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享誉洛都第二楼,它不比第一楼观道那样神秘,也不比第三楼社稷那样威严,而是非常的静远。
唐临第一次进入洛都,感受了一天的繁盛,苟矩刚才与他心湖传音,说他要和明儿一起,去往望月楼,后者强调了很多次,这绝对不是他想要去的,而是这个女娃非要乱跑,我苟矩虽然不待见她,可身为一个男人,是要护在她身边的,这也是给老爷分忧。
这些话从苟矩嘴里说出来,唐临一点都不感觉奇怪,这世界上还能有比他嘴皮子溜的,那还真难找。
只是,让唐临没想通的是,这两个小家伙,怎么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这绝对不是苟矩说的那么简单,按照他那个德行,肯定有求于人就是了。
唐临知道两个人安全,便也没有多问,只要不给他捅娄子,干什么都行。
当然,唐临也没忘了嘱咐他们,能少花钱就少花钱,不是心疼钱,而是不能露富。
陆运提议,带着唐临去望月楼,正好与那两个家伙汇合,也是唐临想看看,这个望月楼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行走了半个时辰,他们终于走到望月楼脚下,抬头仰望过后,这座望月楼高达数十丈,看着比李氏皇宫后山的观道楼还要高上一分。
高不只是高,而且还很大,东西南北方正达三十几丈,而且还分了九层楼阁。
每层楼阁周围一圈都是观景台,内里则是向上攀登的楼梯,属于中空外飘栏结构。
第一层到第三层,属于没有修行过的普通人,第四到第六,属于富豪贾客,还有一些地方士绅。
能坐在第七层的,便是唐国或者他国的贵族,第八层便是属于修行者,不论境界高低,都能在那里一览月华之美。
第九层,一分为二,左边是李氏,右边是七宫宫主,第十层,只有上三天的人,才能站在那里。
而李氏皇族,除去特定节日来此赏月,平常都不会来,他们所拥有的那一区域,也就空下来没有一人,那些修行界的宗师泰斗人物,偶尔来这里小酌一杯,便也是稀奇事。
陆运带着唐临来到入口,正与苟矩和明儿相遇,四人一同入楼,直奔八层而去。
到了第八层,他们寻了一角清净地方坐下,因为时间还早,周围只是稀稀落落的人。
“现在还没到时间,等月亮在升高一点,这里人来的就多了,到时候,还有人对着明月作诗呢。”
望月楼的小伙计阿毛,年龄虽然高过十四,可在这里已经做了五年的工,不说全洛都的人他都认识,但七宫的人他还能眼熟一下。
而刚刚落座的唐临等人,他是没见过的,见到陌生面孔,这又有话说了,到时候还能捞点赏钱,挺好的。
陆运丢出一个元宝,说道:“要是什么都被你说了,那我还怎么和我新结交的朋友联系感情?去,上点好茶好水果,到时候赏钱少不了你的。”
阿毛认得陆运,这一位基本上每到月圆都回来,默默的坐在这里,看对面的一位佳人,只是可惜他有点不主动,佳人也只能在眼里看着。
阿毛有时候都替他着急,要是换做自己,早就把那句话说出口了。
“陆公子,能让您称呼朋友的人,在整个洛都都屈指可数,这位公子想必非同凡响,大才,绝对的仁义道德标榜之人。”
阿毛拿着钱袋,对陆运拍马屁的同时,也捎带着给了唐临一个大大的溜须。
唐临朝着苟矩看了一眼,后者非常明白的掏出一个大元宝,丢进阿毛的怀中,“算你小子有眼力劲儿,说的话也还算是中听,这钱拿着去花,还有什么好吃的,也给我和这位小女...明儿小姐来点。”
阿毛乐的合不拢嘴,合着今天晚上是自己的幸运日。
一张嘴两个大元宝,真是非常的快哉,好日子啊。
【获得气元100点】”
苟矩花的钱,正是唐临卖杂货最后剩下的一个金元宝,这花了之后,唐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真的成为穷光蛋了。
不过,现在他绿色星团已经盈满,随时都有破镜入五的可能,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苟矩大爷一样的靠在一边,刚要跟自家老爷讨要一份功劳,就感觉内府中真气突然增加,让他六境后期步入巅峰少的那点修为,瞬间充满了。
他从六境后期,步入六境巅峰了。
苟矩奇怪的望向自家老爷,心说,您修炼可真是随心所欲啊,真是不挑时候,人家是忙里偷闲,您这是闲着时候想起来修炼一下,就来这么一下,老爷,您厉害。
“这世界还真是小到出门就能踩到狗屎。”
一道尖锐的声音,落在唐临等人中央。
说话的人,正是今天在观道楼所在的黑玄山山脚,遇到的法家高院弟子,柳篆。
在他身边,站着的同样是娇柔的方圆,后者本身并不想来,奈何这位柳公子盛情邀约,她也是很无奈。
毕竟,他们方家在柳家只是一个下属,而她自己的身份,也只是一个奴婢,但,柳家从来没把她当做使唤丫头,正是因为她是一位修行苗子。
十七岁的她,已经是五元境界,还悟有一道神通,这非常了不起。
也是因此,她的家中双亲,也从最低阶的仆人,晋升为柳家洛都一处买卖的掌柜,这些都是来自柳家,所以,就算她方圆再怎么不喜欢柳篆,也要迁就于这一层关系。
苟矩看了一眼说话的柳篆,蹭的一下站起身,瞬间来到柳篆身前,说道:“世界真的很小,我刚迈出一步,就来到了狗屎旁边,真臭啊。”
“你再说谁?”
柳篆怒火起,这么小的破孩儿,你倒是真敢放肆。
苟矩双手环于胸前,“我再说狗屎啊,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咋的,你认为我再说你?不是吧,我看你一表人才的,不像是狗屎啊,你怎么都要比狗屎强一点点。”
“哈哈哈~”
“这小子还真逗啊。”
苟矩说完这番话,周围很多人都听在耳中,毕竟大家都是修行者,蝇头小声都能听见,更何况这位白衣小童,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不可谓不洪亮。
柳篆双拳紧握,低头怒瞪苟矩,“你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