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落地,抬手将唐临从幽蓝光幕中抽离出来,悲愤怒吼,“这其实质一根汗毛!”
苟矩看着来人,骂道:“苟一你个老王八蛋,怎么现在才来?”
此时,苟矩心里是开心的,只是刚才胸中积攒的怒气没有地方发散,来了这么一个人,顿时有了排泄口。
抱着唐临的苟一,一张脸满是苦闷,又是长吼一声,“这岂止是汗毛!”
与此同时,祭坛上的常亭一声悲鸣,口中喷血如柱,哀嚎着,“为什么?为什么?”
一旁的肖鹤,急忙奔过去,抬手按在这个被整个雷鸣宗寄托于希望的女孩儿,“稳住心神,稳住修心,稳住!”
“哈哈哈~”
祭坛上的常亭突然大笑起来,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浑身莹白光芒喷发,随后脑袋一歪,没了声息。
“不,不,不!”
肖鹤双手扶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常亭,悲愤怒吼。
周围数千雷鸣宗弟子都傻眼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都再清楚不过。
常亭师妹修心破碎,引发整个身体府穴跟着毁灭,仅存的最后一口气,被自己的愤怒淹没,彻底从时间消失。
就是灵魂都没有留下来。
“你是谁?”
肖鹤放下常亭,转身面对依旧抱着唐临,满面痛苦的白衣人。
“不管你是谁,破坏了我雷鸣宗的好事,还得我雷鸣宗百年世出的奇才陨落,今番,我要用你们所有人的血,来祭奠常亭!”
轰!
肖鹤整个人爆发,浑身莹白灵力沸腾,犹如一座长河被火山炙烤。
“杀!”
长袖飞起,万千灵力汇聚成一道长虹,犹如切开苍穹的巨剑,朝着白衣人落去。
雷鸣宗的弟子高呼,这是肖师叔祖最得意的神通,长虹贯日剑。
“长虹贯日剑,肖师叔祖是真的怒了。”
“上一次他用的时候,是将咱们的仇敌风岳庙宗主斩杀,就此宗门覆灭。”
“我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数千雷鸣宗弟子议论的时候,也没忘记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这样的神通波及到,它可是不分你我的。
白衣人抱着唐临转身,随后背后爆发出层层白芒,一尊身着缥缈的神只,从起背后破空而出。
定!
那尊白衣缥缈的神只抬手一挥,在它眼前的整片区域,都随之一震。
本来后退飞速的雷鸣宗弟子,感觉自己变得很慢,就是呼吸都慢到能让他感受到空气一丝丝的进入肺腑。
那些回头望的人,看着自己肖师叔祖的长虹贯日,也慢的如同流云一样,在空中缓缓前行,就好像整个世间万物,都变慢了一样。
“这...”
肖鹤的脸有怒容,慢慢向吃惊转变,只是这个过程慢的让他自己都难以相信。
对方只是一个神通出现,便将整个战局扭转,这样的人物,肖鹤自然心中惊惧。
只见那个白衣人行动敏捷,将唐临安放在苟矩等人身边后,抬手布置一道结界,转身向肖鹤一步一步走来。
在其他人眼中,他就算是走,在此时此刻,也相当于飞奔。
肖鹤努力的想要挣脱束缚,可不管它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而等着他的,就是任人宰割。
这样的感觉他活了一百多年,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而那种知道自己会死,还要慢慢的看着整个过程的心,更是备受折磨。
原来,面对死亡是这样的感受。
“且......慢.....”
肖鹤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说出这两个字。
“且慢?”
白衣人边向前走,边道:“你知道你们刚才想要谋害的小子是谁么?你们肯定不知道,如果要是知道的话,给你们十万个胆子都不敢动他分毫。”
肖鹤还想说话,可突然感觉喉咙沉重,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
“你知道这小子的家人怎么跟我说的么?但凡我家小唐临掉了一根毫毛,哪怕是跌倒了自己撞的,他也要找在那个地头上主事的宗门算账,也要砸了他们的宗门大殿,也要让那个宗门门主去跌倒一次,撞破一次头。”
白衣人继续向前。
“你们雷鸣宗真是厉害,我苟一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哪是一根毫毛?我怎么向人家大人交代?”
“所以,我只能跟你交个底,今天,就是我拼死了这条老命,也要将你雷鸣宗砸个稀巴烂。”
苟一停下脚步,与肖鹤之间仅有三尺距离。
后者双手之中的长虹,还在空中慢吞吞的向下。
“我...知道...你...”
肖鹤挣扎着,终于说出这句话。
“晚了!”
苟一抬手,一掌拍在眼前人的胸口。
接着,他转身走向唐临等人。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整个区域重新恢复正常。
轰轰轰。
肖鹤的身体连续内爆,就算他有意识的向内护身,也没能挡住所有府穴爆裂。
“啊!”
痛苦的哀嚎中,肖鹤身体散出层层白光,所有灵力重归与世间。
在远处空中惊愕的雷鸣宗弟子们,从天空中纷纷跌落。
刚才他们被控制的不能行动,突然禁止解除,根本就来不及运行灵力护身。
“肖师叔祖死啦!”
“啊?那我们怎么办?”
“跑啊,还能怎么办。”
一时间,数千人开始奔逃,在他们看来,那个白衣人根本就是一个恶魔。
苟一没有理会那些奔逃的人,来到唐临等人身边,抬手将结界撤销,“你小子真是把我害苦啦。”
说完这话,苟一觉得哪里不对,连忙改口道:“你们都躲开,我要给唐临疗伤。”
再万里之外的老钱塘,面色依旧平淡,只是眼中闪过一道凌厉。
“我要是你,现在就冲出这片山河图,直接去把那个什么雷鸣宗给灭了,让整个世间的人都知道,惹到我的人,绝对不让你们好过。”
令之虎双手包怀,看着视镜中正在疗伤的唐临一眼,然后转身走向森林深处。
老钱塘道:“是啊,我是要离开这里了,只是,你问问那个被压在最后一层的家伙,倒地站哪边?早做决定对咱们大家都好。”
令之虎停下脚步,背对老钱塘道:“这事儿,你自己去问比较好,毕竟那家伙长得太难看了,我看一眼好些天都不想吃饭。”
老钱塘抬起头,看着令之虎的背影,眼神中满是杀气,“那你就别看他。”
令之虎感觉背脊冰冷,强忍着波动的修心,冷哼一声离开。
在这一刻,她好像感受到了,这老不死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