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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复确认过了,确定时间歇性精神疾病。“深秋道,”而且,医疗队的同事告诉我,关于他精神方面的问题,徐杰之前就去医院检查过,所以,他应该是对自己的精神状况知晓。“沈秋面露难色道。

蒋正谨捏了捏手里的纸张,道:“找!找证据,证明他在犯法的时候是神智清醒的!“

“好的,我马上叫人去办。“沈秋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

医院。

沐柔拎着自己的晚餐,来到时谨言的病房。

她拖了一把椅子来到时谨言床边,将买来的东西放在上面,一边打开一边对时谨言道:“阿言,你猜,我买了什么?”

她笑了笑,调皮地对时谨言道:“螺蛳粉,你最讨厌的味道……嘿嘿……”

回想起之前那次她在时谨言面前吃螺蛳粉的样子,还是有些脸红。

那晚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沐柔起床之后,发现厨房里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沐柔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她睡着之后,时谨言还起身去了厨房,将她没吃完的螺蛳粉收拾干净。

那时的时谨言一边收拾一边笑,总觉得沐柔有一种特殊的魔力。

之前她在吃这个东西的时候,他觉得味道实在难闻,直到那丫头直接凑过来亲他,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时谨言现在倒觉得,螺蛳粉没有什么味道了……

他在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下一次,她吃螺蛳粉的时候,他和她一起吃。

“趁你现在还不能拿我怎么样,我多在你面前吃一点,说不定我吃着吃着,就把你熏醒了……”沐柔一边嗦粉,一边碎碎念道。

忽地,她抬头道:“阿言,你要不,现在起来批评我两句吧?看我这么猖狂?”

时谨言还是一动不动。

沐柔心里一落:“算了,哼……我决定明天还吃这个……”

吃完螺蛳粉之后,沐柔将垃圾收拾好,路过时谨言身边,又心生一计,凑过去在他嘴角轻轻啄了一下。

“给你一个螺蛳粉味道的亲亲……”沐柔生怕他一个突然坐起来,于是连忙跑向一旁。

就这样自顾自地玩了一会儿之后,沐柔的电话响了……

“喂,爸爸。”沐柔道。

沐南野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道:“沐沐,你妈妈她走了……很安静……”

沐柔听了,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眼里的光,也渐渐暗淡下来……

“什、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刚刚,千亦来找你了,但是妈妈没等到你……”沐南野沉声道。

沐柔淡淡地挂了电话,像失了魂儿一样,往母亲病房走去……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沐柔到达沈雅病房的时候,米诺和陆鸣谦也到了。

见沐柔进来,大家都纷纷让出了一条道,让沐柔过去见沈雅最后一面。

沐柔来到母亲床前,看着躺在病床上被病痛折磨得骨瘦如柴的母亲,此刻,格外的安详。

那今仅剩皮包骨头的手背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针眼……

沈雅人如其名,一辈子都从容优雅,没想到,却被病痛折磨得消失了往日的风采。

耳边,忽地想起了她老是在自己耳边念叨的话:

“女孩子要矜持哦,不能跟谁都嬉皮笑脸的……“

“矜持不是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该拿出气势来的时候,就要拿出气势来,不能让别人觉得你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沐沐,女孩子,不仅要做到矜持,还要做到思想独立,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能依附于人,也不能让别人操控了自己……心思缜密一点,是不会吃多少亏的……“

“……“

“妈妈……您怎么不等等我呢……”沐柔伸手抚摸着沈雅的头发,柔声问道。

就好像是觉得她只是睡着了一般,不忍心打搅她。

“我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啊……”沐柔心里似乎已经痛到无法呼吸了,“你走了,我要是再皮的话,谁管我啊……”

一旁的米诺再也忍不住,趴在陆鸣谦肩上哭出了声。

沐南野的眼眶早已红透。

沈千亦见这情形,眼泪也打湿了眼眶……

只有沐柔,从进门到现在,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原来,难过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那种心痛到感受不到痛觉的样子,或许再沐柔之前的二十几年生命里,从未感受过。

一个在父母满满的爱里长大的孩子,从小成绩优异,讨人喜欢,几乎没有遭受过任何挫折的沐柔,如今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受了如此多的痛楚……

良久,沐柔跟着父亲,在米诺等人的帮助下,将沈雅接回了家。

沈千亦给沐柔请了几天的长假,让她能好好地在家里帮助父亲给沈雅料理后事。

这天,蒋正谨带着丁甜甜和蒋立正来吊唁。蒋立正见面容憔悴双目无神的沐柔,心痛极了。

他恭恭敬敬地在沈雅的灵堂前行完拜礼之后,来到沐柔面前,抱了抱她,安慰道:“沐老师,不要难过,沈婆婆在天堂看到了会心疼的,在那里,她就不会痛了……干爹也会醒来的,一切都会好的……”

蒋立正一边安慰沐柔,给她最大的鼓励,一边又伤心难过得强忍眼泪,两只小手紧紧攥着拳头,提醒自己不要再沐老师面前哭出来。

沐柔听了,紧紧抱了抱蒋立正,道:“好孩子,沐老师知道了,我一定会振作的……”

……

回到家。

蒋立正匆忙换掉鞋子,跑进卧室,将门锁好,呜呜地哭了好久好久……

夫妻俩再门外听了,心痛极了。

等蒋立正收拾好心情再次出来的时候,反而还安慰起爸爸妈妈来:“爸爸妈妈,你们不要伤心,我们一起给沐老师鼓励,不然,她会比我们更伤心难过的。”

小小的身体,却如此懂事。一时间,夫妻俩十分欣慰。

……

医院。

料理完沈雅的后事之后,沐柔便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如今的她,脸上再也没有之前天真无忧的笑容了,除了面对孩子,还能温和地笑笑之外,其余的时间,她都是面无表情地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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