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阮眠的身上。
付月月怨毒的眼神瞅了她一眼就准备溜走,根本不想管女孩接下来的死活。
钱刚的朋友们顿时觉得怀里的女人不香了,邪佞的视线落在少女的肌肤上。
“再看就把你们眼珠子挖了。”
其余男生陪笑道,“钱少,别多想,她当然是属于您的,我们哪敢觊觎啊,羡慕您还来不及呢,要不要订个酒店?”
满脸肾虚样的钱刚夸赞他的狗腿子有眼力见。
好不容易遇到个小漂亮,可舍不得在这种腌臜的环境里度过一夜,当然要找个五星级酒店了。
“算你识相,就去上次那家吧。”
阮眠穿的短裤略微宽松,小腿裸露在空气中。
被他摸了一下,惊得瑟缩着往后躲。
“变态!”
他们混迹久了,还是第一次遇到那么可爱的女孩,就算挨骂了也没生气。
反而对视着哈哈大笑。
笑声回响在紧闭的包厢里,少女只觉得很恐怖。
钱刚准备先让她开开眼,免得待会儿过于抗拒。
“才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本少爷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快乐该是啥样的。”
男生大咧咧坐在沙发上,朝着人群中招了招手,没说话。
一个女人懂他的意思,摇曳身姿走来。
动作娴熟地半蹲下,阮眠见状迅速撇过头不看,可声音还是没办法控制钻进她的耳朵里。
于是用手掌心紧紧捂住,模样落在旁人眼里都很可爱。
钱刚本就是故意弄给她看的,女人虽然痛苦但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她靠这份工资得养活自己。
单方面的施虐,完全是在挑战一个正常人的底线,少女哪里见过这番不堪入目的场景。
门被堵着,逃不出去,只能站在原地听完。
终于结束了。
女人直起身,像是习惯了去喝水漱嘴。
钱刚则是满脸餍足地整理衣服走过来,身上还有股没散去的腥味儿。
恶心至极。
阮眠没忍住干呕了好几下,眼尾泛出可怜的湿意。
“哟,小美人这是咋了?我还没碰你呢,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么?”
油腻难听的话一连串说个不停,突然门被踹开。
“他奶奶的,哪个王八羔子敢来你钱爷头上撒野?!”
等看清楚是谁以后,钱刚后悔莫及。
“裴总,您……您怎么来了?”
男人站在门口,身高腿长,穿着妥帖的深色西装。
面目棱角锋利,从他身上扑面而来的煞气压迫感十足,令人胆战心惊。
付月月看到熟人,急忙跑过去诉苦。
“裴教授,您来得真及时,否则我就被那个禽兽糟蹋了。”
边说还边掉眼泪,好不可怜。
可裴一尘没搭理。
漆黑的眸子沉沉看着阮眠,无一遗漏地扫视了浑身。
女孩知道他在看什么,从对方隐藏在眼底的厌恶里就能猜出来。
他嫌自己脏了……
可当下只能借这个机会赶紧离开,不然谁知道钱刚还会做什么。
少女才走到裴一尘旁边,被拉住。
“想趁机逃跑是吧?胆子挺大啊。”
钱刚攥住她的手腕。
猝不及防挨了重重的一脚,直接磕到地上,牙齿掉落出血。
又痛又滑稽。
“裴……裴总,我哪里惹到您了?”
他还没想明白为啥会莫名其妙被踹,语气极其无辜。
身边的男生小声提醒。
“裴总好像认识这个女孩子。”
钱刚听了这话魂都飞了一半,吓得脸色苍白,急忙道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您的朋友,要不然也不会和她开玩笑了。”
说得自己都没底气,要是被拆穿谎言就完蛋了。
还好裴一尘并没有替阮眠撑腰的打算,只是冷冷瞥了他们一眼后转身就走。
付月月巴不得抱紧男人的大腿,寸步不离跟在旁边。
阮眠走得慢落后了一截,听到了嘲讽的声音。
“还舍不得?”
第一次发现裴教授看起来高雅矜贵,没想到居然毒舌。
付月月的家人们已经开车来接她了,表面上和裴一尘客客气气寒暄了一会儿。
“那裴总,我们就先走了。”
阮眠耳朵灵敏,在他们还没开远听到骂声。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完全不顾及女儿的脸面,骂她是没用的东西,付月月也不敢顶嘴,只是坐在后排低着头挨训。
只剩下他们二人,女孩道谢后准备坐公交车回家。
却被扯进了豪车里。
“裴一尘,你干嘛?”
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禁欲淡漠,眉峰压了压。
“哦,敢直呼我名字?”
少女犹如惊慌失措的小兔子般抿唇重新开口,跟着别人喊。
“裴总。”
男人没和她计较,径直一脚油门回到住处。
完全没给阮眠拒绝的机会。
将人拎到浴室,打开热水冲刷。
“嘶,好烫啊!”
女孩躲避着他手里的淋浴喷头,双肩都被烫红了。
对方像没听到似的,依旧是看脏东西的眼神。
“要洗干净,你的身上很难闻。”
少女双手撑着玻璃墙,半塌腰,浑身衣服湿透紧紧贴在肌肤上。
夹杂着哭腔。
“难闻又和你没关系,你也是个神经病。”
终于关闭了花洒,阮眠急忙往外跑。
湿漉漉的脚趾踩在地板上差点打滑摔倒,她忙不迭冲到门口,被锁上了,指纹解锁。
打不开。
“怎么办?”
在冰冷没有人气的屋子里找了好久都没看到钥匙,女孩回过头。
听到脚步声。
裴一尘系着浴巾缓缓走出来。
宽肩窄腰,身材匀称且不失健壮,肌肉线条明显。
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他那白得异常的皮肤。
没擦头发,黑色碎发还在往下滴水。
预感到危险即将来临,少女慌忙逃窜,被男人轻而易举抓住,拦腰搂到落地窗边。
她背靠着凉得刺骨的玻璃,余光瞥向下面,恐高腿软。
少女的耳畔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吐息,睫毛乱颤。
她被吻得满脸通红,像溺水的旅人喘不过气,接近窒息。
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神冷静得可怕,没有一丝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