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可算来了,我能走了么?我是真不想待在这里。”单独关在一间审讯室的陈玄见到大方与凌晨二人后,立刻欣喜万分,倒是完全没有之前与二人闹过矛盾的自觉。
“我倒觉得你在这里待着还不错。”凌晨语气很冷淡。
“哎?你这什么话?我和你们没仇吧,我还被你们打过呢。再说了,曾爷爷是真不行了,我不回去,你们俩替我奔丧?你们这样也算他的朋友?”陈玄坐不住了大声叫起来。
“现在知道他是你曾爷爷了?”凌晨冷冷道。
“什么叫现在,我哪点对不起他了,不是我一直照顾他,他能活这么久么,照顾他这么长时间,还不兴我抱怨几句了?”陈玄对着凌晨愤愤道。
“记住你现在是什么状态,也记住我是来帮你的,所以别让我更讨厌你。”凌晨直视陈玄双眼。
陈玄被他的凌厉眼神看的转过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今天要来你家的那个学生,住在哪里?”大方突然问道。
凌晨眉头微微一皱,陈玄这时突然叫道:“对,就是他,他们说我绑架谋杀了这孩子,我怎么可能这么做,我根本没理由害他。”
大方听到这话,心中不由一沉。
“他们找到尸体了?”凌晨则插话道。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真的罪犯。”陈玄瞪大了眼睛,感到莫名其妙,来回对着两人直看。
此刻,凌晨和大方二人,不约而同都暗自在审视,陈玄的表情和神色。
“靠,你们是不相信我了?我连条鱼都没杀过,哪里敢杀人,更别说是个孩子,我对孩子还是很喜欢的。”陈玄明白了过来,连忙开始辩解。
“你的意思是,今天本来要过来的那个孩子,现在失踪了,结果有人报警,说是你绑架勒索并杀害了对方?报警人是他的家人么?”凌晨问道。
凌晨通过仔细观察,心中略微将陈玄作案的可能性降低了一些。然后他很快找到了其他的矛盾点,就是报警也太快了,怎么就断定孩子已经死了呢?还是说报警的就是凶手?所以知道孩子已经死了?
“就是啊,我说那女人有神经病吧,平白诬赖好人,儿子丢了也不去找找,反而到处乱咬。”陈玄神色不忿。
大方突然问道:“你曾爷爷对我说过,他让你通知这个学生,今天要来家里,你通知了么?”
陈玄的眼神显得有些躲闪,开始吞吞吐吐,似乎没想好怎么回答。
“回答!”凌晨脸上生怒,如果不是今天失踪,那么他之前就想岔了。这个蠢货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挑重点说,真不知大名鼎鼎的人界神探,怎么生出这种后代来。
“没,没有通知,我这几天准备老头子的后事,很忙的,结果搞忘了。”陈玄显然不具备,无懈可击的心理防线,在凌晨制造的心理压力之下,挠了挠腮帮子,吱吱呜呜说着。
“真的是忘了么?”凌晨的语气变得没有感情,仿佛下一刻就要甩袖而出一样。
陈玄焦急万分,立刻道:“不是忘了,是我不想通知,我前几天就通知他来了,结果没来,这能怪我么?”
“那这段时间你见过这孩子么?”大方问道。
“没有啊,根本没见过”陈玄连忙直摇脑袋。
“那他们怎么断定,是你绑架了这个孩子?”大方又问道。
“这我哪知道,随便抓一个赖啊,这年头冤案多得是,又不止我这一件,秦圣在还好点,现在秦圣不在,他们想抓谁顶罪就抓谁。”陈玄嘀咕道。
大方听后,点点头,对陈玄说:“既然这样只怕我也帮不了你了。”
说完后他竟然起身就准备走了,更意想不到的事,凌晨居然同样迈步离开。
这一下陈玄彻底慌了,大喊道:“你们走了我怎么办?你们别走啊,你们对得起我曾爷爷吗?”
见二人不理自己,陈玄顿时哭求道:“别走啊!我求你们别走!帮帮我,你们把握留在这里我只有死路一条,你们忍心么?算我求你们了。”
陈玄哭的是涕泪俱下、撕心裂肺,那惨嚎声远超挨揍时的白皑皑。
“想要我帮你,你首先得说实话。”凌晨回过头来。
“我哪里不说实话了,我句句都是实话。”陈玄丝毫没有察觉,眼前两人的代词都很奇怪,都是“我”而不是“我们”。
“你说根本没见过,这句就是假话”大方说道。
“我,我真没见过”陈玄神色又开始躲闪,明显是在撒谎。
“那你自求多福”大方说完,两人再次不约而同得齐齐转过身去。
“别走!别走啊,我说,我说还不行么!”陈玄吓得连忙叫了起来。
大方和凌晨这才转回身,来到了陈玄面前坐下。
“前几天我见过一次,就在我们家门kou”陈玄的话还没说完,立刻被凌晨打断:“到底哪天!”
陈玄缩了缩脖子,继续道:“就大前天,这小子本来也是来上课的,但老头子不是不行了么,我就直接打发他走人。当时他还不愿意,非要进去,我当时就火了,准备把他赶走,但是那小子脸色很焦急,非说要进来躲一躲,我是没同意,硬把他赶走了。”
“就你这样,还有脸说自己喜欢小孩子?”凌晨依然在施加着压力。
“那有什么办法!我当时以为老头子要死了,怎么可能让他留下来添乱,我当时想他一个小孩子而已,能有什么人打主意,肯定是在撒谎啊,谁知道就出了这件事,我又不是超凡者,就算超凡者也不能预知未来啊。”陈玄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
“你说你通知过他,什么时候通知的?那大前天之前,还是之后?”凌晨追问道。
“当然是之前通知的,之后根本忘了。”
“你通知人过来,却又把对方拒之门外?”凌晨不由问道。
“是啊是啊,老头子年纪那么大了,说不行就不行了,我又有什么办法。”陈玄道。
“和这孩子一起来上学的,还有什么人?”
“本来还有个,不过有个把月没来了,应该是不会来了。”
“小孩之间有矛盾么?”
“这,这小孩子之间那点破事儿,我哪能知道……”
“知道另一个孩子叫什么住哪里么?”
“真不知道,俩人从来都是一起来的,我知道的只有那个失踪的,他叫八毛。呵,这破名字取得可真特么好,一股子倒霉味,我就栽在这名字上了。”陈玄察觉凌晨的脸色,缩了缩脖子赶紧道:“另一个叫律人,我是真不知道住哪里。”
“收学生你不知道人家住哪里?”
“哎呦,真不知道,老家伙教书又不收钱,谁打听他们住哪里?那八毛也就隔了几条街,我偶然能碰见,不然谁知道。”
凌晨的一番问答终于结束了,差不多什么都没问出来,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去找失踪孩子的家人,终于陈玄只能被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