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楚休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苏成发觉不对,扑过来捂住二师兄的嘴,转身冲师弟说道:
“咱们快撤,别被他们听见动静了。”
“好!”
楚休来不及多想,跟苏成一起架着二师兄,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上,田启元这嘴就没停过,全是些炸裂发言,什么“秦烟的裤衩子套头上肯定效果不错”,“师姐和顾南风成亲应该把我带过去当陪嫁”,“望月宗风水不好,建议搬到魔尊的大殿里坐他头顶上修炼”……
场外观众都笑翻了。
本来拿人家裤衩子栽赃白云宗都够炸裂了,现在田启元又跟喝了假酒一样骚话连篇,这望月宗果然是奇人辈出。
鉴于二师兄精神状态堪忧,暂时无法御剑,楚休和苏成只能拽着他走了许久,徒步回到了之前落脚的地方。
结果还没等坐下来喘口气,江月梨就发来传讯符,让他们翻过前面那个山头,过来同百花宗一起商议合伙创飞三大宗门的事宜。
楚休看了看坐在地上傻兮兮的二师兄,叹了口气,“唉,咱们要是光靠两条腿爬山,估计要走到天亮了。”
苏成:“嗯,确实。”
但也没办法,师姐召唤,他们敢不去吗?
楚休:“待会儿咱俩拽着点二师兄,要不然他该滑倒了。”
田启元一听这话,迷迷糊糊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六师弟的肩膀,“没事师弟,我好着呢,我可以爬着去。”
说罢,又“扑通”一下双膝跪地,准备给两个师弟演示一番。
苏成再冷静此时也有点崩溃了,一把将二师兄拽了起来,“不必了师兄,大不了我们背你……”
“对了,我们或许可以换一条路,不用非得爬这座山的。”楚休指着地图说道,苏成凑过来一看,果然发现去到师姐所说的位置,还有另一条路可以选。
那就是绕到一片冻成冰的湖泊附近,再横穿过去,肯定比爬山更省时省力。
计划好路线后,苏成和楚休当即上路,拽着田启元就往湖面的方向走去。
但在丹药副作用的影响下,田启元脑子越来越不清醒,走到一半就说什么也不动了,趴在地上像一条懒狗,非说要师姐抱抱才能起来。
楚休听得直冒冷汗,扯了扯他的袖子,“二师兄,这话可不兴说啊,大比结束后都要一起看回放的……”
“哈?什么大比?”田启元揉揉眼睛,“我不是在大殿里当魔尊吗?”
楚休:“……”
“这样不是办法,不如我们给他装麻袋里吧。”
苏成吐出了一句跟极寒秘境一样冰冷的话,然后就从芥子袋中掏出麻袋,照着二师兄的脑袋套了过去……
田启元许是精力用尽了,也没怎么反抗,任由两个师弟将自己塞进了麻袋中。
楚休还不忘给五师兄拍马屁,苏成摆了摆手,“都是小事,咱们抓紧上路吧。”
两人默契地抬起麻袋,放上冰面,随后,苏成从怀里摸出了一张滑行符。
这种符箓本就是专门为极寒秘境准备的,方便他们在雪地里跑路,当初画的时候也没想到能给二师兄带来便利,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吧。
“师兄,得罪了。”
苏成用灵气将那滑行符点燃,贴在麻袋上,下一秒,装着田启元的麻袋就向前直冲了过去,在冰面上自由自在地滑行,约莫快到对岸时才停下。
楚休用神识查探了一番,冲苏成说道:
“师兄,还差一段距离,我们御剑过去,把他拖到对岸吧。”
“好。”
二人随即御剑升天,飞到了麻袋停滞的位置,正要择机降落,苏成突然望见冰面上的麻袋不见了踪影。
他脑袋嗡的一下,转头问楚休,“师弟,你刚才感应到的是这个方向吗,怎么不见了?”
“没错啊,就是这块。”楚休也纳闷,他之前没发现附近有别人的气息,二师兄应该不能被人给偷了去吧。
疑惑间,他降低了御剑的高度,朝那湖面仔细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冰层上满是裂痕,中间还破了个大窟窿,至于那麻袋……
“卧槽啊啊啊啊不好了,二师兄掉进去了!!”
一声惊叫划破夜幕,苏成听到这话,身子一歪,差点从剑上摔下来。
“快快快,赶紧把他捞上来!”
苏成手忙脚乱地落了地,招呼着六师弟往冰窟窿附近飞速跑去。
— — — — —
秦烟按照江月梨指的方位,一路御剑而去,任鹤跟在他后面,还不忘提点师弟:
“一会儿到了地方先别冲动,问清楚再说。”
秦烟正憋着一肚子气,想见面就把那几个白云宗的给砍了,根本听不进去大师兄的话,只敷衍地回了一句“知道了”,便加快速度继续向前飞去。
九阳宗剩余的三人听说秦烟裤衩子被偷了,先是爆笑如雷,又偷偷跟在大师兄后面,准备看一波戏。
等到了地方,秦烟见自家同门都来了,反倒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一会儿干起来咱们肯定有把握了。”
任鹤打了他脑袋一下,“我不是说过了吗,能好好讲话就别动手,今日大家灵气都快耗尽了,打起来可讨不到什么好处。”
“哦。”
秦烟一身反骨,当然不会听大师兄的,兀自踏进了白云宗驻扎的山洞,沉声道:
“听说你们这群变态把我内裤给偷了?!还要不要脸了??”
白云宗亲传:“?”
韩言都已经入梦了,被他一句话惊醒,跳起来指着秦烟骂道:
“你他娘的神经病啊,谁偷你内裤了?”
“就是你们今早趁乱偷的,别不承认了!”
秦烟说着,就要拔剑开干,任鹤一把拦住他,肃然道:
“我刚才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啊。”
随后,他又转向一脸懵逼的白云宗亲传,“我师弟既然笃定是你们偷的,就一定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这样,你们把芥子袋打开,让我们搜查一下,若是没有,此事就当做没发生过。”
“凭什么,我们不同意。”
凌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只手已经按在剑柄之上,“这大半夜的,大张旗鼓跑过来查我们芥子袋,我看你们才是有问题吧。”
任鹤皱了下眉头,“这么捂着藏着,莫非我师弟的内裤真让你们给偷了?”
凌叶也怒了,今天江月梨就嫁祸他偷了内裤,差点没被顾南风揍一顿,结果刚要躺下休息,这九阳宗的又跑过来碰瓷了。
这群不知好歹的亲传,当他们白云宗是好惹的吗?
“喂喂喂,谁稀罕偷你那裤衩子啊,不要没事找事!”
萧祺从地上站了起来,愤愤地说着,见旁边的小师妹咳嗽了两声,又赶紧放低声音,柔声道:
“师妹,你是不是穿得太少着凉了,来,我给你披件衣服。”
说罢,就从芥子袋中取出自己今日脱下的那件,抬手往小师妹的肩膀上盖了过去。
衣摆扬起,一个黑色裤衩毫无征兆地飞出,正好落到了秦烟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