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有些黑漆漆的,一看就是平时不怎么会被人注意到的路,两人走进小巷中一间偏僻的饭馆,饭馆里面没什么人,只有一位老板,老板看到来人立马出来迎接。
牧闻希只同他说了一句话。
老板弯腰鞠躬:“您二位跟小的来”。
只见老板带二人走到店内后院,老板报了一句暗号,原本平平整整的墙,化作一道石门,两人随即走了进去,没想到此处竟然别有洞天。
两人走过长长的黑暗隧道。
牧闻希:“你可知此处是哪里?”
谢岐摇摇头紧紧跟在牧闻希身边,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个黑暗隧道中便窜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牧闻希抓紧谢岐的手,随后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这个地方:“此处是斗兽城”。
谢岐黑暗中的双眼突然睁大了一瞬:“斗兽城?”
“没错,这里是那些达官贵族娱乐的地方”。
谢岐:“是兽人和魔兽吗?”
牧闻希讽刺地一笑:“没错,就是兽人和魔兽,不过你放心这里很快就会消失。”
谢岐眼神有些黯淡,他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魔界这么大。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偌大的城墙,原来这是一座地下城池,四通八达,不仅仅只有这一个入口。
两人走上台阶,已经能听见周围传来的阵阵呐喊声,城墙周围尽是人群,俯瞰底下的笼子里却只有两名兽奴,他们在一起厮打着,拳拳到肉。
谢岐:“他们在进行决斗?”
谢岐转过头,看到身边的一位穿着华贵的公子,那是他曾经以为一辈子都穿不上的衣服。
那位公子的面部表情夸张兴奋还有别的说不出的情绪,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看来他只把这当作是一件取乐、甚至是消磨时光的事情。
多么的讽刺,他转过头去看着下面的兽奴,满身的鲜血淋漓,衣衫褴褛,眼中只有活着的欲望。
谢岐似乎想起了什么,觉得很难受,但他什么办法都没有,就像是自己以前的时候,曾经是兽奴的那段阴暗时光,没有希望,没有快乐,甚至没有活着的欲望。
牧闻希很快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轻声问道:“怎么了?”
谢岐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努力发出平常的声音:“底下的那人是我的同族”。
牧闻希瞬间明白了:“那你想怎么做?”
自己的小狼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谢岐转过头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哀伤:“我可以买下他吗?”
牧闻希点头:“你自己想好了决定就好”。
底下的兽人还在厮杀着,很明显两人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谢岐紧紧捏着拳头。
看到兽人被打趴下,他忍不住大喊:“起来啊”。
底下的兽人感受到他的注视和喊叫,不经意间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秒后朝对面的那人飞扑过去,最终兽奴活了下来。
另外一位兽人甚至承受不住化为了原形,瘫软在地上。
谢岐有一丝的高兴和释然,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他以后会自由吧。
一定会的。
斗兽场老板走到兽奴面前,扔下一块竹简:“你可以走了。”
兽奴带着满脸的血和一脸的茫然。
斗兽场老板:“有人把你赎回了,你自由了”。
兽奴捡起竹简捧在手心细细看着:“可否告知恩人的姓名?”
斗兽场老板:“一男一女,不知道姓名,但你现在去追也许还来得及。”
兽奴一听拖着病残的身躯赶紧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果然谢岐和牧闻希两人还没有走远,是刚刚替他呐喊的两人。
兽奴:“恩人?请等一等。”
谢岐停下脚步,转身走到他面前:“何事?”
兽奴:“您是我的同类吗?您为什么要救我。”
谢岐:“正是因为你是我的同类,我不忍心罢了。”
兽奴:“谢谢您,请收留奴吧,您要我干什么都行。”
谢岐摇了摇头:“不需要,你走吧”
兽奴咬咬牙跪了下来:“请求恩人一定要收留奴,不然奴没有地方去”。
谢岐觉得有些头疼。
牧闻希看他一脸给自己惹了麻烦的样子,替他出主意:“让他跟着魔将吧”。
谢岐点点头:“那你就跟着魔将吧”。
魔将?兽奴以为自己听错了。
三人一同回了旅店,为了照顾兽奴的脚步,两人特意放慢了脚步。
这段路很短,但对兽奴来说有几分的艰难但更多的是茫然,他什么都不会只会努力活着,这样的他能做什么呢。
“魔尊大人!”
牧闻希招来魔将看着还茫然不解的兽奴指了指:“他交给你了,好好教。”
魔将拱手:“是”。
兽奴看着眼前的魔将,惊觉面前两人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贵,连忙想要跪下,被谢岐阻止。
兽奴:“奴一定会好好学报答恩人的。”
牧闻希和谢岐回到房里,她唤来热水,谢岐坐在桌前一言不发。
等牧闻希洗漱完时,回到床边看到谢岐还是在发呆。
“山支,你在想什么?”
谢岐惊醒:“我先去洗”。
“嗯”。
浴桶里,谢岐拂过身子背后的一处,眼神尽是凄迷,这是他的耻辱,他是否应该告诉魔尊?
牧闻希躺在床上,洗漱完的谢岐躺在床上紧紧贴了过去,牧闻希摸了摸他的耳朵,知晓他有心事,但没有勉强他说。
谢岐咬了咬牙:“魔尊大人,我……”
牧闻希:“嗯,你说”。
谢岐:“我……如果我也当过兽奴,你会嫌弃我吗?”
牧闻希眼神一凝,她早知身边人有很多故事,但她不想竟然是兽奴,所有的好奇化为了疼惜。
“不嫌弃,为何要嫌弃,这不是你的错”。
谢岐:“我有一个奴隶烙印。”
牧闻希眼神暗了暗,为什么会有努力烙印这种东西。
“在哪里,我可以看看吗?”
谢岐脸色有一丝苍白但还是点了点头,心中十分忐忑,魔尊大人会不会嫌弃他呢?
他转过身乖乖地趴在床上,弱弱地说:“在……在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