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唐临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在没有搞清楚的状况下,就和别人开打的,毕竟那句知彼知己老生常谈,但很实际。
哪想到自己和苟矩刚进来,还没等站稳了脚跟,就被人家发现了,这就很尴尬。
刚才林影双手捏决的同时,小院中闪过一道流光,转瞬即逝,按照唐临从胡邪等人那里听过的,这就是阵法开始的一种表现。
当然,胡邪说过,阵法品阶越高,越是不动声色。
而能让人感觉到的,那这个阵法要么不是很高明,要么就是没有超过被困人太多。
想到这里,唐临轻松了那么一点,这最起码能说明,这座阵法还不至于直接判了他死刑。
林影这会儿坐在一处假山上,笑盈盈的看着正在挣扎的两人,说道:“唐临,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你先等会在挣扎,等我说完你想怎么用力就怎么用力,如何?”
说完,她朝着对面的人眨了眨眼睛,含情脉脉,一江春水。
苟矩一听,赶忙扭身看向自己老爷,“老爷,您可别被她迷惑了,我看这小娘们儿邪性的很,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和嘴,怎么都感觉是要人命不流血的主儿。”
他这话说完,林影大笑一声,说道:“小娃娃,你放心好了,我对你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没兴趣,你就站在那里瞪着我就好了,反正你的死活,都是由你家老爷定的,只不过么,现在轮到我了。”
唐临感受身体受到限制,就像有一块无形的磁石,把他当铁块一样吸附着,行动艰难。
林影朝唐临抛了一个媚眼,“你就别瞎捉摸了,阵法这样的东西,可不是刻画符箓,有几天学的就行,这比你那个深奥多了,你还是先听我说吧。”
林影这才跳下假山,她之所以前面说那么多,主要是想看看自己演习的‘锁阵’到底管不管用,那现在她可以确定,主人教授的阵法,还是挺管用的。
那这样看来,主人让自己布置的那道大阵,怕是会更厉害吧。
想到这里,林影眼中闪出崇拜,那个身材矮小的男人,长得虽然难看了点,但,厉害啊。
唐临笑了一下,说道:“来,说事儿吧。”
然后整个人干脆坐在了地上,双手抱在胸前,左右手互相插着袖子,一副标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
而这个热闹的中心,就是自己。
苟矩丈三一样的身形,直接一屁股坐在矮亭上,不是他想听那个紫衣小娘们儿废话,而是他此时没有回到巅峰的身体,根本就撼不动这座‘锁阵’阵法。
既然如此,还挣扎啥,反正自家老爷都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自己也跟着就是了。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什么样的老爷,就有什么样的仆从。
而后,他一屁股将亭子坐碎,然后杵着长枪,看着那个脸上没有丝毫怒气的紫衣小娘们儿。
对方不生气,那他也不生气。
林影向前走了几步,停下来依靠在院中小桥的栏杆上,面对唐临道:“按照私人恩怨,我和你并没有什么过节,就算是你弄死了我弟弟,我也对你没有任何怨言,毕竟你这么厉害,谁不想和你做朋友啊,对吧。”
“只是呢?”唐临笑着回应。
林影望着那张笑脸,稍稍一愣,然后开口长笑,“怨不得云翎宗云仙子都和你亲近,你唐临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如果放在平常,咱们肯定是最好的朋友,没准儿啊,还能做个游水的鸳鸯夫妻呢,哈哈哈。”
“可惜了,我不会游泳。”
唐临一点都没说谎话,要是当初会游泳,他何至于来到这个世界。
不过这么久的日子过后,他觉得不会游泳也挺好的。
林影继续道:“只是呢,我家老父交代了我,让你不得安生,所以,我是要完成我老父的心愿,不管怎么说,这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还是很欣赏你的,而且,还有点喜欢你,哈哈哈。”
苟矩长枪放倒,砸碎了一座珍奇小山,然后默默的忘了一眼林影,“你这小娘们儿,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今天的药吃了么?”
林影瞪了一眼丈三高的白衣小童,转头面对唐临道:“但我喜欢有惊无险,也喜欢把事情往好了做,我有个提议。”
唐临道:“你说。”
林影又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就像前面我说的,在小镇中打生打死的,会被取消了资格,这对于我来说就是险,所以,你是一个聪明人。”
苟矩突然笑了起来,“嘿,你这小娘们儿有意思啊,本以为你前头那么硬气,是个狠角色,没想到这会儿倒是现出原形了。”
林影没有理会白衣小童说的话,依旧望着唐临,等着对方给与回应。
唐临看着眼前人,笑道:“我是一个生意人,自然知道怎么样使得生意越来越好,我同意你说的,可我也有自己的打算,不管怎么说,和要杀自己的人谈生意,没点彩头是不不行的。”
林影眉眼煽动,“彩头?你说,我听着。”
唐临道:“既然打生打死没得赚,那就不生也不打死。”
林影皱眉,转而一笑,问道:“你什么意思?莫非还想着什么事儿?”
说完,林影扭动了一下腰肢,曼妙的身姿尽显。
苟矩呸了一声,连连作呕。
唐临道:“我被殇楼的人挂上了名,这辈子估计都要和他们纠缠了,你说这得有多么麻烦,所以,作为利息,我觉得你应该和你弟弟一样,先躺一段时间,休息休息。”
林影第一次露出怒容,“我在跟你好声好语的商量,你却当我真的怕你不成?”
唐临收起笑容,淡淡的道:“你觉得,我会和要杀我的人,好好商量事情么?是你幼稚,还是我幼稚?”
坐在一边的苟矩笑道:“老爷,您跟他废话这么多,是有点幼稚的。”
林影转头,怒吼:“你个不人不鬼的闭嘴,要是再废话一句,我现在就杀了你家老爷。”
说完,她又转过头面对唐临,笑道:“唐临,你真以为我现在不敢杀你?”
唐临笑道:“你敢不敢杀我,我不想猜,我只想说,你现在怕是想杀都杀不了我了。”
说着,唐临双手从两袖伸出,一手一双草鞋,笑道:“阵法我是不懂,但,我可以把它炸的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