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济远在城外,在他周围只是出现零星墨兽,有的被他一甩衣袖破灭,有的直接不理会他朝着小镇方向奔去。
他知道小镇现在被围攻,而自己还不能回去,因为他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彻底破解这座大阵的方法,所以他只能担心着小镇,人还是要在外面寻找。
在他身边,还跟着中间人的谭松远,这位也是一个阵法大师,身为八元圣临境界,称得上是一位大宗师。
要是放在世俗世界,他就是人们高高遥望的神仙人物。
在他们这些人走出小镇的时候,就已经商议好,按照修为高低,一组的人也要分多少,像宋济与谭松远两人一组。
在寻找推演的过程中,谭松远不止一次叹气,“宋前辈,我觉得这座阵法根本就不像是阵法。”
宋济观摩推演的同时,让他继续说。
谭松远道:“宋前辈,我们研习阵法,最重要的是阵基,越是大的阵法,对于阵基之物要求越高,那都是有钱都难买到的无上至宝,可我们中间人来到小镇这么久,不夸张的说,每一寸土地我们都是探查过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继续说。”
宋济点头,对方说的没有错,一座好的阵法,对应的承载物阵基,是有很高要求的。
就像有些神通发挥,可能借助兵刃器物法宝,才能发挥更大效能一样。
那承载神通的这些物件,当然是越能承载灵气压力,越是能发挥更多神通效能。
所以,能在天下排上名号的法宝器物,哪一件不是稀世真品。
哪一件炼化所用的材料,不是有价无市,或者根本世间难得一见的宝贝。
谭松远继续道:“按照您与钱老前辈所说,这座大阵在小镇福地有苗头的时候,就有人布置过了,那我们中间人探查的时候,不可能发现不了阵基所用的承载物,就算我们再有漏洞,也不会一个都发现不了吧。”
“您看,按照此时这座大阵的规模,那阵基绝对不下有几十件真贵承载物,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们一开始就错了,这并不是一座阵法,而是别的。”
说完,谭松远看向宋济,而他手里依旧没有停止对这座‘大阵’的观摩推演。
宋济停下行走的脚步,举目四望,而后道:“你这么一说,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谁?”
谭松远紧忙问道,这时候提及的人肯定非同小可。
宋济皱眉望向西边,“那个人是西域人,我前些天追他千里之遥,只有过一次正面交锋,虽然我占据了上峰,可还是被他跑了,只是在他消失前,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谭松远迫不及待,这不只是关系道此时这座‘大阵’中的人,更关系到他们中间人和善宗,要是这一次损失惨重,那他们和善宗的罪名可就大了。
在这方天下,和善宗明面上在众修行宗门院派世家眼中,还是能得到尊重的。
可他们主持福地这么大的‘生意’,谁人不眼红?
那些一直按兵不动的人,抓到和善宗失察这一点,就可以掀起一阵混乱浪潮。
到时候自己理亏,而后又遭到众人质疑,那时候的损失可以说是无法估量的。
而他所在的和善宗第八门,肯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想想那时候的场面,谭松远的心都绞痛不已。
宋济皱着眉头,将那天追逐的人说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那就是,“算命的,你终有一天会知道,这天底下什么才是最正宗的魔画。”
宋济说完皱眉,道:“魔画这两个字,因为我根本就没听过这个名称,所以,当时并没有细想,只是现在想起来,那个人消失的时候,也是化作一团浓墨。”
谭松远听罢,双目已经失神。
宋济看到这里,问道:“莫不是你知道魔画?”
愣在一旁的谭松远,缓了好一会儿才道:“宋前辈没听过魔画的名称,那是自然,因为那是另一方魔域天下的秘术,就是我听说,也是再一次偶然之时,从我们宗主的口中得知,而他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说到这里,谭松远干脆放下双手,不再做推演,因为他听到魔画之后,就知道推演也是无用了,便道:“宋前辈,您是知道画中人的吧?”
宋济道:“当然知道,画中人,就是将活物的灵魂,以另一种方式存在,而承载物那张画卷,必然是一件宝物或者是经过炼化的符箓画纸才行。”
“对,那就是画中人”
谭松远接过话来,“宋前辈说的没错,我们宗主曾经说过,咱们这方天下的画中人术法,当初就是在魔域天下魔画的一个分支而来,经过我们前辈的改良之后,方才是现在这幅模样,而魔画就是一个禁锢活人活物的画,如果宋前辈没听过魔画,那您一定知道山河图吧。”
“山河图?”
宋济听到这三个字时,呆滞了一瞬,“山河图,就是能禁锢真人的画作?”
以真实山水为画卷,用鲜活生命来填补,此乃山河图。
“我明白了,我懂了,是我一时疏忽了。”
宋济摇头哀叹,“我当初就应该想到,这么大阵仗就算那个人再有耐心,再沉着冷静,再会掩人耳目,也绝对不可能将这么大的阵法排列出来,只有单纯借助灵气输送的山河图,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只是,魔域天下的人,怎么会跑到咱们这里呢?那道黄沙长廊难道失手了?”
谭松远道:“截断我们这座天下与魔域天下的黄沙长廊,也有我们第三门镇守,如果失守我们会第一时间知道,宋前辈,你别忘了,咱们这座天下,可是有魔域那帮老东西分散在暗处的魔教弟子,那些旁门左道的人,绝大多数都效忠魔域。”
宋济点头,对方说的没有错,魔域天下的那些老家伙的诱惑范围,何止是他们这方天下,另外七座也同样有魔教中人。
“那这个布置大阵的人,看来是几百年才出的这么一个吧,他居然能活的这么好,还能如此顺畅的在这边行走,这其中盘根错节,少不了自己人出了问题。”
宋济说罢,转身道:“召集所有人回小镇,我们要想想办法了,比画画这种事情,我是不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