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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昭第一次抹发油，将一些细碎的头发都弄得服服贴贴的，整个脑门都亮出来。
老实说，他们选的那套衣服其实有一点点老气，但因为他们的精气神，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要是谢爱莲同志看到她这模样，肯定会喜欢。
她就一直觉得，王昭昭扎头发要把脑门亮出来，头发要梳的一丝不苟，看起来才气派。
许人杰和楚健还在胸口别了一支钢笔，是银色笔盖的，头发抹上发油，梳的锃光瓦亮。
还别说，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气派。
研究生代表，石百川一下就觉得自己输了。
想回去捯饬一下，车已经来了。
小巴车开出去，王昭昭发现车窗帘子都是拉的严严实实的，她倒也老实坐着，没去乱动那帘子。
当车停下，下车就是在一栋楼的大堂前。
有人来领路，他们直接上了三楼。
王昭昭他们跟着黄教授，跟人打招呼。
其实，有很多是见过一次的，场面一度很热闹。
“老师。”看到周教授了，几人特别开心。
周教授老怀甚慰，“你们几个小家伙，比大家预想的更加优秀，我为你们骄傲了，今天我也沾你们的光。”
“老师，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们可就要飘了。”许人杰嘿嘿笑。
周教授，“来，你飘一个给我看看。”
许人杰握拳掩嘴，干咳一声，“我们还会更优秀，让老师你可以更为我骄傲……”
唔唔。
他被楚健捂住嘴。
王昭昭她们三个女生，特别默契的后退一步。
周教授哈哈大笑，“我都听到了，很好，但以后在外面不要说，做就行了。”
被松开的许人杰又是嘿嘿笑。
九点钟，会议正式开始了。
该说不说，这个场面还是挺考验心态的，在一群大佬中，他们坐了前排正位。
一场会开下来，石百川显得特别沉稳，殊不知，他心里对王昭昭他们几人的信服更深了一层。
倒也不是说换成他的话，会怯场。
只不过，他自己在状态上会有差距吧，王昭昭他们表现的太自信，从容了。
会议结束，十二点，东道主给大家安排了工作餐。
于是，大家一起去食堂。
作为今天的‘主角’，王昭昭他们几个年轻人，一直是焦点中心。
连吃饭吃的香，都是一个话题。
“吃饭非常的疗愈，像我们几个，在经历了头脑风暴之后，就特别能吃，没有菜，光是大白米饭，都能吃两三碗。”许人杰笑道。
一般这种场合，许人杰就是他们的队长。
王昭昭他们几个大部分时候只要附和就好了，这不，他一说完，四个脑袋点的点齐划一。
“三位女生点头时也没有一丝犹豫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是一个看起来很和气的大姐形象领导。
“她们……各方面都不能用男生、女生做区分，想当年，我们初中时代表国家去参加数学竞赛，竞争最激烈的那一场结束 ，回到住所，几个女生叫嚣着，要吃四碗饭、五碗饭……”
嘶！
许人杰脚被跺了，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就不能把你当好姐妹，我们不要面子的吗？”许艳妮气呼呼的瞪他一眼。
哈哈哈……
惹来食堂笑声一片。
许艳妮和王昭昭并不是很介意，不过，这样一来，气氛和话题都轻松起来。
“不知道我们今年能用上移动电话吗？”许人杰在其中暗戳戳的问出自己在意的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国家也很着急呢。”领导同志笑了笑，“在此之前，国内是落后很多的，本来的计划是，突破蜂窝技术之后，移动电话先找国外的企业合作生产。
现在我们突破了芯片研究，不需要合作，我们自己就能做，自然能大大提前……
最迟到七月份，就会开始铺设网络，争取在国庆之前，京市开始试运行。”
闻言，王昭昭他们眼睛‘咻’的亮了。
国庆之前……那就是两三个月之间的事啦。
许艳妮用手肘拐一下王昭昭，冲她挤了挤眼。
王昭昭：“……！”
“锂电池这一块，充电和蓄电技术有突破吗？”王昭昭问道。
领导心思一转，“你们对这个感兴趣？”
“先前也找了这方面的书和资料学习，唔……所以，好奇现在一块电池的容量能达多少？装在无线手持电话上，能使用多久。”
“你们理想的，一块电池装到电话能用多少呢？”
“……！”
王昭昭默了默，领导讲话是这样的吗？什么都不说，一直在套她的话诶。
许艳妮突然放下筷子拍了拍手，“我们是研究过，对于老外的无线电话，我们是有些瞧不上的。”
呃。
空气安静了一下。
小同学，你这话显得年少轻狂了啊。
许艳妮压根就没注意到那些，一边说着，一边反手拿出放在身后的公文包，我们希望能优化电池的容量，也升级电话整体形象，让它更轻便，电池也是其中一环……”
领导连忙打断她，“你们已经做了数据出来吗？一会儿去我办公室聊。”
这是食堂啊，先别急着拿出来啊，小许同学。
闻言，许艳妮愣了一下，又默默将公文包放到身后。
王昭昭见状，便接着回答，“还没有正式计算，只是学习时记的笔记……主要是，我们不知道钻研起来合不合适，到时被说年少轻狂还好，要是被说抢活，不太好听。”
这是一个社会，也不是搞学术搞研究的，都是‘书呆子’。
而王昭昭他们也从来不是读死书的人。
领导眉眼微动，对黄教授说，“这样……黄教授你找锂电池研究组的同志对接一下，看他们愿不愿意接受几位小同志的帮助。”
啊，这。
用‘帮助’这个词吗？
王昭昭他们眼观鼻鼻观心，都不敢乱对视了。
咳！
周教授突然清了一下嗓子，“其实……黄教授，你们所可以申请立项……”
黄教授：“……！”
“老周啊，你可真是好老师。”她似笑非笑的瞪周老授。
周教授一点都不怕瞪，反而笑了笑，“我是这么觉得，人家研究可能都接近尾声了，我这几个学生，在这种情况下插进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的年少轻狂，抢活抢功劳呢，影响不太好。”
“但你的提议，不一样会让人觉得他们年少轻狂，最后还得罪别人呢？”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在沙滩上，和前浪觉得后浪抢果子，让他们觉得被噎着了，能是一回事吗？”
“……”
黄教授看着周教授，久久没有言语。
王昭昭他们暗暗咽一口口水，他们老师有点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