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年前,先皇帝突然驾崩,现在的皇上,当时的太子正奉命南巡,不在京中,二皇子起了异心,联合他的外祖,当时的武伯侯控制皇宫,胁迫先皇后给当时的太子下诏,让他禅位。
正在城外练兵的勤王得到消息率兵攻进宫中,武伯侯惊慌之下拿了把剑抵住先皇后的脖颈,威逼勤王如果不退出皇宫,他就杀了先皇后。
先皇后是当今皇上和勤王的生母,勤王受制,不得不往外退,可没想到,先皇后自己撞到了剑上,当场鲜血喷溅。
勤王发了狂,不仅当场杀了二皇子和武伯侯,还亲自带兵去了两府,灭了他们满门。
“当年那场祸事,我娘和我姨母并没有在府中,逃过了一劫。”
齐国公坐了回去。
当年都知道两府被勤王灭门了,可谁也没有去查探他们府中的人是不是都在,有漏网之鱼也有可能。
或者说,当年的二皇子和武伯侯早就有篡位的心思,一早就把家人安排了出去。
不对,如果是这样,武伯侯也应该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先安排好,不应该是女儿,也许真的是巧合。
“说下去!”
秦谦转头看向他面前的茶盏,齐国公看的清楚,端起来起身走过去蹲下,把茶盏递到他嘴边。
秦谦艰难的喝了几口,舔了舔嘴唇,“我娘和我姨母从那以后就隐姓埋名嫁了人,但她们从来没有忘记灭门的仇恨,尤其是听到勤王被废以后,她们更是把这仇恨移到了勤王之子的身上,所以这些年我姨丈一直开镖局,走南闯北,就是在各处打探消息,机缘巧合下看到顾义,一眼就确定他是勤王之子,可我娘和姨母是罪臣之女,一旦暴露身份,连我们的家人都得跟着获罪,所以,我们便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引您过来调查他的身世。”
断断续续的说完,秦谦嘴角流出了血。
“你们就不怕我揭露了你们的身份?”
“你、你不……”
话没说完,秦谦再次昏死了过去。
“郑御医!”
郑御医再次进来,看到秦谦如此,当即跪下给他把脉,半晌后摇了摇头,“伤势太重,就算行针一时半也醒不过来,而且,他已经发起了高热,必须即刻救治。”
“交给你了!”
郑御医应是,看桌案上有笔墨,过去写下药方,交给师爷,让他去抓药。
师爷拿着药方跑去后院,禀报了县太爷。
“听他们的,即刻去抓药。”
师爷这才出了衙门去抓药。
县太爷思量了一下,还是去了前面,没等走到了,就看到刘捕头带着衙役抬着秦谦匆匆过来,后面跟着郑御医。
“麻烦给他找间房,我需要给他医治。”
县太爷直接把人安置在郑御医两人住的院子里。
后衙内,齐国公摸着茶盏沉吟。
三皇子问,“外祖父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他们应该不会说谎,武伯侯的后人毕竟是戴罪之身,如果你我上奏给皇上,他们所有人都会被砍头。”
“外祖父说的是,接下来我们……”
“自然是利用他们,找到确凿的证据。”
……
三皇子和齐国公走后,屋内众人担了好几天的心微微落回了一些。
“婉儿啊……”
看着自己女儿憔悴不堪的面容,孟氏心疼的劝她,“既然你祖父没事,让月儿陪你回家好好休息,娘在这里守着。”
许氏摇了摇头,祖父一天不醒过来,她的心里一天不踏实。
“听话,你祖父醒来,定然也不会看到你这个样子,还有月儿和义儿,他们也有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你不回去,两个孩子身体也受不住。”
“母亲……”
许氏红肿的眼眶更红了,这几日,她一直在自责,“如果当初我不恢复记忆,祖父就不会他气的昏倒,也不会来清平县,更会不中毒。”
“说什么傻话呢?你祖父素来疼你,你失踪的那些年,他日夜记挂着你,在京城看到你的那一日,他高兴的无法言说,回去后不顾身体半夜偷喝酒,对你祖父来说,每天能看到你是他最高兴的事,听娘的话,回去好好睡一觉,也许等你睡醒了,御医已经研制出了解药,你又能陪着你祖父说话了。”
“是啊,娘……”
宋宛月弯腰搀扶他,“祖父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我们都守在这里也没用,我和顾义陪你回去,咱们都好好休息,把精神养的足足的,让外曾祖父醒来看到我们就高兴。”
“月儿说的对,你祖父定然希望咱们都好好的,听娘的话,赶快回去休息。”
许氏这才起身,宋宛月和顾义扶着她出了书院,上了马车,回到家里。
宋林这这几日一直没有回家,守在宅院里,一天不知道出来多少次,看许氏回来了没有,今日索性就蹲在了门口,看到马车过来,连忙起身。
马车刚一停下,他就过去掀开车帘,看到憔悴不堪的许氏,很是心疼,“我听说京城里的御医来了,祖父是不是被救醒了?”
“暂时还没有,御医还要研制解药。”
宋宛月回答的同时给宋林使眼色,“我娘这几日都没怎么休息。”
宋林立刻伸出手,扶着许氏出了车厢,转过身去,“我背你。”
许氏顿时红了脸。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宋宛月一手捂住自己的眼,一手捂住顾义的眼。
许氏脸更红了,嗔了宋林一眼,就要下马车,被宋林不由分说的背在身上。
宋宛月笑眯眯的看着两人进去,这才弯腰出了马车,想到什么,回过身去问,“你还下来吗?”
“我去酒楼一趟。”
宋宛月点头,下了马车往里走。
顾义嘴唇动了动,想要喊住她,最终却没有发出声音,等听不到她的脚步声,才吩咐车夫,“走!”
马车赶去了宅院,顾老爷和姚大夫都在。
“主子。”
两人恭敬的站在他面前。
他们也没想到秦谦会对老先生下了十日睡,以宋宛月的敏锐,恐怕是猜到了十五日睡是他们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