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出来打,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江月梨最恨别人骗她,虽然心中也不确定那人是不是真的顾南风,亦或是谁用法术操控的幻影。
毕竟在神界人人都会使用幻术,能做到惟妙惟肖的也大有人在,这没什么稀奇的。
夏然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感觉更令他心慌。看刚才那架势,对手的实力肯定远在他们之上,这回可真是在劫难逃了。
“别那么紧张啊,我只是想跟你们玩个游戏而已。”
那声音像鬼魂似的幽幽在空中飘摇着,江月梨集中神识,想把他的位置找出来,然而识海中未曾察觉任何气息。
正当她纳闷的时候,洞窟却陡然间停止了摇晃,随后,身侧的通道中传来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二人皆回过头去,只见那黑漆漆的通道里有一道模糊的人影,正缓缓向他们靠近。江月梨将祁玄扔在一边,手中的长剑直指向前方,“你到底是不是顾南风?”
那人不讲话,只是唇角微微动了动,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江月梨见他那张脸与顾南风别无二致,穿着打扮乃至说话声音都没什么区别,心中也在打鼓,若他真的是顾南风,为什么非要将自己和小师叔引到鬼界来呢?
难不成他受天道的束缚,不能在仙界痛下杀手,所以索性就弄到鬼界来宰了?
眼前的情况容不得思考这么多了,她往前一步,冷声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和我玩个游戏吧,你们闭上眼睛,我数十个数,期间不许睁眼,不能乱动。若是能做到的话,就放你们离开。”
江月梨盯着这个疑似顾南风的人,深觉荒诞,“你精神病吧,这种游戏狗都不玩。”
夏然:“对对对,你不就是想杀我们吗,直接动手好了。”
男人似乎有点失落,“当真不玩?这么好的机会你们都不要吗?”
“你模仿的挺像的,尤其是这副贱样子,跟他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江月梨一边点评,一边壮着胆子朝他走了过去,神剑被凛冽的寒光笼罩,下一秒,她就手起剑落,朝着那人的脑袋劈了下去。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这是她此时此刻唯一能做的了。
夏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转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赶紧掏出一件鬼器,冲那男人站立的地方甩了过去。
“云竹姐,我来帮你!”
还没等跑出几步,刚才那股强烈的吸引力又牢牢地牵扯住了他,洞窟中那些假的本体也齐齐苏醒,张牙舞爪地朝他扑了过来。
少年连声音都没有发出,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男人没想到江月梨会如此冲动,好在这丫头早就没了神力,即便有神剑在手,也不可能伤他分毫。
无形的气息包裹住剑尖,硬要将那剑从她手中夺走一样,江月梨也没指望这一剑能有什么效果,刚才的举动只不过是虚晃一枪罢了。
随后,一道神品符箓毫无征兆地从她袖子里飞出,由于距离太近,那人想躲开肯定是来不及的。
江月梨不敢保证能把他血条打掉多少,但那好歹是神帝亲手画的镇魂符,就算是什么邪神鬼王来了,挨一下子也得难受好一会儿。
男人知道江月梨的来历,也想过这丫头身上必然有难对付的法器和符箓,但当镇魂符沾到衣袖时,他的脸还是狠狠抽搐了一下。
若非他身躯不凡,这符箓早就生生将他的魂魄打散了,以后想再入轮回都难于登天。
他捂住心口,咬牙道:
“江月梨,你真狠啊,我从前在极寒秘境可是救过你的,你忘了?”
少女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目光仿佛要把他的心脏穿透,“你不是他。”
之前在识海里看到他时,还当真怀疑过顾南风,但此时见面后,这种怀疑便烟消云散了。
再完美的幻术,都无法复刻顾南风曾经带给她的感觉。
“你不信吗,我跟你之间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一一讲给你听。包括你一直想知道的,前世。”
江月梨看了看瘫在地上的人,嘴里吐出一句“不感兴趣”,便转身朝夏然走了过去。
男人有些出乎意料,在他的了解下,这丫头应该一直很想知道自己与顾南风的关系才对。
而他正好有能力办到。
难道现在没了神力就如此惜命,想赶紧趁这个功夫跑掉吗?
巧了,江月梨真是这么想的。
管你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尤其看夏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再不带他离开,这鬼修可能就活不成了了。
伸手一探,好在还有气,她忍痛割爱从纳戒里取出神界瞬移符,小心翼翼地观望了下周身的状况……
结果还没等引燃,一直被忽略的祁玄身上却突然开始冒黑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谁给点着了。
江月梨吓得一蹦三尺高,“干什么啊,你们鬼修都这么抽象吗?”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闪现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随之而来的还有半死不活的夏然,以及变成小人的祁玄。
她赶紧用神识一探,面容顿时扭曲了起来,“完了完了,这回可坏了,小师叔还在里面啊……”
本来想着先跑到安全的地方把神界之人摇来的,但刚才竟被强行传送到了鬼域的另一端,此刻再想回到那个洞窟怕是要走到二半夜去了。
洞里还有个怪物和一堆假的本体,若是小师叔出来被他给算计了……
算了,小师叔那么牛逼的人,不会有事的。
“喂,你们在搞什么啊。”
祁玄从地上站了起来,精神状态甚是饱满,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
江月梨蹲下身去看他,目露凶光,“是你把我们传送出去的?”
“废话。”
祁玄对自己现在的身形非常不满,语气中无不透露着焦躁,又见江月梨对他凶巴巴的,便挺直了腰板说道:
“而且,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一,地上那小子是哪儿来的?二,我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