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汉顺着冯末所指,看向坐在那边的唐临三人,他们知道,只要喝了冯末家的酒水,那就是离死不远了。
只是,让他们意外的是,唐临三人好好的坐在那里,望着他们。
冯末有些尴尬,在别人面前突然跌了面子这就不好了,“药效可能还没发挥,这一次肯定倒。”
那两个大汉点了点头,其实他们也不是没用过麻药,这玩意儿不同人,药效的发挥时间都不一样,不能以小孩儿和大人区分。
“倒!”
冯末再一次指向唐临等人。
还是没倒。
壮汉两兄弟有点绷不住了,你冯末这是在干啥呢?
后者自己也是一阵懵逼,看向那边提着刀走出来的活计,你忘放药了吧?
活计回了一个眼神,没有啊,放的还挺多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
冯末皱眉,这种情况他真没见过。
以前那些客人,只要估算好药劲儿发作,随手一指,绝对倒地,不自己媳妇儿还要听话。
今天这是怎么了?
壮汉两兄弟转过头,重新面对冯末,“冯老大,你这要是不行,就我们兄弟帮帮你?”
冯末一听不愿意了,首先自己折了面子,在你们俩个蠢货面前就已经很丢人了,其二,这是在我的店里,你们以为这是荒郊野外啊?
壮汉两兄弟没有在说话,斜靠在柜台旁,等着看热闹。
钱算是分不上了,可戏还是能看看的。
此时,店伙计冯四直接冲到门口,是要赌注唐临三人的出路,接着从后堂跑出两个浑身油烟味儿的壮汉,一看就是平时跟厨房打交道的人,只是一身的腱子肉,还有手中握的刀,这俩人绝对是店里最厉害的。
那边厢等着看热闹的两兄弟,看到突然出现的俩人,顿时就感觉有点怂了,以前又不是没打过交道,一直被那两人欺负啊,现在看到,心里都突突。
唐明儿不管这些,继续低头吃东西,其实,店小二冯四上的菜,她一口没吃,吃的只是自己买的点心,不过,因为她怕菜脏。
但酒,她确实喝了,只是,这酒中的麻药,对她一点都不起作用。
她既然都没有被麻倒,唐临与苟矩二人六境以上的修为,这样的小毒对他们来说,真的可以忽略不计。
唐临朝着苟矩点了点头,后者咧嘴一笑离开桌子,迈着最大的八方步子,背着手来到账台前,只是感觉自己有点矮,又到旁边搬来一张桌子,然后跳了上去。
指着有些吃惊的冯末道:“掌柜的,结账。”
冯末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结账你就结账好啦,你站那么高干嘛。
还没等他说多少钱,苟矩就道:“今天喝了你三壶酒,虽然难喝了一点,但,我们既然喝了就算,然后,你那牛肉我们一口没动,不过你放心,这也是要算的。”
冯末将手从额头上放下来,嘴角露出笑容,你们这还算是有点见识。
正当他得意的时候,苟矩伸出五根手指道:“五百两金钱,一个字都不能少。”
“五百两金钱!”
冯末震惊了,不是我疯了就是你们疯了,我这三壶酒兑了水不说,还放了麻药,那牛肉还是从一头病死牛身上弄下来的,这你都能给五百两金子?
你是天上掉下来的散财童子吧?
五百两金钱是什么概念?冯末自己是最清楚的,他在这里干杀人越货的事情干了二三十年,攒下来的钱大概也只有这么多,你这张口吃一顿饭就要给五百两,你是不是疯了。
旁边的活计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这还用杀人么?
这样的贵客就应该好好伺候,喝上几天就欢天喜地的送走啊。
活到现在,他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在场的,除了唐临三人之外,其他人都是惊呆了,尤其是那两个憨货兄弟,这什么狗屎运啊。
“那多不好意思,又不是什么琼浆玉液的,值不得那么多钱。”
冯末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不容易,可不容易了。
苟矩笑着,点了点头,“值得,值得。”
“不值,不值。”
冯末心想,一定要给人家打折,良心才过得去。
“我说值得,就是值得。”
苟矩低喝,一杆长枪破空而出,充沛的灵力冲刷的整个大堂震颤,一层灰尘暴起。
冯末一呆,说钱就说钱呗,你还动刀动枪的,你这小兄弟还真是......
突然,他感觉到哪里不对,然后他望向苟矩,在看向依旧安静喝茶的唐临,在感受了一下刚才眼前小童长枪出世的那一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冯末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真是蠢笨的要命啊。
虽说长西行省这里贫瘠,可在贫瘠也是有修行者的,这当然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三个少年来的时候,他就应该能想到,穿的这么华丽,身边没有其他人,然后还花钱这么大手大脚,这完全附和扮猪吃老虎的三要素啊。
年轻,钱多,还嘚瑟。
“惩奸除恶这四个字,你知道怎么写么?”
苟矩将枪尖定住冯末的心口,问道。
后者心里是愤怒的,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移动不了,张口说话都有点费劲,不用说,作为一个低阶修行者的他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境界压制,那得高出多少境,才能有这样的压制。
高,实在是高。
手里拿着刀,前一秒钟还笑,后一秒便呆滞的店伙计,此时已经尿裤子了,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在这个小童拿出长枪,虚空舞出那一朵枪花时,就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在他身上,然后向下,将他弄失禁了。
憨货兄弟两个,直接跪在了地上,他们太认识折干长枪了,当初打的他们屁股开花的,就是这杆长枪,要不然,他们早就坐下了。
还不是为了面子?
浑身油烟味儿的两个壮汉,也是练家子,同样被无形的压力镇的不能动弹,心理明白,今天算是碰到硬茬了,而且非常的硬。
“知道。”
面对这样的问题,冯末还能说什么?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回答的这两个字。
苟矩道:“写一下,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