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师弟接连落败,东看台上的张师玄却是丝毫不见不悦。
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实则是这都在张师玄的算计之中。
正一教历经张道常、邵雍两代,实力都堪比五行宗、四象门,就是比起太一教、娲皇宫,也不见得差多少。
张道常开始,正一教就亲近皇室,如今武朝皇室五大供奉里就有张道常,其以正一教大长老的身份入皇宫做皇室供奉,可谓给皇室极大面子,正一教名望也水涨船高。
正一教这些年名望大涨,也雄心勃勃,以张公甫、邵伯然、邵简之为首,对待武林同道之时,就多少有些自傲。
反倒是张师玄为人谦逊,只可惜,张师玄虽是大师兄,乃是张道常之子张正初的儿子。
但张正初资质一般,当初并没晋阶天人境界,反而是张道常的徒弟邵雍资质堪比师父,晋阶了天人境。
张师玄和张公甫最初师从父亲张正初。
后来也不得不转投邵雍门下,参修天人大道。
邵雍修为高深,品性高洁,只可惜对儿子管束不深,尤其是这个小儿子邵简之,偏于溺爱。
张师玄对这三个师弟都有些异义,只是他作为张正初之子,管教起邵伯然、邵简之来,有些不好开口,包括对族弟张公甫也是一样,不好管教。
这次立官擂,也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一者借机跟辛玉萝交交手,体悟天人境的战斗。
二者,借助官擂比武,也是训教三位师弟,还有门下弟子。
这也是张师玄得了师父邵雍允许的。
如今张师玄执掌正一教,不同于以往,自然需要树立自己的威信。
邵雍无事一身轻,至于儿子,也是有些太过狂妄,这对正一教可不是好事。
得罪了道门同道还倒罢了,魔门强势,要是得罪了魔门,可于正一教不利。
别看正一教的五大弟子不是扫魔剑,就是荡魔剑,不过是承祖辈之余泽,曾经正一教也是抗衡魔门的中坚力量。
只是后来却被太一教、娲皇宫、抢了位置,成为九大宗门之下的主力。
邵雍虽不是张道常的儿子,但对于宗门,是视同为家的。
宗门弟子都有这种想法。
宗门弟子,自五六岁,就在宗门长大,受师父教导二三十年,晋入先天,比父母还要亲近。
而且继承宗门,就是继承一个庞然大物,富可敌国,如何不对宗门更加有感情呢。
辛玉萝脚踏虚空,迈步走向擂台。
张师玄也起身,跨步向擂台走去。
“辛宫主,你我交手,贫道输了也倒罢了,你我两家之嫌隙,一笔勾销,但是若贫道胜了,需得将你的徒弟白玉真交由贫道处置。”
“好,只要你胜的了本宫,自当让你正一教处置。”
“还有一事,贫道还请辛宫主明鉴。”
“哦,张教主请讲。”
“我儿宇鲲对令徒长孙姑娘倾心至深,辛宫主上次虽拒绝了贫道的提议,但贫道还是想征得辛宫主同意,给小儿一个机会,有情人终成眷属方是。”
“张教主,本宫的徒儿,可与你儿子不是什么有情人,成不了眷属,那也是你儿子不如她的意,赢了本宫,我可以不管此事,给你儿子一个机会。”
辛玉萝虽然瞧不上张宇鲲,但也不会介意徒弟有追求者。
白玉真作为大弟子,才是她一心培养的接班人。
之前那白骨魔宗的妖女,差点破了徒弟的心境,属实可恨。
“多谢辛宫主,辛宫主,请。”
“张教主,请。”
出于对女修的尊重,男女交手,多是用兵器的。
张师玄带的是正一教的天师佩剑,传承千年的千年桃木剑。
他还没举办天人宴,也没正式继任天师之位,但差的也只是一个仪式。
也就是说这柄桃木剑,已经有两千年了。
他的金雷剑已然传给了徒弟陆子荣。
辛玉萝手中这柄宝剑名太阴,乃是本娲皇宫渡劫祖师以太阴精铁炼制,别看也只有三尺多长,却重有七七四十九斤,分量比起普通铁剑重数倍。
太阴精铁,也有不同规格。
如果是天人境炼制法宝的太阴精铁,还要重上数倍,一柄一尺长的飞剑,重量就有百斤重。
而这百斤太阴精铁,就需要两百万斤五金之英,方可提炼而出。
宗门,真传弟子使用的是以玄铁炼制的神兵,余者使用的则是以玄铁和五金按一定比例配制锻造而成的宗门制式长剑。
这种剑,分量轻重合适,更适合新入门弟子使用。
武林中人铸造的宝刃,也不过就是掺杂了鸭蛋大的一团玄铁,还比不上宗门的制式长剑。
但就是这样的兵器,已然比起普通百煅精钢剑要坚硬和锋利许多。
称得上是,吹毛利刃。
普通精钢兵器碰上,不是被斩断,就是被斩出缺口,对于视兵器为性命的江湖中人,可谓是极大的伤害。
武林中人,有内力灌注兵器,轻易不会损毁,一件兵器,是可以用上一辈子的。
但要遇上高出一个境界的人物,或是碰上宝刃,那就有可能器毁人伤。
辛玉萝和张师玄各抽宝剑,将剑鞘抛给了弟子。
辛玉萝没有动手,静待张师玄出手。
张师玄也不在意,千年桃木剑剑演风雷隐隐,他这一出手,可比之前的正一教之人都要高明的多。
张师玄的天雷剑法已然到了返璞归真之境。
一剑刺出,没有一丝声息,法力内蕴于剑。
剑身直刺,好像毫无力量,但却稳如泰山。
桃木剑当面刺来,直指辛玉萝胃脘。
跟女修动手,自然讲究众多,不能直刺当胸。
辛玉萝太阴剑一挽,挑开张师玄的桃木剑,进步直刺。
张师玄回剑一沉,压住来剑。
二人均身穿宽敞的华袍,却丝毫不影响出剑。
你来我这,真斗起剑来。
他二人速度都不太快,擂台下的百姓都看的清楚。
有人还说,这两位看着武功不行啊,速度还不如之前的弟子。
实不知,二人剑上都蕴含庞大法力,泄露一丝,也足以将官擂场夷为平地的。
二人斗的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