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莫如兴奋的模样,钟离焱:“...”莫如同学的反应果然与普通人完全不同。
低下头将最后一点工作做完,钟离焱将笔记本推到一边,看着远处对莫如郑重说道:“那是一条腿。”
莫如轻轻点头,拿过一张A4纸,轻轻在纸上勾勒起线条来。
莫如的画工相当不错,只几笔就勾勒出一个优美的线条。
随后,莫如望着远处悠悠说道:“这双腿是青紫色的,腿上有纹身!”
钟离焱点头应是,他们看见的东西确实长得一模一样。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两人如同现场转播一般,将那东西从上到下形容了一便。
直到这个时候,钟离焱才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莫如是真的不怕那些东西。
莫如将两人的图片放在一起对比,随后递给钟离焱:“看出问题了么!”
钟离焱低头看着两幅图,大部分情况都是一样的,只除了一点。
在他那副画里,女人的腿在半空中摇摇晃晃,而且不断滴血。
随着她的摆动速度,腿上的肉在一点一点绽开,陆陆续续的掉在地上。
而莫如的画里却只是一双干干净净的腿!
莫如侧头看向钟离焱:“你知不知道,大脑和眼睛是会骗人的。”
钟离焱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莫如说这样的话,当即看向莫如,莫如想说什么!
确定莫如继续说道:“有很多精神问题的出现,都是源自于大脑将自己的记忆信息整合,给了人一些虚假的记忆,并让你相信,这些虚假的记忆的真实性。”
钟离焱迅速抓住了事情的重点:“所以,你觉得我现在是精神病。”
莫如则是继续向下说:“人体是一个很神奇的生物体,因为他们能做到很多其他生物终其一生都做不到的事,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就是我们对于脑域的开发。
举个例子,你之所以会不喜欢在晚上出门,便是大脑在给你一个危险的讯号,它让你产生幻觉,告诉你只要在晚上出门,就有很大概率遇到不好的事。
再或者,当你想要减肥的时候,你只要能让你的大脑相信你是个瘦子,那你的大脑也会帮助你欺骗其他身体器官,而你也会很快变成真正的瘦子。
这就是为何一个重疾患者,为何会忽然奇迹般的转危为安,因此他成功的让自己的大脑帮助自己,重新激活了身上的免疫系统。
很多人都说,当我们的脑域开发的越多,我们就越趋近于神。”
钟离焱一边听莫如说话,一边目光灼热的盯着莫如:“我真的不是神经病么!”
还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这样的话,钟离焱心中非常感动,他觉得自己被安慰了!
莫如对钟离焱笑着摇头,非常肯定的说道:“相信我,你不是。”
钟离焱:“...”好吧,他确实是被安慰住了。
可还不等他高兴,莫如的下一句话紧接着跟了出来:“你只是被自己的大脑骗了。”
钟离焱:“...”所以还是神经病呗!
莫如对着钟离焱微微一笑:“那我现在是看电影,还是去楼下休息呢!”
钟离焱原本苍白的脸再次变得红润:“要不我们还是看电影吧,我的电视挺大的。”会有在电影院的感觉。
莫如对着钟离焱点点头:“好啊!”
这个时候,钟离焱最需要做的就是放松心情。
看钟离焱兴致勃勃的翻找电影,莫如的嘴紧紧抿起。
刚刚说的那些话虽然都是事实,可其中安慰钟离焱的成分居多,因为钟离焱看见的东西并不是静止的。
这说明钟离焱的精神是真的出了问题。
而更让莫如感到疑惑的是,自己为什么也会看见那些东西,按照常理来说,这不应该啊!
除非,这房间中有什么能诱发人出现幻觉的东西。
就在莫如暗中思索的时候,钟离焱也悄悄沉了脸:他不傻,因此自然能猜出莫如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钟离焱的眉头暗自皱起:莫如到底为什么会见到那些东西。
而且,莫如见到的东西为什么会和他见到的不一样。
电影很快便播放了,这会也不知道是谁主动,两人的手再次悄悄拉在一起,各怀心事的看起电影来。
医院中,季末缓缓睁开眼,她的脖子上额缠着厚厚的纱布。
由于她的伤势特殊,因此医生直接报了警。
在警员们的逼问下,季末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做特殊职业的,玩的越凶,赚的越多。
季末还记得,当听到她的话后,警员们那错愕的表情。
在心里切了一声,季末缓缓坐起身,静静的望向窗外。
鉴于她的高三学生身份,警员对她网开一面,并没将她带走。
可因为她执意不愿吐出客人们的信息,所以警员也没法做其他的事,只能是对她批评教育了一番。
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可季末的心里却是一片荒凉:这样日子究竟什么时候能到头呢!
就在这时,一名医生抱着病历夹子走进病房。
季末并没有回头,依旧静静的看着窗外,用沙哑的声音对来人说道:“来了,就坐吧,我这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你就给自己倒杯水喝吧!”
那人果然依言坐下,凳子与地面相碰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季末皱起眉头:“小点声,要是把值班大夫引过来,你自己死不要紧,可千万别连累我。”
听了季末无情的话,坐在凳子上的人缓缓抬起脸,显然就是白天出手攻击季末的那个男人。
男人的表情十分凝重:“季末,你不要再折腾下去了,乖乖听话不好吗!”
季末发出一声冷笑:“是乖乖听话,还是乖乖等死?你们认命是你们的事,为什么还要强迫我认命!”
她的命运原本就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
男人皱起眉头,从白大褂口袋中掏出一根烟却没有点燃,就这么直接放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我听说你把爸妈叫回来了,你是不是疯了!”
他现在不需要烟,但是他需要冷静。
季末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仰头看着的天空:“没什么,就是皮痒了呗!”
安生日子过久了,她非常怀念那种被人吊打的感觉。
起码那个时候,她还知道愤怒,知道如何去恨。
可是现在,她已经生生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