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进出的旋转门静止在那里，隔不断里面的声音。
更隔不断顾商淮的目光。
从羁傲到震惊再到深邃，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这就是你爱的人？”程颖在路上听越宴书说了，顾商淮没有去赴约，是因为她出事，他过去帮她撑腰，才导致了去米国迟了一天。
越宴书很快收回了目光，“走吧。”
程颖跟着越宴书转身，只是转身的时候示意了自己的助理和司机，在顾商淮追出来的时候将人拦住。
越宴书和程颖上了车，这次医生充当了司机。
“其实公司更迭堪比朝代更迭，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这一招确实用的好，一举将所有不臣的人处理的干干净净，却也把你利用的干干净净。”程颖毫不客气的说道。
认可了顾商淮的能力，但是也点名了顾商淮的利用。
外面飘起了大雪，路上行人脚步匆匆，总有自己的目的地。
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越宴书能从后视镜里看到站在门口的顾商淮。
她突然笑了出来，只是笑的眼眶微微发酸。
她看到了姜梓卿打着伞站在了顾商淮的身边。
“帮我拟份合同吧。”越宴书温声道，“他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到，我和他的约定就还没有结束。”
“宴宴……”程颖蹙眉，似乎并不满意她现在的反应，“他利用你你还要原谅他吗？”
“可是在京市能扳倒林玖年的人只有他。”越宴书看向了程颖，“他利用我，我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
只是她利用的清清楚楚，说的明明白白。
而顾商淮呢？
越宴书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欧阳怀夕。
越宴书接通之后欧阳怀夕焦急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还好吗？我刚刚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商淮那个垃圾还骗我说喜欢你，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
想到自己和顾商淮说了那么多关于越宴书的事情，欧阳怀夕就想揍自己一顿。
“宴书，真的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他那么垃圾，不然我也不能……”
“他给的实在太多了，而且他演技比你好太多了，如果是我，我也会心动的。”越宴书还有心情和欧阳怀夕开玩笑，“放心，我没事。”
欧阳怀夕越想越气，顺带着的看梁景宁都不顺眼，挂了电话之后狠狠地骂了几句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鸟。
“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商宴集团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为什么走了两年，还不是集团内部排挤他，他当然要肃清内患了。”
“那是不是他还要谢谢我给了他这么好一个理由，所有人都知道他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公司死活，让那些老头子着急蹦出来让他一网打尽。”欧阳怀夕越想越气，“你和顾商淮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两件事凑到一起只是碰巧了……”
“巧个p。”
梁景宁立刻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谨慎的看了看周围：“你倒是一点都不怕被人听到在给你加几个黑热搜是不是？”
欧阳怀夕甩开他的手，用力呸了几声，“给我滚，你们四个没一个好东西。”
程枭和陆梁凛肯定也跑不掉。
越宴书送程颖到了酒店，已经完全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她拿着程颖找律师帮她写好的协议，“对了，我回去问问顾商淮想不想做全息医疗这个项目，毕竟在京市他有足够的能力将这样项目做好。”
“你想帮他，人家都不一定要。”程颖嗤笑道。
“所以我要问问他，全息医疗对癌症患者来说，是一次革新，不应该以任何事情被延误甚至搁浅。”
程颖靠着门看着越宴书，“你性格有些像我妈妈，认定一件事就能摒弃周围所有的因素，只专注给那件事一个结果。”
“我和程夫人还差的很远，你好好休息，不要太累，有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越宴书记得程夫人，那个世界级的钢琴师。
一个可以为了钢琴付出生命的女人。
越宴书开车回去，到了地下停车场看到了顾商淮经常开的那辆车，他人已经回来了。
越宴书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合约，拿过来之后下了车。
只是还未进电梯便被林紫拦住了去路，她包的严实，羽绒服下面还套着病号服，可见是从医院跑出来的。
“还没死呢？”越宴书冷眼看着林紫，不过半个月没见，林紫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
“越宴书，我听说顾商淮把商宴集团肃清了，你的功劳最大。”林紫恶狠狠的讽刺。
林紫兴奋，越宴书越惨她越兴奋。
“就算你比我优秀又怎么样？不一样是被男人用过就丢的贱货。”
越宴书微微蹙眉，“我比你优秀这话是谁和你说的？林玖年？应该不是当着你的面说的吧，和别人说的，但是恰好让你听到了。”
“他就算是给我一切又怎么样？在他心里还不是觉得你才是最像他的女儿，如果不是因为妈妈不喜欢你，他早就把你接回来了，越宴书，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从小到大什么都比我好？”
就算是没在一起生活，林紫总能偷偷听到林玖年和朋友说他的大女儿多么的聪慧过人，可惜他老婆对大女儿执念太深，他不能将大女儿带回来。
她从小就知道越宴书又考了满分，又拿到了奖学金等等等等的事情。
所以她怎么可能不恨。
“那你就没有想过，你怎么就那么巧每次都能听到林玖年和别人夸我，林紫，看在你要死了的份上，我不如提醒你一句，你的那个父亲或许并没有给过你一切。”
甚至活生生的毁了她。
精神病是遗传，可是后天的激发条件更可怕。
“你说什么？”林紫顿了一下，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如果真的觉得我更优秀，为什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绑架我，甚至想要我的命。”越宴书靠近了林紫，“如果当初你真的把我杀了，你猜第一个把你交给警察的人会是谁？”
越宴书满意的看着林紫满目不可置信，“就算我是顾商淮的棋子，那你和你母亲又何尝不是林玖年的棋子？死都要死了，那就把脑子拿出来最后利用一次，好好想想这些年把你变成一个疯子的人到底是谁？”
越宴书说完，看到不远处开过来的车，是林母的车。
“好好想想吧，我天真的，妹妹。”越宴书说完轻轻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在林母的车停下之前进了电梯。
电梯里，顾商淮刚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