀见她说的头头是道,更加不满。
他绝对不相信这女人真有这样的本事,她肯定是随便说的。毕竟在场的没人懂医术,就算她乱说,别人也没办法反驳。
“母后,您不能听她的,万一她下错了针,这可不是小事。”
陈沫略思考了下:“无碍,既然太皇太后都信任思倾,那本宫自然当与太皇太后心意一致。”
沈思倾总算知道夜朝耀是如何座上太子之位的了。
他有一个聪慧的母亲。
陈沫既然放话,夜朝耀就算再不愿也没办法。
沈思倾行了针。
不过片刻陈沫便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瞬间精神了许多。
“思倾的医术确实高明,本宫早知道你如此厉害,该早就叫你过来的。”
沈思倾收了银针,嘴上说着客套话:“只要皇后娘娘身体安康就是我们的福气,若您以后还有哪里不舒服尽管来找我。”
陈沫见她能言善道,越发满意:“既如此以后就要麻烦思倾了。”
这样的人才就该握在手上。
沈思倾挑衅的看了夜朝耀一眼,故意奇怪道:“皇后娘娘病大好,殿下怎么看着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夜朝耀阴沉着脸,这个女人实在讨厌至极:“沈思倾你少张狂,母后只是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这病是否能根治还不一定。”
会些医术有什么了不起,萱儿比她强多了!
沈思倾眸底划过一抹冷光:“殿下慎言,这话可不是乱说的,难不成殿下不想让皇后娘娘身体安康,想让她继续被病魔缠身?”
再怎么说自己也治好了他母亲,他半点谢意没有不说竟还讲这种风凉话?
夜朝耀一噎,面色紧张:“胡说!本太子怎会如此想!”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污蔑他?!
他赶紧拱手向着上座的人行礼:“母后,儿臣绝不是这个意思,是这女人断章取义!”
沈思倾双手环胸,呵笑一声。
他也有怕的时候?
陈沫视线在两人身上移动,突然轻笑出声。
她这一笑,让两人皆愣了下,困惑的发问。
“母后您笑什么?”
“娘娘您笑什么?”
这两人异口同声,十分默契的样子让陈沫笑得越欢了。
“本宫是笑你们两个,本宫瞧着你们两个拌嘴吵架,很像是本宫与陛下年轻时的样子。”
这话一出,沈思倾瞬间变脸。
这个比喻可不太恰当,这女人该不会起了什么奇怪的念头?
夜朝耀似乎也觉察出不妥,冷着脸道:“她哪里配与母后相提并论。”
更不配与自己放在一块说。
陈沫意有所指:“怎么不配,本宫倒是觉得思倾很有本宫年轻时的样子,能干的很。本宫很喜欢她,而且本宫瞧着你不是也挺喜欢她的吗?”
夜朝耀面色一僵,如同身上沾到赃物般向着沈思倾相反的地方退离几步。
“母后这说的是什么话,儿臣怎么会喜欢她!她惹是生非,歹毒阴狠,而且又没有规矩,这样的女人根本没一点可取之处!”
若说之前自己确实因为她的容貌对她有好感一段时间,可这些日子以来她的所作所为,将自己的好感早都消磨光了。
沈思倾眼底划过一抹冷光:“太子殿下说的对,我自然配不上你。”
夜朝耀眼底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他一副作呕的表情看着她,半点面子也没留。
“配?你根本连说这个字的机会都不会有。别以为本太子不知你在想什么,你今日来给母后看病无非是想借机讨好母后,入主东宫。”
“你以为本太子会上你的当?”
如果不是当着陈沫的面要避嫌,省得惹一身骚,沈思倾真想现在就拿板砖拍过去。
这王八蛋还以为自己多高贵,是个女人就惦记着他?就他这样的渣滓,夜乘风都比他好一万倍!
“耀儿,你怎么能这样说思倾呢。”陈沫皱眉,露出护着儿媳妇的表情:“本宫瞧着思倾知书达理又懂规矩,并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夜朝耀狠狠瞪了沈思倾一眼,暗恨她在自己母后面前装腔作势,引得她误会。
“母后不知道,这女人惯会装可怜。上次母后好意替儿臣办了府宴,最后就是被这女人搞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