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启元好奇心起,凑近了那扣在地上的大锅,就要伸手去掀。李乐庭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了他,“别动别动,这里面还有个人呢。”
江月梨:“哈?你们把谁给崩了?”
李乐庭见是那死丫头,一句话也没说,黑着脸走开了。
周洋看到这些亲传出来了,连忙迎上前去,“小月,你们此次可还顺利?”
“嗯,这十方空间挺够意思的,给了我们不少东西,还有幸得了一场造化。”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你们在里面迷路了呢。”
天空上的雷云越积越深了,江月梨眨眨眼,“对了,这明心宗的小广场结实吗?”
周洋迷惑,“啊,为何这么问?小月也要跟他们打一架吗?”
“不不不。”江月梨指了指黑压压的天空,“我是说,我们待会儿要集体破境了,不知道这地方抗不抗的住。”
未等周洋发话,赵宏辰脚底生风,闻讯而至,“哈?还有这种事?!”
这帮孩子得的是什么造化啊,竟然能齐齐突破,他活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种天大的好事。
“不清楚,可能白云宗老祖欣赏我们吧。”
江月梨说着,还顺便往徐唯先一行人站立的方向望了一眼。
若是让这群老家伙知道此事,肯定又要当场暴走了吧。
望月宗亲传已经开始找地方打坐,准备破境了,台上的战役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叶辰轩最终没敌过几大宗门的围殴,被人赏了好几个连环飞踢,以一个滑稽的姿势摔下了台。
百花宗全军覆没是他早就想到的,只是懊恼的是,刚才见望月宗从十方空间里出来了,也不知道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有没有被小月看到。
顾南风把叶辰轩踹下去之后,还不忘嘲讽:“你们百花宗大比第二是侥幸,不会真以为自己那点实力能住上好房子吧?”
“滚,你就是嫉妒我,才故意针对我们百花宗的!”
顾南风撇了撇嘴,“我可没有针对你们,你看全场各大宗门的人,哪个不是追着你们百花宗打?”
林昭也在一旁接茬:“我们真不是嫉妒,主要是望月宗不在,场上也就你们最菜了,不是么?”
这话过于真实,把叶辰轩弄得沉默良久,半晌,他瞟了一眼台上瑟瑟发抖的上清宗亲传,问道:
“那上清宗就一个金丹,你们怎么不去揍他们?”
一语点醒梦中人,正在缠斗的白云宗和离尘宗亲传猛然反应过来,这台上明明还有个更好捏的软柿子啊。
都怪他们在大比中互砍习惯了,仇人相见分外冲动,竟把这上清宗忘在了脑后。
想到这里,三大宗门的人齐齐停手,目露凶光,朝着缩在角落里的上清宗亲传走了过来。
“完了师姐,咱们这次在劫难逃了。”
霍景望了眼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有种想自己跳下去的冲动。
今早上跟季如宣大战一场,最终被按在地上痛打,他对这些亲传的实力可谓是深有体悟。
林慈秀本质上还是不想认输的,但面对三宗围攻,量他们有再大的本事,也打不过人家,还不如早早投降的好。
陆婉羽最会摆烂了,见同门还在犹豫不决,立马发话:“要不这样,我数一二三,咱们跳吧。”
众人皆点头同意,霍景不想挨揍,没等师姐开始倒数,便一拧身子,从台上跳了下去。
李乐庭见小师弟都跑了,此时也懒得管什么面子不面子,抬腿就要往高台边缘走,盘算着待会儿以什么样的完美姿势降落。
结果下一秒,身后就响起了一个大炸雷,吓得他身子前倾,差点没摔个狗啃泥。
“谁、谁破境了?”
李乐庭颤颤巍巍地回过身,只见滚滚天雷一道接一道落下,有的是冲望月宗亲传来的,有的则是打在无辜群众身上,险些把人劈成黑炭。
广场上的弟子见状,皆落荒而逃。
集体破境引发天地能量紊乱,导致雷劫乱跑,都是正常的现象,只是台上的几大宗门就过于倒霉了些。
众人还没等出手制裁上清宗,就一个接一个地被雷劫亲吻,有的衣服都糊了,有的摔倒在地,整个一大型翻车现场。
顾南风他们那一身黑色宗服烧没烧焦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但那种浑身带电的感觉属实太过刺激,几人一边跳脚,一边摸索着往高台边缘跑去。
什么房子不房子已经不重要了,再不离开这里,他们几个非得被劈烂了不可。
徐唯先望见这满场暴走的雷劫,噩梦一般的记忆袭上心头。他一边组织长老们疏散人群,一边发问: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家亲传今日一起破境了?”
赵宏辰一脸淡定,“噢,你没听说吗,他们在十方空间里得了一场造化,据说还是你们老祖给的呢。”
徐唯先呼吸一滞,差点当场背过气去,“你说什么?我们白云宗老祖的造化??”
“那当然了,这次我家亲传能破境,还是多亏了贵宗准备的第一名礼物,我在此深表感谢。”
他说着,顺便用灵气给自己支了个保护罩,下一秒周洋就屁颠屁颠钻了进来,“师兄,借我蹭蹭。”
“滚,你自己没有吗?”
周洋委屈,“我这不是懒得弄吗,你那么大个保护罩,借我站一会儿能怎样?”
赵宏辰看了眼小师弟,无情地把他推开了。
周洋没讨到师兄的便宜,进而开始挖苦徐唯先,“诶呦,你不去看看自己家那几个弟子吗?我看他们衣服都被劈烂了。”
“别待会儿再被雷给打傻了,你带人来讹我们望月宗,我们可没有灵石赔给你。”
徐唯先眉毛都要拧到一起去了,“周洋,我有一个问题。你身为仙尊,为何一直这么不要脸?”
周洋指了指自己,“我吗?我要什么脸,我没有脸好吧。”
再说了,要不是白云宗看大比时一直在观众席上逼逼赖赖,他才懒得跑过来嘲讽呢。
秦烟听到外面震耳的雷声,心中有股不妙之感,于是他将大锅掀开,从里面幽幽地爬了出来。
“嗨,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在台上东躲西藏的任鹤猛然被人抓住了袖子,往下一看,发现四师弟头发跟被大炮崩了一样,脸上身上都灰扑扑的,不禁吓了一跳。
“你刚才,一直在这里面待着?”
秦烟傻愣愣地点头,“对啊,我本来是想给上清宗上一课的,谁知道他们早有准备……”
任鹤太了解师弟的性子了,拉着他躲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你呀,就是太心急了。”
有些人就不是做阴比的料。
当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整个小广场都被雷劫搅得一团乱麻,他们要赶紧离开此地了。
秦烟不甘心就这么走开,但也拗不过师兄,活生生被拎了下去。
他回头望去,见台上的人该跑的都跑了,只剩上清宗几人在雷劫中岿然不动,脸上的表情无比坚定,好似在经受什么洗礼一般。
秦烟不知道望月宗已经出来了,还以为是上清宗亲传招来的雷劫,转头问道:“师兄,他们为什么全都破境了?”
任鹤也往台上望了一眼,“你说上清宗吗?不是他们。”
“卧槽。”秦烟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指着高台大喊:“那咱们都跑了,他们不是赢了吗?!”
“嗯。”
任鹤对房子没什么执念,地牢就地牢呗,有地方住就行。
只是他现在有一个问题不明白。
上清宗的人,为什么不怕被雷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