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是比较幸运的,因为有人看见你离开了科研院。”大方道。
黄灿这才算松了口气,坐下来傻笑了几声。
大方却再次冷冷道:“你不应该笑,因为这让我想起了,还有笔帐要跟你们黄家清算。”
黄灿的脸顿时又尴尬起来。
“你们黄氏,竟然胆敢对一名人界普通公民出手,更是中途还试图重伤甚至杀害一位魂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何况这人还是我的朋友。”
大方的话让王辰阵阵暗爽,得意的看着黄灿的脸色。
黄灿则感觉到两双锐利的视线,刺在了自己脸上,让他面皮微微发痛,那是来自于四城执法队长和金发魂使的目光,其中金发妹的目光没有往常那么犀利,姑娘见大方竟为自己出头,心中突然阵阵纠结,甚至还有些慌乱。
“此事黄家必然有个交代,我保证这点。”黄灿立刻大拍胸脯,立刻推卸责任准备把这关过了再说。
大方道:“是么?听说那人还自称是黄兰的叔叔,你能做主?”
黄灿此刻的表情简直如开了染缸般精彩,他不由咽了口口水,似做出了割肉剜心般的决定,做出一副坚定状,道:“能!必然有让四位满意的交代!”
黄灿口中的四位自然也包括王辰本人,看得出此人并非真正的草包。
“嗯,记住你自己的话。”大方收回目光,似乎暂时放过了他。
黄灿则陷入了内心的挣扎与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个结果,告诉家里长辈。
大方:“和法如天有仇的并不止黄灿一个,比如说许非良又或者蒯岳。”
许悦和蒯明同时抬起了头颅。
“蒯岳此人我见过,事实上我同时见过他们两父子,对基因学很有造诣,因此也符合某个招聘启事中的某一项条件。”
“一眼看上去两人都十分正派,当然事实上也是如此,至少他们在面对如何毁灭人界这类问题没有作答,对剥离纯正的人类基因,也不想思考。”
“但,正直的人就不会杀人了么?”
“当然不是。”
“因为复杂多变的人性,导致一个人有可能会因为某个或某些原因,去残忍的杀害另一个人。”
“比如嫉妒与愤恨,难有什么比自己一向看不起的人,却取得了比自己更高的成果,更让人嫉妒和愤恨的了。试想,一个人一直在为目标而努力,但到最后却发现,一向让自己蔑视的人、看起来专业水平根本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论的人,却抢先完成了自己的目标,甚至还在目标之上更进了一步。”
“这完全可以成为杀人的理由。”
蒯明立刻反驳道:“这不可能!我父亲不可能因为,法如天死前发表的那项成果而杀了法如天。”
大方转过头当场怼道:“是么?那么如果法如天手中,其实还隐藏着第二代成果呢?自己第一代还没完成,法如天却早已完成了第二代,这种打击之下还不可能么?”
蒯明张了张嘴,很想说这不可能,但他是见过医院内,那份研究记录的,所以他知道这的确是真的,法如天手中真的握着第二代成果,甚至如果那个原先的负责人不死,第三代也很快就要出来了。
大方:“更直接证据是,蒯岳在三十四日的笔记上写道:原来我一直都被欺骗了,被他戏弄于股掌之间。法如天你可真是罪该万死,你真的该千刀万剐!可惜这种死法,对你太便宜了!”
黎凡笑了,自己果然是对的。
大方:“这证明了蒯岳清楚的知道,法如天手中的确有第二代成果,不然他不会写戏弄和欺骗。所以你还觉得他不可能么?”
蒯明终于被问的哑口无言。
白皑皑想到了什么,张口问道:“蒯岳为什么会在法如天死亡的第二天,在笔记上写这些东西呢?这难道不会增大对他的怀疑么?要知道他当时也是在科研院的,他也和法如天有不小的矛盾,从正常角度来看,他必然是嫌疑人之一,这非常不合情理。”
大方微微一笑:“这才是个很好的问题。他为什么这么做?想必是有着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在内。”
白皑皑扫了眼蒯明,继续转动着自己的脑子。
大方:“我们再来看看许非良,许非良此人我也只见过一面,见他时精神状态似乎很不好,口水直淌,所以没说过话。”
“但是,从凌晨的分析中,我们完全可以知道,许非良精神状态没毛病,最多有些老年痴呆症。这是很多老年人都会有的问题。”
大方这句话一出,杨聪、白皑皑、王辰和方镜唐,立刻同时用一种诡异至极的目光,偷偷摸摸观察着大方的脸。
大方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四个家伙不约而同立刻抬头看向了,那美丽得、无暇得、似乎虚空生花,但实际没有任何花纹的,天花板。
那片白板,仿佛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大方继续道:“毕竟精神失常的人,不可能列出延寿针详细的调制过程,更不可能真正配置出这种,以延寿草为主材料的延寿针来。你们根本不知道这种难度,或许凌晨会有些了解,但也不会全面,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在整个四城能配置出这种延寿针的人,不会超出五个,其中一个还是方擎天的徒弟。”
“但许非良成功了,虽然他也为之付出了生命,但成功就是成功,这非常难得。”
“从许非良生前的种种事迹来看,他并非一个豁达大度的人,正相反他同样是个小人甚至还有些懦弱,俗称家里横,不过他还没有恶劣到法如天那种程度。”
“许非良与法如天是有仇的,而且是大仇,法如天找借口将其赶出了科研院,从科学家在无罪星的地位来看,这显然可以算是深仇大恨。”
“所以很可能如凌晨所说那样,在七月三十三号当晚,许非良让律湛良带他进了科研院,而目的则是,报仇雪恨!”
法子清说出了他来这里到现在的第一句话:“许叔不可能是凶手,我告诉你原因了。”
大方如之前对蒯明那般再次怼道:“还没轮到你,或许你现在该仔细想一想,是否要把你隐瞒的事告诉我。”
许悦同样非常不愉快的说道:“您虽然救了我们一家,但是您也不能就这么随意编排两位亡者吧,我父亲和蒯叔叔是不能开口了,所以您随便按什么罪名在他们头上,他们也反抗不了。”
“就是,与其这样你还不如找出真正的凶手来。”蒯明也出声道。
大方冷笑着看向两人说:“诬蔑亡者?真正的凶手?看起来你们两个似乎比我更清楚,谁是凶手。”
“或许,你们真的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毕竟,你们两个从头到尾,一直都在试图欺骗我,即便现在也还是如此。”
许悦与蒯明二人,同时瞳孔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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