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父子对峙
吴桐想了一下，不知道这个黑衣蒙面人到底是什么目的，便点头道“追！”
“好。”段刚答应一声率先冲了出去，吴桐紧跟其后，眼睛紧紧盯着驾车的黑衣蒙面人，刚开始段刚和吴桐还能追上马车的速度，不被甩掉，渐渐的两人的体力就不行了。
等出了丛林，吴桐和段刚已经落在了后面，好在两人找到了来时的快马，跃上快马才没有被甩开。
可是令吴桐和段刚不解的是，黑衣蒙面人似乎没有对翰王父子下手的意思，架着王驾直奔帝都方向。
王驾中，翰王也渐渐冷静下来，隔着窗帘，沉声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本王？”
回答翰王的却是一声爆喝“驾！”
翰王不由皱皱眉头，接着道“你到底是谁？”
这次黑衣蒙面人没有再保持沉默，道“翰王不必多虑，我是来救你的，不是要害你。”
“为什么？”翰王追问。
“翰王无需多问。”黑衣蒙面人冷冷回答。
翰王神情一凝，反问“本王如何信你？”
黑衣蒙面人再次保持沉默，随后不管翰王怎么问，黑衣蒙面人都不会回答一句，只是认真的驾驶着王驾往帝都赶去。
吴桐和段刚紧跟其后，直到看着王驾进了帝都，吴桐和段刚才停止追踪，调转马头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黑衣蒙面人将翰王带进贤良坊的一条小巷子之后便勒停了马车，跳下了马车，翰王察觉到立即掀开掀开车帘，只见黑衣蒙面人跃上墙头纵身离开了。
不过在黑衣蒙面人跃上前头的一刹那，翰王敏锐的看到黑衣蒙面人的衣摆上有个复字。
“复？”翰王皱眉自语一声，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不过翰王也不敢多留，亲自架着马车向王府赶去。
寒府中，吴桐和段刚也都回来了。
“少主，翰王父子已经安全抵达帝都。”吴桐禀报。
洪四浩微微额首，道“好，做的不错，发生什么意外没有？”
吴桐连忙回答“有，欧阳长青派双飞去真的是刺杀翰王父子的，而且没有丝毫的留手，翰王险些丢了性命.......”
吴桐快速将所有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洪四浩听完更觉诧异，道“欧阳复不是要刺杀翰王，而是要救翰王？”
“嗯，当时那位黑衣蒙面人出手拦下双飞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后来我和段刚一起尾随他们一路回到帝都，看着他带着翰王父子进入帝都之后，我才认定他是要救翰王，不是要杀翰王。”
“欧阳复到底要干什么？”一旁肖文满头雾水的问。
洪四浩没有回答，而是吩咐道“吴桐，你再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特别是欧阳复黑衣人拦截双飞的情景。”
吴桐虽然不明白自家少主为什么要自己再说一遍，还是如实照做，又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洪四浩听完问道“你确定双飞被黑衣蒙面人拦下的时候是惊讶而不是恼羞成怒吗？”
吴桐皱眉回想了一下，用力的点点头道“没错，当时我也觉得奇怪，双飞似乎认出了黑衣人的身份，所以才会惊讶，导致露出破绽被黑衣蒙面人一脚踹飞了。”
肖文道“这么说来双飞是知道黑衣蒙面人是欧阳复身边的人的。”
洪四浩点头道“翎鸽的黑衣血刀不是吃素的，在欧阳府中一草一木都不可能瞒得过翎鸽的黑衣血刀，这个黑衣蒙面人在欧阳复身边这么久，翎鸽和双飞肯定知道，认识也不奇怪。”
“这么说来，欧阳复派遣黑衣蒙面人去救翰王，双飞事先并不知情了？”吴桐道。
“奇怪就奇怪在这了，当你说黑衣蒙面人是去救翰王的时候，我本以为这是欧阳长青和欧阳复联手做的一场戏，现在看来欧阳复根本就是瞒着欧阳长青救下翰王的。”洪四浩轻叹。
吴桐接着道“可是欧阳复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不知道翰王从梁家带走小王爷的后果吗？”
“以他的聪明才智，他肯定知道。”肖文坚定的回答。
吴桐更加不解了，问“那他为何还要救翰王父子？难道他是想讨好翰王不成？”
洪四浩闻言眼睛猛地一亮，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只是这个想法有些过于荒诞，不敢相信，看着吴桐道“你现在去一趟翰王府，问问翰王他知不知道是谁救的他，还有问问翰王救他的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是，我这就去。”吴桐不敢耽搁，起身离开了。
欧阳府中，双飞失败而回，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欧阳长青的书房之中，报名而入。
不等双飞回禀，欧阳长青便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
双飞低着头不敢看欧阳长青，跪倒在地，结巴着回答“属下，属下没有成功，翰王父子已经回帝都了。”
“什么？废物！”欧阳长青当即暴怒。
双飞连忙解释“大人息怒，本来属下可以成功的，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说！”欧阳长青怒声呵斥。
双飞犹豫了一下，才狠狠的一咬牙道“可是属下没有想到半路突然出现了一个高手，拦住了属下，劫走了翰王父子。”
“高手？谁？你不要告诉老夫这个高手又是秦寿安排的。”欧阳长青道。
“不是秦寿，是，是，属下不敢说。”双飞低着头道。
欧阳长青眉头一皱，轻喝下令“说！谁！！”
双飞被欧阳长青吓得一哆嗦，低声道“那个高手属下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公子身边的那个黑衣人。”
“复儿？！”欧阳长青傻了，再问“你确定吗？”。
“正是，属下当时也很不解，但是属下不会认错，那个高手正是公子身边的黑衣人。”双飞再次回答，接着有辩解道。
“正是因为他的出现，致使属下分了神，才被他抓到破绽救走了翰王父子。”
欧阳长青呆呆的跌坐下去，满脸的疑惑和不解，思考许久之后才道“你去把那个逆子找来，老夫要当面问问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双飞不敢犹豫，连忙领命离开了。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带着欧阳复进来了。
“父亲大人，传唤孩儿有事？”欧阳复笑容熙熙的问道。
欧阳长青铁青着脸，没有回答，而是一挥手让双飞退了下去，等双飞走后，书房内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之后，欧阳长青才开口问道“复儿，为父问你，你身边的那个黑衣人今日都做了什么？”
欧阳复闻言笑容不减，缓缓回答道“父亲是想问孩儿为何要派人救翰王父子对吗？”
欧阳长青双眼一眯，厚厚的眼袋不住的跳动着，冷冷的看着欧阳复没有说话。
欧阳复丝毫不在意自己父亲的心情，道“父亲应该知道，杀了翰王，皇室必会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到时父亲和皇室之间最后的一层遮羞布也会被扯下来，皇室人心不稳，皇上也会感到走投无路，届时若是皇上下达了各路诸侯勤王的诏书，到时候只怕天下会大乱，父亲也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吧？”
“这么说来你是为了为父好了？”欧阳长青咬牙反问。
欧阳复温和一笑，欠身道“孩儿一片苦心，还望父亲理解。”
碰！欧阳长青一掌拍在书案之上，怒声道“那你可知翰王从梁家带走小王爷以为这什么？”
欧阳复依旧不为所动，缓缓回答“意味着梁家从此以后救走向了衰败之路。”
“你既然知道，为何又要救翰王父子二人？你是要和为父作对吗？”欧阳长青喝问。
欧阳复闻言收起笑容，道“孩儿不敢。”
“哼！”欧阳长青冷哼。
欧阳复接着道“父亲不会以为依照现在的朝局，梁家比皇室的安稳更加重要吧？”
欧阳长青虽然没有回答，但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欧阳复轻笑摇头，接着道“父亲，孩儿知道您一定认为只要有了梁家和那些中小世家的支持，即使是皇上下达了勤王的诏书，您也丝毫不惧，有足够的势力应对所有心有不轨之辈，是吗？”
欧阳长青闻言，看着欧阳复问“难道不是吗？”
欧阳复用力的点点头，道“如果梁家和那些中小世家真的如父亲所想，全力支持父亲，那自然是可以无视皇室和天下诸侯，只是父亲真的以为您使用的那些手段迫使梁家等世家依附与您，他们就真的会全心全意，全力以赴的支持您吗？”
欧阳长青闻言眼神内敛，没有回答。
欧阳复接着道“只怕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吧，如果他们在您最需要的时候，对您的命令阴奉阳违，甚至只领命不做事，乃至临阵倒戈，届时您又该如何应对呢？”
欧阳复显然说中欧阳长青心中的担忧，但是这不足以让欧阳长青认为欧阳复这么就真的是在帮自己，他不信。
欧阳复看着自己的父亲，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笑了一下道“父亲，孩儿觉得，梁家历经七朝，根基实在过于雄厚，要是当年的太祖和先皇不是打压梁家，而是任由其发展，到现在只怕是您也奈何不了梁家吧？就算是现在梁家的存在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可忽视和小觑的，父亲何不借此机会再度消弱梁家，将这个尾大不掉的隐患铲除呢？”
欧阳长青气笑了，道“你可知道为父为了梁家耗费了多少心血？啊？”
“孩儿当然知道，孩儿不仅知道父亲为了拉拢梁家用了多少心思，孩儿还知道父亲在借助梁家之后，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彻底铲除梁家。”
欧阳长青闻言双眼一眯，显然是被欧阳复戳中了心思，不过他当然不会承认，道“为父从来没有这么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