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地间,涌动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围绕着那座倒插在地上的塔议论纷纷。
“这就是掉下来的那个大家伙?”
“怎么感觉没想象中的大呀”
“......”
人群中,花椒把目光从塔上收回来,对着自家小姐道:“小姐,刚才背着破铁片儿的家伙,好像跳进塔中了,咱们要不要也进去,还是静观其变?”
云七没有立刻做出答复,而是看向站在身边的那匹黑马,一人一马双目交流,不一会儿云七点头道:“进去可以,但,万事要小心为上,如果遇到阻碍就必须全力退出,你可别在里面使性子。”
花椒拍着胸脯道:“放心吧,小姐,我最近改了很多呢,变的乖巧了很多。”
她说话的时候,站在一边的董牧脸上憨笑,不出意料的他挨了粉裙少女一脚,结结实实的,但,他并没有因此收起笑容,他觉得,自己人才会被踢。
开心还来不及呢。
董牧笑着道:“云七仙子,有我在,就不会让你们受到一点伤害,能护着你们是我的荣幸,还请给我这个机会。”
云七一愣,突然笑道:“我没发现花椒有没有变得乖巧,不过,几天不见,董公子你可变了很多,会说话了。”
说完,她低头到花椒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后者立刻羞红了脸。
黑马站在旁边,望着那栋倒塔大眼滴溜溜的转动,好想是在思考。
不一会儿,人群已经摸到了倒塔边,伸手在上面摩挲拍打,口中说着神奇二字。
这时,人群中有人安耐不住,从塔门迈进去,然后一声惨呼,接着消失不见,在旁边的伙伴目瞪口呆,然后站在门口高呼那个倒霉蛋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云七花椒走上前,后者从荷包里掏出几张符箓,直接丢进黑漆漆的塔内,瞬间光华万丈,将塔中照耀的如白昼一般,里面的布局印入眼帘。
周围人,被花椒这一手所折服。
“这是挑灯符箓?好像没这个亮啊?”
“不管怎么说,里面都看的真真切切了。”
“是啊,底部已经看到了,也就三丈多高,只要跳进去就好了。”
不知道谁说的这么一句定心丸的话,周围人瞬间蜂拥而致,一个接一个的往下跳。
福地之中,产出必定是宝物,就看你能不能有这个机缘得到他,所以,每个来小镇碰机缘的少年,都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谁都不想被后面的人跟上。
所以,第一个人跳下去的嚎叫,根本就没有折断这些人热切的心,过了没多久,站在塔周围的人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白衣粉裙的云翎宗仙子主仆,加上一脸木讷,一直在傻笑的董牧,身边还有一匹健硕的黑马,嘴里正叼着一块熏肉咀嚼。
绿衣的林影,站在八皇子赵传身边,一侧是六皇子赵瑞,他们已经结成了同盟。
赵传今天没有带哪些莺莺燕燕,虽热他玩心很大,也很舍不得那些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可福地这样正经的事情,他更不想错过。
所以,他是个分得清主次的人,就像他爱美人不爱江山一样。
另一边,李尧负手面对倒塔,眸子在不停的转动,有的时候伴有兴奋,在他身侧站着两个人,段染还有哪个‘懒散’的霍南。
霍南揉了揉睡眼道:“老大,咱么啥时候进去啊,怕是再晚一会儿,只能喝汤了吧,更何况这座塔很小,那么多人挤着往里跳,咱们有可能连汤都很难喝道啊。”
段染没有回答,因为这时候领队的是李尧,所以,他看向了正在思索的人,轻声问道:“李师兄,咱们什么时候进?”
站在一边的霍南,也看向那个和唐临大战的李尧,这家伙的实力强劲自不用多说,怕是一只手就能打趴下自己,只不过,他心里有点幸灾乐祸。
霍南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段染了,那家伙的心思非常缜密,根本就是毫无漏洞可言。
作为情敌,要先了解情敌,这就是段染跟他说的话。
由此,霍南差点拍手称赞,真是太能忍了,作为以后潜在的对手,段染做的就是知彼知己,这一点都不像那个高调的傻帽。
当然,谨慎的站在外面的,并不是只有他们几个人,另外那些人也在观望,但瞪了好一阵子,发现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他们有点安耐不住了。
云七与黑马幽幽交代了事情,便与董牧花椒三人来到倒塔门口,迈步走了进去。
林影望着八皇子赵传道:“殿下,咱们什么时候进去啊?”
赵传道:“我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现在外面也太冷清了点,所以,咱们就走着?”
说完,他眸子中露出了挑逗,然后面向赵瑞道:“六哥,你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这会儿太阳刚刚升起,你站在塔上面欣赏一下晨光,挺好的。”
赵瑞皱了一下眉头,说了一声小心,然后纵身跃上倒塔,站在那里沐浴晨光。
林影说道:“六殿下,晨光每天都有,这塔可不是每次都能遇到的,不去看看?”
赵传嘿嘿一笑,“他跟咱俩一起,那就太不解风情了,懂么?走着,我的林影姐姐?”
林影笑着眨了一下眼睛,没有犹豫的走向倒塔门口,心说,真是兄弟情深啊。
最后,倒塔只剩下了沐浴晨光的赵瑞,还有一匹黑马。
一人一马对视,赵瑞脸上露出了惊讶,这马不简单。
那匹黑马扫了一眼身着红底蛟龙纹的家伙,瞥了一下马嘴,靠在一颗高大的舒服下,来回剐蹭自己的脖子,很是享受。
塔中。
唐临仰躺在沙地之中,感觉浑身都疼的厉害,就算这样他很开心,只要人没事儿,比什么都好。
这点痛真的不算什么。
苟矩躺在旁边,有气无力的道:“老爷,您摔这么一次,可就知足吧,我连续摔了两次。”
唐临扭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坐直了之后,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沙海,心里是有点惆怅的,这个塔也太邪乎了些。
苟矩揉了一下肩膀,第一个站起身道:“老爷,咱们该怎么走?”
唐临又重新躺下,无力的道:“再歇一会儿,歇一会儿,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