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皱眉,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他想不通,这个小家伙怎么能在大阵中如此迅速。
苟矩化作数丈,如同天神一般长枪直刺,陈启又是甩出两张符箓后,身体向一侧闪避,他就算是七元也不得不闪避,这和他是修士有莫大关系。
按照常理来说,武者近身战修士,本就占据着很大优势,而且,大多都有越境击杀修士的先例,所以,如果陈启不躲避白衣小童这一枪,自己怕是早就被洞穿了。
那两道飘飞而出的符箓,瞬间破碎,化作星光点点,紧跟着大地震动,无数条水缸粗细的碎石泥土触手钻出地面,将庞大身躯的苟矩缠绕其中。
瞬间,那些触手变得坚硬无比,如同玄铁锁链一般,将巨大身躯的白衣小童锁住,动弹不得。
这就是比大围城还要高深的封锁符箓,百城索。
而唐临此时已经栖身而近,一招封魔又剑而出,这是老钱塘教授,不管你用什么武器,只要想着你打的是拳,那打出的就是拳。
这一拳,正中来不及躲闪的陈启胸口,后者被击中之后,感觉像是被巨石砸中胸口,一口气没传上来便连连后退,后退过程中,他又是丢出一道符箓,大地震动,百城锁再一次冲土而出,将唐临笼罩其中。
而站在一旁的赫连城,终于找到出手的机会,巨剑在其手中,对着陈启竖劈而下,一道碧绿长河剑气从天而降,奔飞的巨浪剑芒随着哗哗水声,朝着陈启翻滚而去。
陈启一惊,而后笑道:“今天我真是撞了大运,你们俩个年纪不大,神通倒是一个接一个的,我还真是有些恨啊,老夫苦练了数十年,销毁了吴国佛家,方才悟出一记防御神通,大金钟罩,你们可倒好,一个比一个厉害。”
赫连城又是一剑劈出,再一次长河落下,而这已经是他的极限,短时间动用两次神通,他的府穴已经沸腾起来,尤其是承载府穴的胸口,感觉像是要撕裂一般。
唐临怒道:“赫连城,你不想活啦?你给我滚远点。”
两次短时间使用神通,最是消耗身体,这是人都知道的。
阵法中的陈启,又一次释放出光幕大钟,抵挡那两道天河倾泻般的剑芒长河,光幕大钟瞬间承接之后,瞬间黯淡下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使用神通。
他也知道,神通接连使用的下场,所以,他向着阵法边缘迈动脚步,想要走出去,在于这些麻烦的小子纠缠。
陈启边走,边看一眼唐临,揉了一下胸口笑道:“你还是多忧虑忧虑你自己吧,我看你虽然是个双修,但也研习了符箓一道,那你感觉我这个百城锁如何?是不是觉得自己瞬间渺小了许多?别以为学过几个符箓,能顺畅的使用,就真以为自己摸到了符箓一脉的真谛,你还嫩了点。”
陈启边说,便从手中又拿出一道符箓,说道:“看到这个了没有,这可是配合百城锁的绝佳符箓,名为‘弓阵’,听到这个名字,你就能猜出什么来了吧。”
苟矩大吼,“我猜不出来,你给我试试,看我能不能接的了。”
陈启转头看向苟矩,冷笑道:“怎么?你还想替他挡下这‘弓阵’?你还是先想法子摆脱百城锁吧。”
苟矩大笑,“摆脱这个?你以为有多难么?”
陈启笑对,想要看他对方如何。
只见白衣小童缩小身体后,陈启笑的更大声,“你这个小家伙,还真有意思,你以为困身符箓都那么简单?你以为你缩小了,就能摆脱它们了?”
苟矩身体缩小的同时,百城锁也跟着缩小,没有出现一丝的缝隙。
看到这里,陈启笑道,“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是逃不出去的,乖乖等我杀完了这两个,最后再收拾你。”
“可能会让你失望了”
半天没说话的唐临,突然笑起来,口中念道:“收。”
瞬间,被困在百城锁中的苟矩,消失在空气之中,而百城锁依旧保持原位。
陈启大惊,“不可能?你小子使用的什么妖术?”
在他心里,被百城锁困住的人,只要不是境界高出他的人,是绝对没有办法脱离出去的,除非自爆凝结的金丹。
可谁舍得呢?
七境涅盘之后,方才出现的金丹,经历过无数时间的苦修方才又的成就,谁愿意说爆就爆?
所以眼前出现的结果,更是让他惊讶,那小子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
还在惊讶的陈启,看到被困着的唐临朝他露出笑脸,说道:“现!”
现字落地。
陈启感受道背后冰冷,接着他感觉后心到前胸如同被寒冰过体一般,他低头看去,正看到一杆熟悉的枪头,将他的身体贯穿。
他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陈启用尽全力扭头,要看看是谁捅穿了自己。
只是,在他看到那个人之后,本就痛苦的脸,变得更加痛苦,怒声道:“怎么可能?为什么?”
手握长枪的苟矩,说道:“因为,我是我家老爷的神通化灵,这个答案你满意了么?”
一听神通化灵四个字,陈启震怒的脸不再愤怒,而是变得惊讶不已,神通化灵,这么多年的修行大道上,他当然听过这些。
何止是听过,他还幻想着自己能有神通化灵,那是每一个修行者,做梦都想要得到的。
而此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白衣小童,能在定身阵法中来去自由,在自己主人的阵法中,当然可以来去自由。
也是此时,他终于明白,这个白衣小童为什么能脱离他的百城锁,是因为主人的召唤,神通化灵就会消失,再次召唤便会出现,这就是神通化灵的妙处。
唐临默念,将地上的阵法消散,赫连城才得以近身,拎着巨剑挥砍百城锁,虽然它坚硬如玄铁,可赫连城这把巨剑,是世间少有的利器,一眨眼间便切开了百城锁,讲唐临释放出来。
苟矩拔出长枪,一脚将陈启踢翻在地,刚才这一枪破碎了陈启的金丹处,此时,他就如同普通人一般,在兴不起真么风浪。
“老爷,这家伙怎么处理?”
苟矩将杵着长枪,但心里还是想着刺出一枪的。
唐临刚要抬手做出杀的动作,便感觉一道压力传来,那份压力如剑穿心,震得他与赫连城三人连连后退,就是苟矩也被震颤几步。
接着,一位身着劲装带着面罩的人,轻轻的落在地上,看向狼狈不堪的陈启,“就你这样,还想当国师?本宫看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