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念秋闻言,心里暗骂秦烟这小子真不让他省心,然而推门一看,里面的景象属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屋子中央,季如宣正跟一名少年打得起劲,嘴里还嚷嚷个不停,“说,谁派你过来挑拨我们师兄弟之间的关系的??”
秦烟要不是身上痛的慌,早就出手揍他了,见师兄把那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不禁在旁侧拍手叫好,“打得好,就应该给他们这些上清宗的老古董来点教训!”
谢念秋不明所以,连忙快步走到里面,拉开了正在打架的二人,问自家徒弟:
“发生什么事了?这大早上的,为何人家宗门的亲传过不去?”
“师父,你可不知道,我昨天被他害惨了。”秦烟从床上爬了下来,怨气深重,“他们上清宗的人心怀鬼胎,昨晚故意溜进来揍了我一顿,还把凶器留在我师兄那里了。要不是我俩聪明,肯定要被他们摆一道!”
他说这话也不无道理,毕竟昨天各大宗门跟上清宗对线时,他也在努力输出,直接给这帮人喷了个狗血淋头,被人记恨实属正常。
还没等谢念秋发话,季如宣又接茬道:
“对对对,这人今早上还以为我们会打起来,偷偷跑到房门外看热闹,结果被我抓包了。”
……
江月梨蹲在门外听见这些对话,脸上的表情格外精彩。
坏事明明是她做的,怎么就轮到上清宗背锅了。
不过,她对这个宗门可没什么好印象,依旧怀抱着大肥猫,躲在外面偷听。
那个被揍的灰头土脸的少年见他们咄咄逼人,脸都涨红了,急忙辩解道:
“我没有,昨晚上我都没来过这里,今早也只是碰巧路过。”
秦烟睁圆了眼睛,“碰巧?那你为什么还蹲在窗外偷听我们说话?”
“我没有偷听,我在找我的灵宠……”
那人说着,从芥子袋中掏出一个毛茸茸的小灰鸟。
“它喜欢乱跑,好在我在它身上留了一道气息,方才追到了这边……谁想到你们这个宗门如此暴力,二话不说就把我拖进来打了一顿。”
季如宣和秦烟注视着小鸟,二脸懵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林书远见这俩人又惹祸了,语重心长道:
“师弟,这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修仙之人不能这么粗暴。快,跟人家道歉。”
秦烟看了看三师兄,没说话。
季如宣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嗯……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兄弟,我以为你跟我们九阳宗过不去呢。”
少年也不是个暴脾气的,没有过多同他计较,只轻声道:
“没关系,误会解开了就行。”
谢念秋眸光一冷,看向秦烟,“你呢,怎么不跟人家道歉?”
秦烟扭过头去,不敢跟师父对视, “我道什么歉,我又没揍他。”
“那你也冤枉他了,不是么?”
秦烟一时语塞。
迫于师父的威压,他还是不情不愿地跟那少年说了一句:“对不起。”
大早上出了这档子事,小院里已经聚集了一大批看戏的人,众人窃窃私语,都伸着脖子往里面张望。
江月梨听了他们的对话,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正要钻进人堆里就此消失时,身后忽然传来了秦烟的召唤,“喂,你给我回来,我有事要和你说!”
少女一惊,转过身,虚伪地赔了个笑脸,“我可没偷听哈,我就是正好从你这里经过。”
秦烟嫌弃地撇了撇嘴,“别装了,我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就看见你了。”
江月梨:“……”
“这个,给你。”秦烟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递给了她,“你家肥猫的灵草。”
江月梨一挑眉,“哟,你没拿走炼丹去啊。”
“我稀罕这些吗?我二师兄那里有的是。”秦烟懒得跟她废话,转过身欲向房中走去,忽而又回头瞟了一眼她怀中的大肥猫,“再说了,我才不跟小屁孩计较呢。”
大肥猫叫了两声,不知是生气还是怎的。
江月梨默默收起了灵草,冲谢朝瑶说道:“完了,咱俩昨天是不是下手重了……”
毕竟她当时顺理成章地以为秦烟拿这些极品灵草炼丹去了,这才邦邦捶了他一顿。
大肥猫闭上眼睛,装作打瞌睡的样子,不再吱声了。
看戏的人群散去,江月梨本想着回房中休息,再梳妆打扮一番,为下午那什么颁奖仪式做做准备。
然而想到昨天上清宗空降一事属实蹊跷,她心血来潮,拦住了从秦烟房间里跑出来的那个少年,说道:
“你是上清宗的弟子吧,我有问题想问你。”
“嗯嗯,你说。”
那人并没有拒绝她,只是在原地站定,静静等待她开口。
江月梨本来对上清宗印象超级差,看见这温文尔雅的少年,眉目间倒也舒展了开来,柔声道:
“你来这里之前,都经历过什么啊?现在有没有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少年微微一怔,“没有,还是照例跟着师父修炼,准备去明心宗参加庆典的事宜。不过……你们好像和我之前认识的换了一批人。”
他发现自己这话有点晦涩,又解释道:
“就是,那时各大宗门不久前才收了新一批亲传弟子,突破金丹的寥寥无几,可我看你们基本都在金丹以上了……”
江月梨听到他这话,并没有表现得太惊诧,依旧面色平静道:
“你们没来明心宗之前,仙界是什么样的,能具体跟我讲讲吗?”
少年不假思索地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