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见夜乘风,不如直接去找他怎么样?”沈思倾走过来,把毛巾从病人脸上拿起来。
陈凤舞脸色有些难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女人不在房间好好养病,跑出来瞎逛荡什么?
“听着,口罩的作用是能够隔绝外界的病毒和有害气体,过滤空气的,只有带着它才不会被传染,但首先前提是口罩不会遭到损害。”沈思倾把病人脸上的口罩取下来给他换了新的,而后将滴着水的湿哒哒口罩展示给陈凤舞看。
陈凤舞不以为然:“不过是湿了一点而已,有什么要紧,再者说,他们都已经得病防不防的有什么要紧?”
她这是什么态度,自己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跑到这种鬼地方来照顾这些贱民的,在家里的时候就连爹爹都没得过自己这样的照顾,她竟然还不满意。
沈思倾拧眉,百宝袋里没有呼吸机这种大型医疗器械,所以自己只能用口罩给病人做简单的防护,也是以防王府里来帮忙的人中哪一个粗心大意或者安全观念不够没及时戴口罩,所以让病人带上也相当于双层防护。
可话从这人嘴里出来怎么就跟得了病的就能破罐子破摔一样?
沈思倾懒得再给她普及知识,反正就算自己说了她也不会听:“王爷让我帮忙研究药方,也就是说这里一切都我说了算,我说这样做不对就是不对。”
陈泽生从另一边路过,远远瞧见这两人在争吵赶紧跑过来:“两个小祖宗,你们这又是怎么了?不是都握手言和了吗?怎么又吵起来了?”
陈凤舞抱住陈泽生的胳膊,撒娇告状:“大哥你看她啊,她故意找我的茬,我忍着脏乱恶心来给病人清理卫生,可是她却说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太过分了。”
陈泽生苦笑,转头看向沈思倾:“凤舞也是好心,思倾你就别盯着她不放了,你的身体还没好,不如先回房间休息怎么样?这里就交给凤舞吧。”
沈思倾眸色一凌。
把这里交给她?那跟把病人交给阎王爷有什么区别?而且哪一个盯着她不放了?她不把人命当回事跑到这里想吃人血馒头,还不让人说了是吧?
沈思倾:“人可以无知,但不能愚昧!一句好心就可以把人命当儿戏?你知不知道她这样会害死人的,你心疼妹妹是你的事,但在这里,谁都别想拿我的病人做垫脚石!”
陈泽生面色一僵,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陈凤舞:“沈思倾你够了,大哥已经这么低三下四的说好话了,你干嘛还是不依不饶的?”
她一把摘下脸上口罩扔在地上,顺带踩了两脚:“不过是块布而已,我还嫌它挡着脸难受不好呼吸呢,这些人肯定也这么想,这种东西不带才好,也只有你会把这种小事当一回事,简直小题大做。”
沈思倾分明是故意跟自己作对,她肯定是看出自己的意图不想让自己靠近王爷所以才来找茬的。
沈思倾扫了地上的口罩一眼,敛眉:“口罩很重要,这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你要么带上,要么滚出。”
陈凤舞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出去?”
她因为自己给她送了点东西说要跟她和好就得跟哈巴狗一样处处听她的话了?开什么玩笑。
“如果是本王说的呢?”不远处传来男人的冷漠声。
陈凤舞抬头看见他过来,待等接受到他警告的表情顿时变了脸色,她再没刚才的盛气凌人,低着头小声叫了一声‘王爷’,本能往陈泽生身后靠。
上次挨的那顿打,可见是深入骨髓记忆犹新。
夜乘风走过来站到沈思倾身边:“在这里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借口不佩戴口罩,违者以病人同论住进一区,这命令需要本王再说第二遍?”
陈泽生拱手道:“王爷息怒,凤舞她也是一时着急,请您看在她年幼的份上……”
“二十几岁的人还年幼?错就是错,没有借口。”夜乘风打断他的话,冷漠道:“你习武从军该知军法如山,就冲你这一条若日后投在本王军下定得被扒一层皮。”
陈泽生身子一僵,实在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毁了自己的前程,下意识向沈思倾投去求救的目光。
沈思倾难得没开口求情,她也一直觉得陈泽生哪里都好就是有些太宠他妹妹,简直惯得无法无天不明事理,若这样下去早晚要闯祸,还不如趁此机会让夜乘风敲打敲打。
陈泽生这下可犯了难,只得硬着头皮把藏在自己身后的妹妹拉出来:“凤舞,你还不向思倾道歉?”
陈凤舞心里愤愤不平,依旧觉得是沈思倾没事找事,却又不敢当着夜乘风的面硬来,不得已伏低做小。
沈思倾也没心思看她演戏,直接道:“道歉就不用了,我不希望下次再发生这种事。”
“绝对不会,我以后会让她多注意的。”陈泽生赶紧替妹妹说好话,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夜乘风,看他的脸色。
夜乘风并没有多给他们一个眼神,只皱眉拽住沈思倾的衣领,冷声道:“你跟本王回去。”
这女人不过是片刻没看住就往外跑,真是属狗的,看来得找个链子把她拴在床上才行。
沈思倾被他拎起来,这才想起吃药那回事,嗷叫一声,拼命挣扎拒绝回去,但她力气不敌夜乘风,最终还是被拽走。
陈凤舞看着他们远去,不甘心的跺跺脚:“都怪沈思倾,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
如果不是她出来搅局,现在王爷就会看到自己善解人意的一面,说不定还会因此对自己有好感呢!
陈泽生叹了口气:“凤舞,你不要总是跟思倾对着干,她也是为了你好。大哥这里有备用口罩你还是带上吧。”
“就连大哥都说这种话,我看你就是被那个贱人迷住了!”陈凤舞一把拍掉他手中的口罩:“这种鬼东西我才不要!”
“凤舞!凤舞!”陈泽生看着耍脾气离去的妹妹,眼底划过一抹担忧。
这边沈思倾被拽回帐篷扔到床上,她立刻抱起被子把自己裹个严严实实,烦躁道:“王爷,您每天要忙这么多的事,就不能把休息时间用在自己身上吗?老盯着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