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宴书微微眯眼,他们这些人,早就擅长将假话当成真话来说了。
“你要么带我去你实验室看看?”直球的让面前的人都跟着愣了一下。
摩多洛克愣了片刻才大笑出声,“我现在终于知道京市的那些事情为什么不能把你留下了,我就得给你整两颗炸弹才能把你留下。”
“怎么还恐怖袭击上了?你既然说你是个好人,我也觉得我是个好人,那俩好人看看你实验室不行吗?”越宴书开始忽悠,连多维她都能忽悠,来个大哥还不能忽悠了?
“如果殿下不困,不如我带殿下四处走走?”摩多洛克提出邀请。
“去你实验室?”除了这个地方,别的地方她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殿下既然可以心安理得的利用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不肯承认呢?毕竟如果殿下承认自己的身份,你便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进入那个地下实验室,去看看里面的东西。”
越宴书被他反问了一句,沉默了下来。
人就是这样一种复杂的生物,在享受某种不合理的便利的同时,还在高呼自己的高风亮节。
她否认盈月,憎恨盈月,而此刻却因为盈月带给她的身份来享受摩多洛克对她的尊敬。
“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伯纳家族,当年是否真的全都被杀了?”越宴书再次问道。
“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惨案,做不了假。”摩多洛克说道,“而造成这一惨案的,是您的亲生父亲。”
“我知道,不用提醒。”越宴书反驳了回去,“所以,他现在成为你们的实验体了吗?”
越宴书说完,一直在观察着摩多洛克,能捕捉到他神情上细微的变化。
“穆承越和我说,他现在过的很惨,我在想,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在你的实验室里,被当做一个实验体更惨的。”越宴书继续说道。
“穆承越……”摩多洛克似乎思考了一下这个人是谁,“林玖年的私生子,陛下留着他那条命,只是不想在你面前杀人……”
“所以你知道的远比一个合作对象知道的多,对吗洛克先生?”越宴书突然说道,“洛克先生想要的不只是多维家族吧?”
摩多洛克猛然一顿,看越宴书的目光都跟着犀利了几分。
越宴书却毫不畏惧的回看着他,“洛克先生这么了解她身边的事情,是想取代她,还是想做什么?”
摩多洛克目光沉沉的看着越宴书,越宴书也在看着他。
空中还有悬浮摄像头来回浮动,只是这风吹在身上是温热的,进了骨子里却带着丝丝寒气。
“你觉得,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你,谁能来救你?你那个已经成为废人的丈夫,还是你那个根本不想见到你的母亲?”摩多洛克仿佛摘了面具,将自己的杀心完全暴漏了出来,“你不想是见见实验室吗?那不如我就完成一个你临死之前的心愿。”
越宴书手心冒了汗,却还是跟着摩多洛克从那个大树边下去。
越宴书每下一个台阶,内心便要深呼吸一口气,这路她先帮顾商淮趟着,希望她出事之前,顾商淮能赶到。
下面的世界更像是一个地宫,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的房子没有窗子,但是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撞击声。
越宴书开始怀疑自己这路趟的到底对不对,吓人一点都不是虚的。
“怕了吗?”摩多洛克扫了她一眼,只是这话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温和。
“不是让我死前看到真相吗?真相呢?”越宴书左手背在伸手,握成拳,声音听不出颤抖。
顾商淮说过,只要自己不怕,别人便会忌惮。
她记得很清楚。
摩多洛克继续带着她向前走,前面的撞击声更大,甚至已经有了血腥味儿。
这味道让人反胃。
但是越宴书依旧忍着,最多就是看到几尺高的怪物而已,她有心理准备。
“其实说起来,这件事还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几年前提出反式解码的概念,我们的实验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进步。”摩多洛克淡淡说道。
“怎么,打算给我专利费?”越宴书冷笑,用来给自己打气。
“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我想我们肯定能制造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
“生化危机吗?”越宴书记得小时候跟着爸爸看的生化危机,全程只有两个字:恶心。
不是剧情恶心,也不是演员恶心,而是变异后的人,动物,以及他们无意识的行为,恶心。
“那只是导演的设想,如果有朝一日,他们可以成为听从指令的武器呢?”摩多洛克笑着说道,“到时候,还有谁可以命令我做事情,就想现在的汨罗洲,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多维家族,自然而言的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问你个问题,这个世界上还有你在意的人吗?我说的是,人。”越宴书强调了一下“人”这个词。
摩多洛克的笑容突然消失,他开始讨厌这个没有边界感的女人。
“那就是没有了。”越宴书自己下了定论,“当疯子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因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越宴书话音落下,摩多洛克的神色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而周围的灯突然全都黑了下去。
越宴书:“……”和谐民主,马列主义,几大思想,科学的尽头是玄学,不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玄学!
“尊贵的公主殿下,希望你会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晚宴。哈哈哈哈哈……”这
堪称厉鬼的桀桀声让越宴书毛骨悚然,她不敢过多的移动,担心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周围的门似乎被打开了,而走廊里突然被开了盈绿的光,第一个映入越宴书眼帘的是一只,一只足足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的黑色猎犬。
猎犬呲着尖锐牙齿,仿佛盯着猎物一般盯着越宴书,似乎随时都会发起进攻。
越宴书:“!!!”
这就刺激了不是?
越宴书放慢呼吸,一直盯着那黑犬,却没有和它对视。
不论是人还是生物,对视都是一种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