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柳篆,悟神通这样的景象,就算是嫉妒也要看完,这是非常难得的参悟过程,尤其是修为境界越高,看到和学到的东西越多。
只可意会,不能言传,说的就是如此。
在柳泉眼里没有观摩的意味,多的更是疑惑与妒忌,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身为柳氏第二人的柳杨为何出现在望月九楼。
这老家伙平时都闭关在柳氏后院,研究他那些符箓,如非紧急绝对不会出现,现在他站在这里,很显然是给柳篆做护法来了。
此时的柳泉,很庆幸刚才被上官蓉按下手臂,不然,他出手干预自己弟弟之后,以柳杨那老东西的性格,怕是会直接让自己灰飞烟灭。
小时候在家族中,就这个老头儿最不待见他,他做的再好,这老东西也只是笑笑,从来没像夸奖柳篆那样对待过自己。
想到这里,柳泉忍着心中愤怒,看着那边悟神通的柳篆,心中在诅咒。
上官蓉最是了解身边人,用她自己温婉的双手,握住对方的手臂,朝着对方笑以解忧。
后者勉强挤出笑容。
就在柳泉心思破灭的时候,重燃他心中之火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在另一边,一位年龄与柳篆相仿的灰衣少年,算坐在那里浑身沐浴银色雾气,与那两道月晕如出一辙,看到这一幕,柳泉眉眼跳动,激动的他双手紧握。
惊喜的他破口而出,“真是天助我也。”
上官蓉顺着目光望去,看到柳泉所见一幕后,轻声对身边人说道:“看来,好运一直在你这边,要是今番过了,就没有人能撼动你在柳家的地位了,毕竟,看着自己将要领悟的神通,跑进别人的身体里,这份打击可不小。”
柳泉轻笑道:“没关系,我会给我弟弟报仇的,当然,前提是他真的疯了或者走火入魔。”
“你还真是心狠手辣。”
“心都给你了,狠不起来,但,你倒是最知道我的手辣不辣。”
柳泉抬起手,拖着眼前女人的下巴,露出玩味儿的笑,后者假装生气,最后笑着继续观看好戏。
方圆坐在一边,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可她又能如何?
家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尤其是这样的豪门,在整个洛都都是屡见不鲜,她就算听得到,作为婢女还能如何?
视而不见,不言不语,才是作为下人最大的准则。
苟矩咬着一口鲜红的水果,望着柳篆对身边自家老爷道:“老爷,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啊。”
他说完,转过头的时候,立刻目瞪口呆,因为他发现,在家老爷正在悟神通,而且是与天上明月沟通引导,看他浑身沐浴银光,再看天上那两道不停颤抖逼近的月晕,苟矩当即捂上自己的嘴巴。
老爷您真是棒啊。
明儿不知所以然,但她看到突然变得正经的苟矩,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再看身边唐临哥哥此时如神只般的模样,她更加笃定,自己正在见证一个奇迹。
想到这里,她赶紧咽下去口中的肥肉,擦了擦油腻的手,端坐仰视。
陆运第一时间感应到,而后坐在位置上一眼不发,目光却慢慢的转动,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动静,就在柳篆登场悟神通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今天悟神通绝对不是偶然,而是人家经过精心准备的。
要说偶然,那也是自己身边的这个唐临师叔,这才是瞎猫装死耗子。
想想别人准备那么久,被别人半路截胡,这肯定会惹上大麻烦。
虽然修行界一直在说,有德者居之,可这句话多少是场面话,真要道动真格的时候,谁还在乎那些。
所以他捏碎了腰间一块玉牌,联络学宫中的镇宫长老,不是他想要将事情搞大,是因为身边人的身份就很大,要是出了岔子,估计洛都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
柳篆继续武动,正准备吸取月晕悟神通的时候,发现那些朝着自己而来的气象灵光,都顺着他的皮肤而过,直接向后而去。
他不禁恍然,稳住修心的同时,转身向后看去,登时他的心窝阵痛。
因为他看到,那个让他讨厌憎恨的人,正在吸收这些月晕气象,参悟神通。
这......
一时间,柳篆使劲压制自己的修心,身为修行者,此时此刻最是明白,一定要护住自己的修心,千千万万不能破碎,如果出现意外,也许这一辈子都别想去感受上三天的风景,甚至,连逍遥都很难位临。
可面对这样的时候,他还是有所失手,不说家族中,唯一喜爱他的第二人支持他,还给他找到了这个良辰吉日,更是不惜陷自己失信,都是为了自己这番重新站在家族之中。
等他领悟两道月晕的气象,任谁都会将他供若神明,毕竟,天地玄黄,天为最大,月挂于天,属天之气象,月晕为元,属天之真元,这样双天灵气沐浴,所领悟的神通必将震撼整座天下。
柳篆就是想靠着这个,重新在柳家崛起。
只是,在这条路将要走通的时候,出现了一道障碍,那就是正在悟神通的唐临。
站在九楼之上的徐晃,今天最是郁闷,居然自己的家族天才,给别人做了嫁衣,眼看着他柳家小子,在今天悟神通成功后,不久的将来肯定崛起一位能位临上三天的人。
想想这些,他都想吐出一口老血死了算求。
可在这时,他听见楼下所有人的惊呼,目光锐利的他一瞥,便发现了其中的端倪,那是一位不知名的儒家弟子,正在悟神通,而且所要悟的与柳家小子相同,都在引导天上明月与月晕。
而且,那个儒家弟子好像占据了主动,这一刻他大笑起来,紧接着拿话揶揄身后的柳杨。
后者一步上前,扶在栏杆上,看到那一幕后面色大惊,“这是谁,竟然与我柳氏争机缘?”
徐晃靠在栏杆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嘲讽道:“你柳杨又不是瞎子,那小子那身衣服你不认识?儒家学宫的人呐,咋?你还想装不认识,对人家下黑手是咋的?你不会真的要对那小子下黑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