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星寒整日叽叽喳喳的爱说话便是愚蠢,那我是不信的,虽然她主动向我们袒露了许多的我们不知道的真相,但这本就是她笼络人心让我们放下戒备的好方法。WWW.ZHUAJI.ORG
因为她接下来说的话便很好的证明了这点“我帮你们拖延时间等到玄女醒来,打败邪神,但是你们要保证事成之后不泄露我的身份,让我不必顶着邪神子嗣的名声在离渊过活。”
我望向逸宸寻求他的意见,逸宸思索了一下便同意了“好,我们答应你,但是你若是骗我们又该如何?”
星寒笑的凉凉的“我以为我之前的坦白已经足够有诚意了,若真的要骗你们,你们也无处求证不是么?所以只有我们彼此信任才能结盟,何况我也是在盲目地下赌注,只希望能摆脱邪神的束缚回到崇岭身边而已……如此,你们可相信?”
我点了点头“我们又何尝不是在赌,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也只能如此。”
将星寒从琉璃盏中放出来之后,她便揪了自己身上一根羽毛默念了几句便将它丢往空中,那只黑色的轻飘飘的羽毛灵活的乘着北风和雪花一路飞向太行山顶,半空中的山精走怪也没有拦截它的意思。
黑羽消失成一个小小光点的时候,星寒从半空中把眼神收回来望向我们“现在我已经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演戏了,在太行山脚下杀一些小妖怪做做样子,一直等到玄女醒来的那一天。”
后来的三年时间也是我们在太行山脚下,悠闲又难熬的度日,早起溜达着杀两只妖精,晚上种个禁制睡得安宁。星寒一贯没心没肺的模样,时不时的丢几根羽毛安抚那个邪神残魂让他安心,自己却捉弄起那些小妖怪来,弄得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
孉娘一直很安静,我总觉得她的安静有些过度了,从前只觉得她是淡然的女子,如今却给人冷漠的感觉。我想若不是为了逸宸,恐怕她才不会来这里管这些闲事。
柳奚笙却是和星寒越来越亲近,许是血缘的关系。但是我却是防备着她的,就像她说的,她会是随风倒得那一派,所以如果我们和邪神大战失利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回到邪神那一边,为求自保也为了有保护崇岭的资格。
不知道崇岭若是知道真相的话又该如何。
太行山顶,律风却是越来越坐不住了,为何星寒一直不来和他汇合反而叫他不要轻举妄动?他已经可以感应到邪神在急切的召唤他,好像距离完整复活也只差它这一块小碎片了,但是星寒又在顾虑什么?
他们现在正是最好的契机,扶虞和桃妖用来换取小狐狸打开通往离渊的通道,这明明是志在必行的。
律风想的入神,连管庭走进来都不自知,忽然发现身后的人影时他的拂尘便顷刻缠上管庭的脖颈,而管庭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律风慢慢的松开拂尘,瞥了管庭一眼“你来这做什么?我不是说过这里你不能随便进的么?”
虽然那天亲自看到管庭杀了刘蔻玉,但是他仍然对他存有戒心,但是这三年里他一直没什么出格的动作,反而帮他给山下的妖怪排兵布阵防备小狐狸他们打上来。
管庭微微笑着“太行山广招修行之人的时候又到了,我想着现在太行山上的人数渐少,所以来问一下今年是不是应该招些新人了?”
律风眯起了眼睛仔细思索着,不知道星寒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变故,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去,太行山的人确实不够用。
律风挥了挥手“那你便想办法绕过山脚下的那一行人招些新人上来吧。”
管庭闻言应声退下了,退出楼阁的时候,他向着楼阁上方那抹红色的身影和干枯的桃树忘了一眼,心中渐渐有了盘算。
这些年下来,没了刘蔻玉和厉风真人,律风的行事便干脆毫无顾忌起来。山中修行的人面对着相隔数月便消失几人的生活,惶恐不安。而管庭也开始察觉律风杀掉修行弟子的原因,竟是为了滋养自己的魂魄。
他本是残魂,强行支撑一份躯体必然会耗费心力,所以他需要活人的鲜血,来滋养自己的残魂,修道之人的血更是再好不过了。
所以天河上总是会时隔不久便飘过一具血尸。
但也是这个时间,律风会离开自己的楼阁选一处安静的地方享用修行弟子,未免血腥味惹得楼阁顶上那些创造出来的妖怪动乱。
这些讯息都是有用的,唯一让管庭还觉得遗憾的就是他到现在为止还没能有机会和扶虞还有桃之说上话。毕竟律风对他还是有防备的,所以在律风出去的时候那些禁制和机关全部尽数放了下来,而管庭却不能和上次一样硬闯,他只能月复一月的趁律风离开然后来到楼阁外研究这些禁制,怎么样才能完好的打开,而不被察觉。
今天只需要解开最后这一个挡板处的机关了,所以管庭要挑今天这个时间来刺探一番,出了楼阁,他收敛起息藏在一边注视着门口,果然不一会律风便挥着拂尘出来了,他抬手关了一道道禁制又四处看了看便向着修行弟子的起居室而去,今日又将有一个无辜的生灵丧命。
管庭掐算着时间,估摸着律风走了许久这才迅速闪到楼阁前,轻车熟路的打开一道道机关禁制,额角已然冒出了汗水,很快便来到了楼阁中心,那个巨大的挡板下。
即使隔着挡板仍然可以感受的到挡板那头无数妖魔的吼叫声,食用神使之血生了灵智的妖怪更是不堪被律风约束在笼子里而暴怒不已。
管庭深深呼了一口气,慢慢的靠近挡板仔细观察着,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引子,轻轻的扯动一下,巨大的挡板便轰隆着缩到了两边露出上方巨大的笼子来。
里面的妖魔在看到管庭时更是喧闹了起来,封了符咒的笼子被撞得发出阵阵闷响。
管庭腾空而起慢慢飘向楼阁最顶端的那颗桃树,和捆绑在桃树上的红衣人影。
扶虞的脸色几乎透明的惨白着,他全身都已经没了什么肉,看起来就像是一层白纸包裹着一具干枯的骷髅,让人看着便头皮发麻,寒毛直立。
而他身后那棵桃树更是没有什么生气,若是樵夫看见定会直接把它砍回去做了干柴。
管庭上前轻轻探了探扶虞的鼻息,尽管微弱但还活着。他立刻将自己的真气灌输到扶虞的身体里,奈何扶虞此时已经几乎油尽灯枯,管庭已然快要体力不支,扶虞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干燥的起皮的嘴唇动了动,断断续续的说“快杀了……我,衍生的妖怪……就都会死了……”
闻言管庭的手颤抖着,他连连摇头“你坚持住,我相信阿端他们一定有办法的!”
扶虞艰难的转身看了看桃树,眼底全是悲伤“没关系,若是来不及的话,我就桃之一起去了。”
管庭郑重的点头,然后撑着发虚的两腿按照原路返回,仔细的放好禁制和机关,再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已经满头是汗。
他静静地打坐冥想着,仔细思索这些纷乱的信息。
律风用扶虞的血创造了妖魔大军,但是扶虞却说只要杀了他,那些衍生出来的妖怪便会消失。既然如此,律风便是拿扶虞的性命来控制妖魔们的了,可是这未免太冒险了,稍有不慎……
对了,可以反其道行之,如今为敌的妖魔大军未尝不可以变成盟友,只要让他们意识到保护扶虞应该先除去律风,而不是受到他的操控来苟求留下扶虞的性命。
管庭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轻松的笑意,但是他已经太久没有笑过了,所以连笑容都有些僵硬。
只是管庭下山招新的时候,律风格外的殷勤,事无巨细的都嘱咐了一遍。管庭皮笑肉不笑的应着,然后下山了。
走的是几十年前一样的,回去临安的路。只是那时候家里还有管芯在等自己,如今依然是一座青冢。
管庭为了掩人耳目确实绕过了阿端他们的所在的方位,但很快便又沿着临安通向太行山的道路绕了回来,直直逼近阿端他们暂居的那个村落。
离得很远便可以看到一个黑衣女子在追着一众小妖怪打打杀杀,而柳奚笙站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在看到管庭时,柳奚笙愣了一下然后很快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久不见啊,你怎么不变老啊?难不成也成了妖怪?莫不是人妖?”
管庭轻轻拂去他的手,脸色变得柔和了一些,倒是对他开的玩笑丝毫不在意“阿端他们呢?我有急事要和你们说。还有这个黑衣女子是谁啊?”协圣丽亡。
星寒正好拍了拍手上的土走过来“我是星寒,之前一直假装自己是一只鸟来着,我也是这个臭小子的姐姐。”说着星寒伸手打了柳奚笙一下,换来他一脸呲牙咧嘴。
管庭眯着眼睛看着星寒,一脸的防备,修道之人自然能感觉到星寒身上的杀孽和煞气。
阿端和逸宸却是从远处回来了,他们之间的感觉很奇妙,明明只是对视一眼,或是微微一笑便像是互通心意一般。
管庭见到阿端,难得的露出了点笑容,但是却是不敢走上前去,毕竟他亲手杀了她的祖母。
阿端轻轻摇头,走过去拍了拍管庭的肩膀“我知道你有苦衷的,我不曾怪你。”
逸宸也走过来,云淡风轻的模样。
不到一会孉娘也从天而降,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清冷,见到管庭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了。
管庭看了看聚齐的人这才开了口,将邪神残魂的事情尽数讲了出来,说到最后管庭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最近已经开始急躁了,我不知道你们是用什么方法拖延他的,但是很有可能马上就要失效。”
星寒闻言也收敛了双眸“可能是邪神等不及了,在强行召唤他的残魂,那样的话,他确实不会再听我的话。”
阿端却上前抓住管庭的手急切的问道“现在扶虞和桃之怎么样了?”
管庭摇了摇头“快要撑不住了,扶虞还有一线气息,但是桃之很难说,我的时间也来不及,没办法察觉桃之到底怎么样了?”
孉娘冷冷的开口“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逸宸抬头看了看万丈高的太行山“既然律风不能杀了扶虞,否则他的妖魔大军便会消失,那么我们便杀上去吧,将邪神残魂消灭在这个世间,也是对邪神的一击重创。”
管庭裹了裹身上的袍子,也看了看那座雪白的山“所有的妖兵布阵都是我设计的,那么让我来打头阵吧,你们准备好了么?”
众人磨剑擦掌,目光坚定的看向太行山顶。
那是这散漫的三年时光后血肉横飞的最终章,我们一行人在管庭的指挥下一路向着太行山顶前进,柳奚笙的流觞发着悠扬婉转的曲调却杀敌与恍惚间,孉娘的白练更是一舞百丈长,与纷繁的白雪交相辉映。
逸宸和星寒则守在我的两侧一路乘风破浪般的闯过一个又一个阵法,若是没有管庭的指引,恐怕我们几人若是想攻上山顶确实要费上不少事日。
我跟在他们身后将那些妖怪收入琉璃盏中,慢慢的化为一滴滴鲜红的精血,逸宸说,若是来的及的话,这些重新收集回来的精血还是可以救扶虞和桃之的。
而我只能拿着那盏翠绿色的琉璃盏默默地祈祷着,我们应该还来得及。
一路杀到山顶的时候,妖怪们有的四散而逃了,有的则是聚集在律风的楼阁前,似乎是在等待着律风的命令。
而那些修心的小道士看到管庭的时候都纷纷跑过来靠近我们的队伍。
管庭微笑的看着他们“没事了,一切就要结束了,我这个掌教做的不称职,对不住大家了。”
而那些小道士却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这几年的时间,让人们趋之若鹜的修行宝地太行山却是变成了律风的厨房一般,而他们则是刀俎上的鱼肉。
律风也从楼阁中慢腾腾的走出来了,看得出来他的脸色还有些慌张,尤其是看到星寒站在我们这边的时候,他脸上嚣张的笑容都变得扭曲起来。
“星寒,好啊,等我回去离渊就是你的死期,背叛邪神大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星寒故作惊恐的样子“好怕啊,那看来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把你陨灭在这个世间了……”
律风嗤笑了一声挥了挥手便是无数的妖魔从他的阁楼一拥而出,胆小的修行之人早已双腿瘫软俯在地上,我也被扑面而来的妖气向后一个趔趄,好在逸宸在身后扶住了我,他拦住我的腰站在我的身侧。
我不安的心神瞬间就安定下来,手里握着微微发烫的琉璃盏直面律风。
管庭却是笑了笑看向那个似乎胜券在握的人“你控制这些妖魔的时候就不怕被反噬?”
律风的脸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换上了自信的笑容“我自然有我的……”
“只要扶虞死掉,他们便全部都会消失对吧?这是不可违背的法则。”管庭打断他的话,慢吞吞的说出这个事实。
一时间漫天的妖魔却是齐刷刷的对着管庭示威,他们是以为管庭要对扶虞做什么吗?所以这么激愤?所以律风能因此控制他们看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举着半盏的扶虞精血走上前,那些妖怪却是以异样的眼神打量着我,我直直的指向律风,将它们的视线引向那个站在妖魔群后面的人“是他用扶虞的性命威胁你们吗?让你们来阻拦我们,可是我们是来救扶虞的,而他才是想要杀掉扶虞的人!”
这些妖兽早已生了灵智,所以在我说完之后他们便望向律风似乎是在等他的解释。
律风厉声道“无论如何,你们若是不听我的话,我就立刻让扶虞灰飞烟灭,到时候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笑着说道“好啊,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没了扶虞,没了百万妖魔大军,又怎么来威胁我让我帮你回去?所以啊,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在得逞之前杀了扶虞的,而这就是你控制妖魔大军的漏洞!”
闻言,壮观的妖兽群们已然开始慌乱,他们在思索最后的答案,而律风也开始面色发紧,站立不安了。
逸宸想了想开口对那些妖怪说道“我们是扶虞的朋友,在此保证,只要你们帮我们救出扶虞来,我们便会给你们安排地方安逸的生活,那里许多的妖怪都很和睦,苍梧山。”
又是一阵寂静,每个妖怪都在暗自思忖着,慢慢的他们的眼睛里开始有了亮光,我知道他们已经有了答案,而那个答案明显是我们想要的。
管庭指着律风胆大的说“拿出你们的诚意来吧。”
于是便是冲天的咆哮和怒吼,一道道黑影将律风团团围住,撕咬着,血液横流,那是律风的肉体。
我仍然看的触目惊心,微微别过脸去,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
随着吼声的平息,律风的身体只剩下了一堆累累白骨,在天上盘旋着的妖怪则纷纷向着逸宸给他们指定的方向飞去,那里是苍梧山,扶虞的苍梧山。
我们也越过那具白骨向着律风的楼阁走进去,我一心只想早点看到扶虞和桃之,所以直接忽略了管庭怪异的表情。
一路的禁制和机关直接强横的破坏掉,我心急的一刻也等不了了,来到楼阁中心打开那扇巨大的挡板,便只看见一个漆黑的巨大的空荡荡的笼子,和楼顶那个摇摇欲坠的红色身影,还有他背后的那颗枯萎的桃树……
我迅速飞上去,逸宸他们也紧跟在我的身后,一直想象过扶虞和桃之的现状,可是真正看到他们的时候,我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尤其是将他们身上的锁魂钉一颗一颗的拔出来的时候,那上面斑驳的血迹只叫我觉得揪心。
将琉璃盏中的精血回转到扶虞体内之后他的脸色开始红润起来,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但是桃之却是连人形都维持不了了,我拼命地将自己的真气注入那小小的一棵桃树枝桠里,可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
扶虞挣扎着爬起来将我手里的桃树慢慢揽过去,然后咬开自己的手指,一滴一滴的血向上面滴着,那些鲜血发着金色的光芒,转瞬就被桃树吸收了,我们耐心的等着,却只是等来自己不能接受的结局。
逸宸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我问他“桃之,真的死了么?”
逸宸极不情愿的嗯了一声“没救了。”
扶虞放干了自己手上的鲜血,谁都拦不住,最后抱着桃之晕倒在地。柳奚笙把他扛起来,星寒拿着那只桃树,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而孉娘却忽然一条白练飞出将管庭的手捆了起来。
这瞬间的变故让我睁大了双眼“孉娘,你在做什么?”
孉娘却不肯放开自己手里的白练,紧紧盯着管庭道“他刚才伸出手要抢你的琉璃盏!”
我这才看到管庭被捆起来的手正好对着我的琉璃盏,但奇怪的是,他的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不让它靠近。
管庭的面色像是隐忍了极大地痛苦,逸宸皱了皱眉毛“不好,难道邪神残魂还没有死,它正在吞噬管庭的魂魄!”
我急忙问“那怎么办?总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
逸宸的面色很严峻,像是在努力思考着解决之法,但显然管庭的情况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了。
孉娘紧紧地困住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管庭却是咬着牙发出几个清晰地字音。
“放、开、我的手、我有办法、对、对付他!”
孉娘看了看我和逸宸似乎是在询问我的答案。
管庭忽的一声怒吼“快点、要来不及了!”
我狠了狠心“放开他的手!”
几乎同一时间,孉娘的白练飞入袖子,而管庭的一只手拔出自己头上的束冠簪,迅速的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他的另一只手还在向我的方向伸过来,却在簪子插入心脏的那一刻垂了下去。
鲜血顺着管庭的手指缝隙溢出来,那只银色的簪子被洗的发亮。
他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的说道“阿端,你不要难过,对我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不用再担心邪神残魂再附身谁了,这只簪子是当年救了芯儿的那个老道士送给我的,他说可以镇压所有的邪物。没想到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场……阿端,我要走了,请把我丢进天河里,我要去找芯儿了。”
管庭直直的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呜咽一声,便是满脸的泪水。
将扶虞和桃之安置在太行山顶的卧房中,我们一起去天河送管庭,看着天河纯净的水流,我心中有一丝安慰,他是这世上如此纯净的男子,也该这样随着清流而去。
这是最好的归宿。
忽的一声惊雷在整片天际炸开,我感觉到整座太行山都在震动,但是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样的震荡的力量却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一般。
星寒禁不住的哆嗦,连柳奚笙的脸也是严肃的不成样子。
星寒说“邪神复活了,他感知到自己的最后一丝残魂被永远禁锢,强行复活了。”
那么这样的震动便是他破开封印的力量么?
这是真正的神的力量,让另一个相连的空间都如此的收到波折!
逸宸望着天际好像在思索要不要回到离渊去,而星寒柳奚笙和孉娘也静静地等着谁来做出决定。
忽的我的脑海里传出一个悠然却又如此熟悉的声音。
她说“自端,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