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有些搞不懂,一个女孩为什么会这么的没有安全感,女孩曾说郑美凤对她的教育很严苛,还说郑美凤逼她和张泽在一起,其实她原本就不喜欢张泽。
也许这才是女孩选择来这里上学真正的原因吧,既然所有人都给不了她安全感,那洪宇更想尽可能的去保护她,呵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反正这小丫头很惹人喜欢,最主要的是女孩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真的很让人心疼,所以他愿意做那个浇花的人,将这朵小白花养的更娇嫩。
洪宇开车来到了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里,将车子停在了院子里,他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在车里点燃了一根烟。
男人似瘾君子一样深深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从他嘴里缓缓吐出,模糊了那黑沉的眸子,更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烟雾缭绕在他的眉眼间,掩盖了那嗜血残暴的黑眸,平时那个温文尔雅,成熟内敛的大叔形象,就像是一层包裹猛兽的外皮。
此刻,这层外皮已经被他狠狠地撕开了,露出表皮下的真正面孔,那是一张极其阴鸷,冰冷,甚至是残暴,令人恐惧的模样。
抽到一半的烟,被男人无情地扔到了窗外,那明明灭灭的火光瞬间被雪花浇灭了,他推开车门,大步朝工厂内走去。
李平一直在门口等着洪宇,看着洪宇大步走了进去,察觉到boSS那张令人畏惧的冰山脸,他也不敢多言,只能安静地跟在男人的身后。
其实,李平一直都知道洪宇根本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但他已经有好久没见过洪宇像现在这样愤怒过了,上次好像是因为公司的一个员工。
那个员工屡次出卖公司设计图,还大胆的挪动公款,但就是找不到可观的证据,最后洪宇发飙了,直接将人打成了重伤,也赔了二十多万的损失费。
这件事在公司传开以后,就很少有人敢触洪宇的霉头,当然,牛班叔侄俩那件事算是个意外,毕竟牛班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主儿。
宽敞的工厂内,棚顶吊着几十个白炽灯,相比起外面的黑暗,这里可就亮堂多了,但冷也是真的冷,这里四壁都是空框的,连一扇窗都没有。
工厂两侧站了两排黑衣保镖,他们就像木头人一样杵在那儿一动不动,工厂中间的方向摆放着三把椅子,只有一把是空的。
那两把椅子上都坐着人,不,应该说是都绑着人,一个脸上满是刀疤,另一个则是满脸横肉,脸上还长着那密密麻麻的脓包,还有一口大黄牙。
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没有穿衣服,身上就只穿了一条底裤,两个人冻的那真是瑟瑟发抖啊。
两人的眼睛被黑布蒙了起来,什么都看不到,嘴也被胶布封上了,甚至连耳朵都被海绵堵上了。
动不了,听不到,看不着,就连话都说不出来,更不知时间和方向,是一种怎样恐怖的体验,可能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清楚吧。
这两个人就是万家兄弟,他们本来干了一票大活儿,陪着一个年轻小伙儿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还非常的成功,那小伙儿出手阔绰的又给他们加了两个2w,还嘱咐他们一定要保密。
收了金主的钱,当然要去快活一下了,两兄弟找了一家酒吧,开了一间包房,又点了几个漂亮的妞儿,哥俩儿正对姑娘们上下其手时,{砰~}的一声,包房门就被人踹开了,瞬间涌进来十几个黑衣壮汉。
当时万家两兄弟都吓懵了,几个黑衣壮汉拿出头套,套在两人的脑袋上,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架走了,不管两人怎么挣扎,喊叫,咒骂都没有人回应他们。
甚至不知道那几个壮汉将他们带到了哪里,兄弟俩完全就像两个无知无感的人,内心的恐惧就像一条食人虫,正在一点点吞噬他们。
洪宇大步坐到了万家兄弟的对面,看着对方已经冻僵成猪肝色的脸,他面儿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还是那副冷峻的模样。
他转眸看向李平,抬手指了指耳朵,李平会意,直接让一旁的保镖摘下了万家兄弟耳朵里的海绵。
俩人恢复了听力,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外面那呼呼而啸地风声,两兄弟早已被冻的没力气再挣扎,只能从喉咙里发出那呜咽如困兽的声音。
此时,洪宇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是无声的勾了勾唇角,样子更加的令人恐惧了,一双长腿交叠在一起,仿佛坐在这儿的不是人,而是一尊恶魔的雕像。
火机{咔~}的一声在这空旷的工厂内响起,甚至还有回音在飘荡,男人点燃了一颗烟叼在嘴里,没有急着吸,而是就这么静静地叼着。
男人那张成熟的脸上挂着那痞痞的笑,竟然毫无违和感,甚至还有一种迷人的魅力,可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却如狼一般的盯着万家兄弟。
万家兄弟听到了那声响动,就跟疯了一样不停地挣扎着,嘴里也发出那{呜嗷~呜嗷~}的叫喊,仿佛那一点点的声音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俩人挣扎的很厉害,如果不是椅子很结实,估计早就被这两人给晃悠散架了,就连用绳子绑着的手脚都被勒出了血,但两个人仍旧挣扎着。
洪宇只是吸了一口烟,就随手将烟弹到了地上,那双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万家兄弟,就如同在看两只被拴起来的恶犬在狂吠。
不知过了多久,万家兄弟挣扎的彻底没了力气,身体更是快被冻成了冰棍,血液都快不流通了,那两张脸都变成了猪肝色,嗓子疼的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果两人就这样冻死在这儿,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解脱,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他们要是真的熬过去了,那就直接可以去当特种兵了,可惜啊,他们只配当地痞流氓。
洪宇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感觉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才缓缓开口,那阴沉地声音冰冷的,如同从雪地里窜出来的饿狼。
“现在是晚上22.50,外面的温度是零下23度,并且还下着雪,距离明天早晨还有几个小时,你们说你俩还能坚持几个小时?”男人的语气虽然平静无波,但字里行间都是那渗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