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啊师姐!那可是别人家的亲传……”
楚休见状,慌忙在一旁提醒道。
“管他谁家的,今天都得给老娘死!”
见江月梨高举着手中的椅子,赵宏辰急忙从座位上弹起,想要出手阻拦。
但就在这时,对面的顾南风嚷道:
“不就是一块点心嘛,我还你就是了!”
说罢,就将那吃了半块的点心扔了过去。
江月梨放下了椅子,伸手接住,哭丧个脸说道:
“都被你啃过了!这是我最喜欢的,就这么一块,你拿什么赔!”
“……”
顾南风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只是见那盘子里装的点心与其他人的不同,心下好奇,便伸手拿了一块。
谁知道是江月梨的。
这回可真是撞倒枪口上了。
“行了,多大点事,你俩要乐意打,明天去演武场上打去!”
赵宏辰揉了揉太阳穴,今天这晚宴属实风波不断,就没消停过。
姚山望着顾南风,心中纳闷的很。平日里属他这大徒弟最沉着冷静,结果到了望月宗之后,就如那上蹿下跳的猴子一样,总能搞出点动静来。
江月梨深吸了一口气,悻悻地坐下。
顾南风抬头瞄了她几眼,撞上那幽怨的目光,假装没看到,埋头炫饭了。
晚宴结束后,众人三三两两地向外走去。沈云竹拉住程思闲的手臂,“师兄,我有事找你,一会儿我们可不可以一起走呀。”
“好啊好啊。”
程思闲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不知是喝酒喝多了,还是春心萌动。
江月梨在后面看得真切,不由感叹,还好四师弟着急去茅厕跑了,要不然看到这一幕,心一定会痛得无法呼吸。
她索性跟着二人走了下去,直到那路上再也见不到一个人影,沈云竹的身体又向程思闲贴近了几分,娇声道:
“师兄,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
江月梨施展隐身术,就站在假山后面听着,发现小师妹的那套话术,竟与上次一模一样。
程思闲可比贺乃行大胆多了,伸手就将小师妹揽在怀里,“阿竹,我愿意陪你一辈子。”
“师兄……我也是。”
“呕。”
江月梨翻了个白眼,差点没把刚才吃的给吐出来。
她正欲转身离去,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嗨~看什么呢?”
“嘘。”
她冲着那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程思闲听到动静,马上警觉起来,“谁?”
眼见他朝假山后走来,江月梨用隐身术将身边的慕容枫也笼罩在其中,见少年紧紧攥着她的衣袖,于是轻声说道:
“没事,他看不见。”
程思闲果然啥也没看到,还以为是自己刚才过于激动,幻听了,就继续回去跟小师妹缠绵了。
江月梨拽着慕容枫走了好久,直到彻底远离了那片区域,才停下脚步。
“不是,你来这儿干嘛啊?”
“我……迷路了。”
慕容枫今天才到望月宗,夜晚又看不清,走着走着,就跑到了这偏僻的地方。
“噢噢。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莲玉堂。”
江月梨大脑飞速运转,想了一圈,而后吐出几个字,“算了,我也不认路。”
“……”
“哎,我带你去罗香殿得了,反正那里面一堆空屋子,明天再去找你师父他们也不迟。”
江月梨话音刚落,就用阵法将自己和慕容枫传回了殿中。
“哇,这是什么法术,好厉害!”
慕容枫感叹着,在大殿内东张西望起来。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问道:
“刚才,他们是在做什么啊?”
“呃……”
江月梨一时语塞,然后想到了一个委婉的说法,“嗯,应该是在处对象。”
慕容枫不解,“啥是处对象?”
她这才想起,仙界之人理解不了这些词汇,可慕容枫还小诶。于是她急中生智,连忙说道:
“就是相亲相爱的意思。”
“那我懂了,以后我也要和师兄师妹们处对象!”
“……”
江月梨扶额,算了,反正别人也听不懂,随他去吧。
她本想着把慕容枫安置好就去休息,没想到这人还挺能唠的,一直抓着她问个不停……
好不容易熬到他没词了,江月梨正准备起身回房,忽然瞥见他腰间挂着的一枚黑色玉佩,于是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也有这种玉佩?”
“你说这个吗?”
慕容枫将那玉佩摘下来,拿在手里,“这是刚才那个姐姐送我的……就是我们在假山附近遇到的。”
江月梨接过去,仔细端详了几眼。这玉佩她曾在自己那几个师弟身上见过,还以为是仙尊们送的,就没当回事。
没想到今天居然在百花宗亲传身上看到了。
“她送你这个做什么?”
“姐姐说,这是他们家族传下来的宝贝,戴上可以加快吸纳灵气的速度,还不让我们告诉师父……”
“啊?你们百花宗的都有吗?”
“不是,只送了我,我哥,还有大师兄。”
江月梨深深觉得小师妹把这些亲传给骗了,将那玉佩握在手里,用神识去感应。
没想到,玉佩内部竟然还有独立的空间,疯狂吸收着周围的灵气,再将其传递给主人。
这等奇物,她在神界都不曾见过。
思虑了一会儿,江月梨把那黑色玉佩还给了慕容枫,嘱咐道:
“这东西有些古怪,还是慎用。如果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及时告诉我。”
慕容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便回房睡觉去了。
坐在院子里,江月梨把小师妹最近的所作所为都理了一通。
照理说沈云竹来这一世就是为了自己对着干的,但现在又绕到了这些亲传身上,江月梨也摸不着头脑。
于是她用识海给神帝传音。
“空明镜里面看到的,就是一个人的全部记忆吗?”
神帝思索了一会儿,“也不是。毕竟,记忆是可以消除的。你是说沈云竹吗?”
“对。”
“我只能说,她来这一世的目的不止是为了找你。天机不可言,剩下的我也无法再说与你听,你只要记得,最迟大比之后也要回到神界,不然等你与仙界连结在一起,神力尽失……”
“停停停,你别说了我害怕。”
江月梨打断了神帝的话语,再听她说下去,自己又该焦虑得睡不着觉了。
不管如何,沈云竹此人不得不防,剩下的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日,各门派亲传都来到了望月宗的演武场,只有白云宗未见人影。后来听守门的长老来报,他们宗主昨天半夜带着一行人,骑飞行兽跑了……
赵宏辰听罢微微一笑,“算了,不管他们。反正我还不乐意看见徐唯先那张老脸呢。”
江月梨在演武场上转了一圈,发现任鹤身上也有沈云竹那个黑色玉佩。这里还没有沦陷的,只剩下离尘宗了。
刚想到这里,就见顾南风带着师弟从远处走来,宋盈在他旁边骂骂咧咧:“你们几个,睡得跟那个死猪一样!我和师父喊了那么多遍才把你们弄醒,这要是迟到,可丢死人了。”
顾南风:“我们这不是,昨天喝过酒吗,所以就贪睡了那么一点点。”
林昭:“大师兄说得对。”
池忆玄:“我也觉得。”
段鹤尘:“嘿嘿。”
宋盈无语,“一群精神病。”
他们正往前走着,忽然见前方一个女孩不小心绊了个跟头,正摔在顾南风脚下。
她似乎是摔疼了,没有迅速爬起,而是低垂着头颅,艰难地动了下身子。
江月梨在远处看戏,本以为顾南风会伸手把沈云竹给扶起来,没想到这人居然绕开她,径直往前走了。
师弟们不明所以,但也没一个管她的。
最后还是宋盈走过去,将人给拽了起来。
“咋,你要碰瓷我们离尘宗啊?”
她刚才看得分明,那地上平坦的很,怎么就正好摔了一跤,还摔到她师兄眼皮底下了。
林昭回头望去,见那女孩只是身上沾了点土,并无大碍,吐槽道:
“我就知道是来讹大师兄的。”
顾南风:“对,他们望月宗都一个德行,咱们一定要小心。”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往演武场深处走去。
待到所有亲传与各宗长老全部到齐,突然有一人从天而降,脚还没等沾到地面,清朗的声音就从他口中传出:
“今天这个激动人心的切磋环节,由我来主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