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欧阳复来访
“没有动静?难道是老夫猜错了?”欧阳长青疑惑自语。
“大人?”翎鸽不解的喊了一声。
欧阳长青抬头看了一眼翎鸽,道“老夫再问你一次,那个哈林林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实话。”
翎鸽闻言一愣,眼神躲开欧阳长青的逼视,迟疑了一下道“回禀大人,属下之前所言句句属实。”
“哈林林真的和秦寿有所勾结?”欧阳长青冷冷注视着翎鸽追问。
翎鸽心里其实也不能真的确定,也有疑惑,想了一下道“是。”
欧阳长青闻言吐出一口气,道“既然是,长孙良为何对哈林林的案子就只是问问便不再管了?难道他就这么肯定哈林林会保守秘密?”
“大人,从简言的审问来看,哈林林确实如此,连家人都可以不顾也不说出秦寿的下落。”翎鸽想了一下道。
“哎~!”欧阳长青眉头紧锁,有些烦闷。
“大人,依照属下来看,长孙良之所以对哈林林不问不闻,无外乎两种解释,第一种便是如大人所想长孙良相信哈林林不会说出秦寿的下落,第二种应该是想下杀手。”
翎鸽眼神一狠说道。
“你是说长孙良会刺杀哈林林?”欧阳长青眼睛一亮道。
“对,大人,不管哈林林多么的忠诚,口风再紧,对于长孙良而言,绝对没有死人来的踏实。”翎鸽接着道。
欧阳长青想了想道“哈林林现在关在什么地方?”
“还在廷尉府中的大牢,单独关在了一间牢房内,简言还派了两个人照顾。”翎鸽回答。
“你派人暗中看着哈林林,若是长孙良真的下杀手,务必拿下活口。”欧阳长青随之下令。
“是。”翎鸽领命,接着又道“大人,那哈林林呢?”
欧阳长青闻言一叹,心情烦躁,哈林林现在舌头没了,手也废了,已经不可能在从他身上得到线索,想了一下道“暂时留着吧,或许还有些用处。”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人。”领命躬身领命。
“等等,小王爷找到了吗?”欧阳长青接着问。
翎鸽闻言低下头,惭愧不语。
欧阳长青立时明白过来,厌烦的挥挥手“下去吧。”
“是,大人。”翎鸽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匆匆离去了。
欧阳长青看着翎鸽背影,虽然烦躁,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生气,对翎鸽显得格外的包容。
寒府中,洪四浩独自坐在书房中,看着一份地图,仔细在研究。
吴桐无声的走了进来,见自家少主在看地图,没敢上前打扰,站在门口静静的等着。
“什么事,说吧。”洪四浩察觉到吴桐进来,头也不抬的说道。
吴桐闻言连忙上前行了一礼,道“少主,简大人已经从欧阳府出来了,和您预料的一样,欧阳长青并未起疑心,只是对简大人有些失望。”
“嗯,还有吗?”洪四浩接着问。
“还有?还有什么?”吴桐吞吞吐吐的问。
洪四浩无奈一叹“欧阳复,他什么反应?”
“哦,欧阳复并未做出任何的举动,只是加派了人手盯住简大人还有翰王府。”吴桐恍然回答。
“翰王府?呵呵...”洪四浩迟疑了一下,接着笑着摇了摇头,自语道“看来咱们的翰王要遇到麻烦了。”
“少主是说欧阳复打算对翰王下手了吗?”吴桐吃了一惊问。
洪四浩微微摇头“不是。”
“不是?那您为何说翰王要遇到麻烦了?”吴桐小心的追问。
洪四浩笑了笑没有回答,接着道“翎鸽呢?欧阳长青对翎鸽什么反应?”
吴桐闻言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道“说来也奇怪,欧阳长青似乎对翎鸽格外的包容,最近翎鸽不断的犯错,失误,失手,若是以前,欧阳长青应该早就惩罚翎鸽了,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不管翎鸽出了什么错,欧阳长青都只是呵斥,没有真的责罚他。”
洪四浩闻言也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吴桐接着道“少主,您说欧阳长青是不是转性子了,开始对属下多加包容了?”
洪四浩闻言嗤笑了一声“就算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欧阳长青的性子也不会变,看来咱们还是遗漏了什么。”
“遗漏?没有吧,应该没有遗漏的啊。”吴桐不信道。
洪四浩看了看吴桐,道“吴桐,你知道你现在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吴桐闻言立时紧张了起来,小心的问“什么?”
“自负。”洪四浩直言道。
“自负?少主,您说笑了吧,我怎么会自负呢?”吴桐笑着搓着手道。
洪四浩直直的看着吴桐,直到把吴桐看的发毛了才说道“你也是好酒之人,应该知道一般喝醉了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反倒是那些没有喝醉的会说已经醉了,你明白吗?”
吴桐想了想便明白了自家少主说的意思,惭愧的低下了头,道“可是我真的想不到哪里有遗漏啊?少主。”
洪四浩接着道“你也说了,依照欧阳长青的秉性,翎鸽出的那些错误足够欧阳长青杀了他的了,可是欧阳长青却一直都没有,甚至连责罚都没有,转性是不可能的,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有种咱们都不知道的东西让欧阳长青没有责罚翎鸽。”
“某种东西?少主,您说的是一个人还是真的是某种东西?”吴桐追问。
洪四浩微微摇头“我天天在府中,消息都是你们告诉我的,我怎么知道?”
吴桐闻言脸色一红,接着道“少主,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
“不是注意,是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什么让欧阳长青对翎鸽百般包容。”洪四浩神色一正,严厉吩咐。
“是,我知道了。”吴桐立即领命。
吴桐刚刚离去,肖文便走了进来,禀报道“少主,欧阳复来了。”
洪四浩闻言微微一愣,欧阳复现在被逐出了家门,而洪四浩还是欧阳长青的人,本以为欧阳复不会再来找自己了,没想到他还是来了,想了一下问道“他来有说为了何事吗?”
“没有,欧阳复只是说找少主请教学问的。”肖文回答。
“请教学问,好,请他进来吧。”洪四浩笑了一下吩咐道,欧阳复这般借口,完全堵死了洪四浩拒绝见他的理由,毕竟欧阳复是拜过师的,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洪四浩总不能拒绝自己的弟子向自己请教吧。
不一会儿功夫,欧阳复就被肖文带到了书房之内,各自行礼待茶之后,欧阳复笑着开口道。
“先生,原以为您不会见复了呢。”
“公子说的哪里话,既然当初喝了公子敬的茶,肩上便有了责任,公子前来请教,寒某焉能将公子拒之门外?”洪四浩笑着回答,只是态度上表现的有些距离,不亲不热,不生不疏。
但是相比之前还是显得有些生疏了,欧阳复微微摇头“先生可是在意复如今的身份地位,不愿与复过于亲热?”
洪四浩低头笑了笑,不置可否。
欧阳复了然点头,也不深究,接着道“复理解先生,复也不为难先生,今日过府,只是想问问先生,先生可赞同复的举动?”
洪四浩明知故问道“不知公子所闻的是何举动?若是指公子被令尊逐出家门一事,还请恕寒某不能回答。”
“哦?为何?”欧阳复好奇追问。
“此乃公子家事,外人岂可随意置喙?”洪四浩笑着反问。
欧阳复笑了,点头表示认可,接着道“先生多虑了,复今日前来问的不是复的家事。”
“哦,如此甚好,多谢公子体谅。”洪四浩微微额首回答。
欧阳复顿时被噎了一下,轻咳一声接着道“先生难道不想问问复所问的是何事吗?”
洪四浩笑着回答“若是公子想说,寒某即使拦阻也是拦不住的,若是公子不想说,即便寒某问了,公子也不会说,寒某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欧阳复闻言苦笑连连“看来先生还是在意复如今的处境啊,没事,只要先生依旧肯为复解惑,复便知足了。”
洪四浩闻言只得一笑。
欧阳复见此,也不再兜圈子,直接道“先生,您应该知道复为何被家父逐出家门吧。”
“略知一二。”洪四浩淡淡回答。
对于洪四浩的态度,欧阳复已经不再在意,接着道“那先生以为复相帮长孙大人,是对还是不对?”
洪四浩笑了“公子此言差矣,寒某身为令尊属下,与长孙良本就对峙,让寒某评价公子相帮长孙良,岂不是问错了人吗?”
欧阳复闻言皱眉道“难道先生也认为复做错了吗?”
“公子身为欧阳大人之子,行事对错与否,都不是寒某可以评价的,公子还是不要问了。”洪四浩欠身回答。
欧阳复定定的看着洪四浩,思量了一会儿道“先生不是说可以为复解惑吗?难道就是这么解惑的?”
洪四浩无奈一笑“公子何苦苦苦相逼呢?”
“复只要一个答案。”欧阳复执拗道。
“哎,寒某受恩欧阳大人,公子为欧阳大人之子,长孙良为欧阳大人政敌,于情于理,公子都不应该相帮长孙良,且不论对错,公子此举便已然违背了孝道。”洪四浩无奈之下,缓缓回答。
欧阳复笑了“先生一向才思敏捷,行事不拘一格,眼光长远,怎么今日也如此迂腐?”
洪四浩闻言神色一冷,道“公子慎言,此为正统大道,不可有违。”
欧阳复闻言非但不恼,还笑着点了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是复错了。”
洪四浩看着欧阳复的笑容心里不由一紧,缓缓回答“哪里,公子能够迷途知返,自是公子之德,寒某亦感庆幸。”
欧阳复笑着抬手道“别,先生先别急,复还有疑问未曾出口。”
“公子请讲。”
“敢问先生学的一身本事,为何要投靠家父?”欧阳复看着洪四浩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