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倾想到一种可能:“你说林婉秋给你的酒中下了药?那她自己有没有喝?”
白契怔了下,皱眉回想,但当时的记忆已经模糊:“我也不清楚,那时候满脑子都是你娘亲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你觉得周茯苓当年……”
他面色凝重:“这件事由我去查,如果真如你猜测的那样,就更不能让小婉继续在沈府受委屈了。”
沈思倾点点头,想必当年之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向淑阁起火的事被传出去,林哲得知此事风风火火跑过来询问母女两人的情况,沈思倾并没有说实话,只是说不小心走了水,以后小心就是。
林哲不疑有他,但对沈府下人的办事能力不满意便从林府调来几个可靠的人,沈思倾没有拒绝,有外公的人在想必沈毅这段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一切只等白契将事情查出来再做结论。
一连几天,风驰那边都没有任何动静,该也是从一时气愤中找回理智生怕再闹出事来跟林府结仇,另一个也是沈青萱与夜朝耀的亲礼一天比一天近了,如今周茯苓跟沈毅的心思都放在这场亲礼上,一时管不上她们母女两的事。
沈青萱却不是个可以安静的人,等终于到了日子,她故意穿着太子妃的服饰到沈思倾面前来招摇,还特意给沈思倾带话说当晚要举办家宴,让沈思倾去参加。
沈思倾知道她的意思,并没有拒绝。
到了晚上,沈思倾来赴约,一进殿门发现夜朝耀也在。按照礼数,男女成亲前三天是不能见面的,可沈青萱竟连他都叫了过来,可见这次宣战的决心。
自上次改名一事到现在夜朝耀已有一个多月没见过沈思倾,如今猛然瞧见越发觉得她比之前更有姿色,整个人如皎月一般无法被星星掩去光亮。
他将眼底的惊艳掩藏,不断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想到沈思倾跟他作对时候的样子心里那份喜欢便消去几分。
沈毅夫妻两并不知道沈思倾被邀请的事,此时见到她纷纷皱眉。
周茯苓脸色更是不好看:“今晚是家宴,你来做什么?”
“是我让她来的,既然是家宴,姐姐也是一家人,自然也要参加。”沈青萱站起身来看着沈思倾,言语之间全是炫耀:“姐姐怎么才过来,菜都快凉了,我还想着派人去请你呢。”
沈毅有些不悦:“真是胡闹!”
这是什么场合,让这丫头过来添堵吗?!
沈青萱却不以为然,她把人叫过来就是为了让她看看娘亲和爹爹和谐的一幕,也省的她那贱人娘亲总是勾引爹爹,明日自己就要跟太子成亲,以后他们四个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沈思倾只能看着,这沈府并没有她容身之处。
沈思倾弹了弹衣袖:“我知道你们不欢迎我,正好我今日也不是为了吃饭,我给你们带了个客人,相比起我你们可以先招待他,因为他跟你们也是一家人。”
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的男人被扔进来砸在地上,吓了屋内几人一跳。
沈青萱怪叫一声,下意识用手帕捂了口鼻向后退了几步,满眼嫌恶:“你说什么胡话,这是哪里弄来的乞丐?赶紧把他扔出去!”
沈思倾玩味:“扔出去可不行,毕竟这个人可是你的爹爹。”
这话让众人一惊,周茯苓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苍白了脸,几乎本能的看向地上那个乞丐,等瞧清楚他的面目后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明明当年那些人已经死了,怎么会!
夜朝耀拧眉:“沈思倾你够了,萱儿是我的太子妃,我绝不允许你败坏她的名声!萱儿是沈府二小姐,怎么会跟一个乞丐扯上关系?”
“这恐怕就要问问她娘亲了。”白契从门外迈进来:“二小姐年纪小不认识这人不足为奇,难道周夫人也忘了这张脸不成?还是说当时人太多,你想不起来具体有谁?”
周茯苓脑子嗡的一声,如同寒冬腊月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桶凉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他!”
沈毅如今已看见白契就恼恨,此时亦是咬牙攥拳:“白契,你欺人太甚!这里是沈府,我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
白契满眼讽刺:“你有这个精力倒不如待会留着把火撒在该撒的人身上。白契,你污蔑小婉背叛你,气得纵人放火杀人,可却不知真正背叛你的是你身边这个女人!”
周茯苓几乎一口气缓不过气,她死死瞪着白契:“闭嘴!你给我闭嘴!白契,你毁了我一次还不够吗?难道还想毁我第二次?!”
沈思倾上前将地上的人踢了一脚帮助他翻了个身,而后将他嘴里的破布扯开:“到底谁说的是真话,你们不防问问他。”
地上男人此时已经认出周茯苓就是当初那个跟自己春宵一度的人,他过来之前已经被警告过,此时在这么多人中瞧见一个熟人,本能的向她求救:“夫人饶了我吧,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而已,我并不知道你是周家小姐啊~”
他哭嚎着求饶:“你要怪就怪齐三他们,是他们先对你动手的,也是他们把你带到城隍庙去的,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参与而已……”
“住嘴,你给我住嘴!”周茯苓随着他的话想起越来越多的事,脸色逐渐铁青,她疯了一样一改常态搬起身边的椅子向着地上男人砸去,一边砸一边嘶吼,如同疯妇。
白契上前夺过她手里的椅子扔到一边,扬手将她甩开,冷呵:“还想杀人灭口吗?”
沈青萱有种不好的预感:“娘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姨娘现在情绪激动只怕不能讲故事,还是让我来说吧。”沈思倾视线落在沈毅身上,话都是说给他听的:“当初周姨娘之所以嫁给你并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她匆忙与你成亲也是为了给这个孩子找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