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苟矩打杀回来凶兽之后,唐临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卖毫笔了,他寻来了做笔杆的竹木,利用妖兽的毛加上自身毫笔制作精通制作了一批,然后混着荷包产出的毛笔一同售卖。
最近几天的生意特别好,这归功于与李尧的比斗,场上丢草鞋和扫帚。
因为大多数客人,都是来清湖福地碰机缘的少年孩童,他们不参加青俊榜竞争,只是来看看世面。
在唐临杂货销售排行中,尤是草鞋与扫帚的销量最佳,有些个人就是专门奔着它们来的,其他的不是看不上眼,而是总觉得这两样在擂台上大显神通的,才最能打动他们的心。
毕竟手里拿着一双唐记杂货铺产出的草鞋,和身边的小伙伴炫耀的时候,脸上特别有面子。
不是因为符箓草鞋有多金贵,而是因为它们每天只产出三件而已。
一来是唐临一天只能刻画六件符箓杂货,就这还让他每天累到晕倒,就算坐在原地画画一天,都能让人腰酸背痛,就别说一边刻画符箓的同时,还要牵引灵力附加在上面融合,这真的很累人。
所以,唐临每天都选三双草鞋和三件扫帚来刻画,一来是这两样的销售真的好,二来这两样的‘制作过程’更省时省力一些。
就算卖的这么好,唐临也只是涨了材料的价钱,一双草鞋卖一金,一把扫帚卖两金。
最后他的订单已经排到了三个月之后,这期间还有人前来加单。
福永门的小伙计,手里拎着一双草鞋和一把扫帚,飞快的跑回自家店铺之中,喝了一口凉水就直接去了后堂,然后转进后院。
后院之中东西北三座独立阁楼,三座阁楼各不相同,东边的是以天然岩石切割而成,打磨过后光滑如玉。
西边的阁楼是以竹木搭建,那些竹子依然保持青翠,而且还伸展着枝叶,生机勃勃。
北边那栋更是特别,全都是海中贝壳堆砌建造,站在不远处都能听见有浪花潮汐的声响。
福永门,在北苍茫洲很有名气,不是因为他们门派雄踞的长白奇峰,也不是因为门中有坐镇百年的九境逍遥大长老,而是因为他们专门做的就是售卖符箓的生意。
福永门,开山祖师很特别,当初就是一位走南闯北的杂货郎,肩挑扁担挂着货箱,走家串户巡街吆喝,曾有一天在山泽间救助过一位美妇人,后者因恩生爱,嫁于他终身相伴。
也是从此,他跟着妇人学起来符箓,可能是天赋异禀,符箓一道登堂入室,后来有一天,其夫人消失不见,他没有悲痛,而是继续走南闯北,他相信总有一天,能在于妇人相遇。
又是数年之后,他成了福永门的开山祖师,门内除了修行符箓之外,还要让门中弟子下山行走,如当年的他一样贩卖符箓。
小伙计将草鞋和扫帚放在院子中的石桌后,重新回到前堂招等着客人上门。
他这些天心情不是帖别好,因为跟三位师傅下山后做生意,本想着赚的流油返回山门,到时候还能跟其他师兄弟们炫耀一下,只是,出了个小意外。
因为这里有一个唐记杂货铺,专门贩卖符箓,而且还是刻画在那些杂货上的,让好多少年孩童主顾都跑了过去。
小伙计在乎的是,都是同样的开门做生意,而且还是同一种生意,那他们福永门是卖符箓的翘楚,不管在哪里都应该是顶尖的存在,所以,他对于这几天被一个杂货铺击败,有点心理不舒服。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福永门售卖的符箓重要主顾,可不是这些孩童少年,因为这些孩子只消费的起凡品以下的符箓,就算家中再有钱,能自己消费玄品符箓就已经是顶天了。
符箓分天地玄黄凡,五品十五阶。
凡品符箓不过按照世俗中的金来计算,等到了黄品,那就是用气象真元钱来计算了,玄品价格将会更高。
因为符箓师是凤毛麟角,他们福永门在北苍茫洲是符箓一脉的大门派,门内算上掌门长老不下三千人,但,能刻画符箓的只有数人而已。
再者说,刻画符箓的承载物,那可不是随便来的,就说凡品中的三阶符箓,承载物都是要有品阶的物品,更高的符箓,承载物就要更高品阶才行。
所以,他认为就一个杂货铺,还是一个和他年岁差不多的小子,用平时随处可见的杂货,就能做到这些,还能抢到了他们的生意,这让他很不爽。
最让他不爽的是,这间铺子里的符菉,都出自他手。
更是因为当初下山前和师兄弟们夸下过的海口。
后院中,东边岩石阁楼里的人最先走出来,站在石桌旁边摸索着草鞋,一张干瘪的脸颤动了一下,自语道:“原来这草鞋本身就是一件凡品高阶的物件,我就说,要是普通的草鞋,怎能承受凡品符箓‘雷光’的消耗呢。”
西边竹木阁楼中,慢悠悠的走出一位妇人,描眉画眼,朱唇粉黛,尤其是一身如竹般青翠的窄裙,凸显出曼妙的窈窕身姿。
她扭动着腰肢来到石桌旁边,轻抚了一下躺在那里的扫帚,开启朱唇道:“我就说嘛,那个叫唐临的小俊郎肯定知道一处生长这种凡品高阶茅草的地方,还有啊,他家里的长辈肯定有符箓大师,不然,他就算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小小年纪,就能把符箓刻画的如此炉火纯青。”
“天赋异禀难道就不行?”
北边贝壳阁楼,走出另一位妇人,一身洁白长裙如同她的阁楼一样白如冰玉,面貌虽然一般,但气质绝佳,她走上前道:“睛哥,竹姐姐,你们可别忘了那小子是双修,还是三神通,还好我只钻营这符箓一道,要是在修行上和他碰上,我这颗小心肝怕是会蹦碎的粉粉的。”
被称为竹姐姐的绿裙妇人,名为肖竹,福永门符箓堂‘驭门’的长老之一,她望向面目干瘪的男人,问道:“晴哥,你说咱们要不要去拜会一下那个老前辈呢?”
周晴放下手里的草鞋,转头望向白衣妇人,问道:“啊柔,你怎么想的?”
白衣妇人寻思了一下,道:“我看,这个机会就交给咱们的徒弟吧,毕竟这里是福地嘛,是机缘还是其他的,那就凭他自己的本事啦,再说,那个老前辈要是不喜欢被人叨扰,我们不就热脸贴冷屁股了么?”
周晴点了点头望向肖竹,后者扭动了一下腰肢,拿着扫帚转回自己的阁楼,说道:“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这扫帚归我了,正好缺个打扫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