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为难
谭斌以为自己不出现就相安无事了。
但这只是他的想法而已。
赵玉瑶晚上回来,吃饭的时候发现谭斌没在,她默不作声的观察了一下父母,顿时脸色就黑了。
她吃饭故意把碗筷弄的很响,还故意的说:“哇,这个小羊排好香好香,爸爸吃一块,妈妈吃一块,我也吃一块……”
赵玉瑶就是故意的。
她的做作让赵岩山感觉颜面尽失,龚慈神色也透着疲惫。
她这一天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心中祈愿谭斌能活着而已,只是想了一些,但就是感觉很累很累。
赵岩山把手一拍:“赵玉瑶,你做什么?”
赵玉瑶被吼的一愣,随后眼泪汹涌,她用哭腔吼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啊?我连说话都不能说了吗?爸爸,我才是你的女儿啊,你为什么这样凶我!”
“是不是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他做的就对?既然不来吃饭,那干嘛来家里?他在挑拨我们,你们却护着他责备我。”
赵玉瑶委屈极了,她以为的得意被击的粉碎,她眼里充满了仇恨,吼完就朝着楼上跑去。
赵岩山在背后喊了一声:“玉瑶!”
赵玉瑶头也不回,赵岩山担心她乱来,连忙追了上去。
龚慈也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赵玉瑶已经到了谭斌房门外,推门就进去。
谭斌神色彷徨不知所措。
他在房间里吃饭,对于下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门突然被打开,接着就是赵玉瑶冲了进来,脸上还有泪水,然后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他,恶狠狠的说:“这就是你的目的吗?你达到了,你现在满意了吗?以后是不是还要把我赶出去啊?”
谭斌连连摇头,他心里有很多话语想要解释,可张口只有难听的‘啊’声,他是个哑巴。
这注定了很多时候他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赵玉瑶又哭又笑,直接把小桌子饭菜都掀了。
赵岩山追来看见这一幕,顿时也怒了。
他扬手就要打赵玉瑶,谭斌挡了上去。
赵岩山慌张:“小斌,不是要打你……”
他没想到谭斌会来护赵玉瑶,心中的愧疚无法言说。
赵玉瑶愣了一下就疯了,在房间里大肆砸,她尖叫:“说什么爱我,都是假的,他一来就巴不得我赶紧滚对吧,我哪有什么重要,一个野种都比我重要,打我,还要打我……”
“哈哈哈,打我干什么,有种杀了我啊。”
赵玉瑶癫狂极了,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件好物。
赵岩山也被她刺激的快要疯了,他怒吼:“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你都十四岁了,为什么不能懂点事?什么都顺着你,你还真无法无天了。”
龚慈跟来手足无措,发疯的女儿,愤怒的丈夫,还有神色仓惶想要阻拦这一切的谭斌,她不知道能做什么。
赵玉瑶大哭着发泄,她看着抱住赵岩山的谭斌,心中刺痛无比,她眼神带着绝望,直接朝着阳台冲去了。
“玉瑶!”
龚慈惊呼一声连忙去抓。
赵岩山也被惊住了。
他大步的朝着赵玉瑶追去,他抓住她的手臂把赵玉瑶拉住,他脸都憋红了,他想对她说‘不要寻死’但张口什么都发不出。
他死死克制不发出声音,他记得她说过他的声音很难听。
赵岩山颤抖的抓住赵玉瑶,扬手给她一巴掌。
赵玉梅懵了,她安静下来了,可整个人像是一个没有魂气的木偶。
龚慈也哭了,她抱住赵玉瑶,心疼的叫她名字:“玉瑶,不要这样。”
谭斌身体也有些发颤,他是多余的,他往后站了站,默不作声的退出房门,轻轻牵了随乐下楼去。
保姆叹息着说:“少爷,你不能出去。”
谭斌摇摇头,他指了一下外面花园。
他不出去,他是带随乐下来走走,随乐也一定吓坏了。
早晨赵岩山说赵玉瑶有心理疾病,他没想到赵玉瑶会这么快发疯,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她是那么的决绝,一点活的念头都没有。
谭斌坐在花园,花园很大,随乐可以很自由的玩耍,但它哪儿也不去,乖乖的坐在谭斌身边。
谭斌拿出小猫玩偶,他很想捏捏猫耳朵诉说心事,但想了想又止住了冲动。
他没有错,赵玉瑶就有错了吗?
赵岩山和龚慈难道有错吗?
没有,大家都没错。
只是不知道怎么诉说这件事,这对大家来说都很折磨。
他难以活,赵玉瑶不想活,赵岩山和龚慈活的痛苦。
谭斌长长的叹了口气。
随乐蹭了蹭他手指,眼神落在小猫玩偶上。
它也很想南瑜,因为南瑜在它心里想什么主人就会知道了。
谭斌摇摇头,这是他的事情,不应该再麻烦南瑜他们了。
谭斌不知道在花园坐了多久,直道赵岩山来了。
他脊背似乎弯了不少,他满脸的愧疚。
谭斌不敢看他,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所以才会觉得愧疚,不然他们应该恨他的。
善良的人才感觉痛苦和折磨。
赵岩山叹了气开口:“小斌,很抱歉让你这么难受,玉瑶她……她病发了,我会送她到医院里的,你妈妈不去,她会每天在家里陪你为你祈福的,你一定要活着。”
赵玉瑶发病了,这样子已经不适合在家里,不管是对她还是对谭斌,都不适合了。
谭斌看向赵岩山,他眼神带着愧疚,他在手机上很快打字然后给他看。
“对不起。”
他道歉,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但看着赵岩山很累的样子,他又飞快打字给赵岩山看。
“能不能和她说说话,就她和我,在书房里行不行?”
谭斌想了想,他觉得赵玉瑶是因为讨厌他,而他和赵玉瑶没有好好说过话,他想着,或许他亲口告诉赵玉瑶他会很快离开,她心里会好受一点。
赵岩山看着谭斌,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谭斌很懂事,懂事的让他心疼。
谭斌看赵岩山不说话,他又打字给他看,这一次他说:“您可以问问她,如果愿意的话我再和她说说话。”
赵岩山这次点头,他起身回家里,他回头,谭斌孤零零的坐在花园里,他身边的随乐安静的趴在他脚边,赵岩山感觉心口刺痛,他眼泪差点掉出来,他连忙转身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