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好了。”
琰王离开不久,阿拜便惊慌失措地跑上山来。
“什么事?这么慌张?”
清玄真人有些奇怪地望着他,自己要的东西不是已经连夜送上山了么?为何又慌慌张张跑来?
阿拜喘着粗气道:“昨夜派出十二只厄鹰,只回来了八只!”
“什么?”清玄真人大惊,“那你昨夜为何不说?”
“当时琰王在,奴才怕说出来……况且奴才寻思着,或许晚些时候会回来,可惜等到天亮也未见它们的踪影。”
“都派去了哪些地方?”清玄真人急道。
“梅江镇,柳江镇,还有清溪镇。”
“不是吩咐你挑偏僻山村下手么?你这是聋了还是活腻了呢?”清玄真人勃然大怒。
“时间紧迫,这几个地方的女子都是奴才事先踩过点的,只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啊主人。”阿拜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
“好了,你且先退下吧。”清玄真人背着手,不安地踱步。
眼下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一准不是好事,想了想,叫来慕容瀚和柳兆刘弘,吩咐他们兵分三路,即刻去这几个地方察看情况。
赶到梅江县时已是正午时分,慕容瀚刚进镇,便听到人声鼎沸,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整个小镇都沸腾了。
视线远远的投过去,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一只体形巨大的厄鹰被铁链锁着脖子,迷迷瞪瞪地耷拉着脑袋,听话地被人牵着,缓缓游行,人群议论纷纷。
“这东西,就是凶案的罪魁祸首,昨晚它正在李家行凶呢,被大家伙当场逮住!”
“看来那些妖魔祸世的传言都是假的,它看着虽然凶猛,但分明就是一只巨鸟嘛。”
“可不?方才我还拨了它一根毛下来,你们看看,可不就是鸟毛么?”几个脑袋凑到一堆,欣赏一根比手臂还长的羽毛。
“乡亲们,大家看仔细了,这种怪鸟来自西域沙漠,是鹰的一种。”里长跟在厄鹰身侧,大声冲人们喊话,“这种鹰从小用人肉豢养,被人驯化,受人操控,所以才会制造出这么多起凶残的血案,搅得人们惶惶不安。”
“豢养怪鸟的人到底是谁?如此丧心病狂。”有人怒吼。
“眼下还不清楚谁是幕后主使,不过大家放心,太子殿下已派慕小王爷来了,他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决不容许别有用心之人拿百姓的性命,特意制造动乱……”
慕容瀚听得脑门渗出了冷汗,哪敢耽搁,立马转身返回玄元教禀报。
玄元教密室,琰王板着脸坐在桌旁,内心是说不出的恼怒,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出了这样一个岔子。
如今除了洛羽城,其它几个镇子全都见过厄鹰真身,妖魔祸世之说倾刻间土崩瓦解,所有筹谋策划犹如竹篮打水,功亏一篑。
清玄真人脸上也是乌云密布,突破血魔剑失败已使他心绪不佳,此番又被人活捉厄鹰轻松破除了妖魔祸世的谣言,若此事失败别说借兵了,只怕连玄元教都难保,所以心情能好到哪儿去?
“琰王殿下放心,咱们还有最后的杀招,只要你今晚当众斩杀厄鹏,效果虽然没有之前震憾,但依旧会受到百姓的拥戴。”
他只求接下来这场重头戏不要再出什么岔子,至于厄鹰究竟是如何被逮的,他没有时间、也无心力去追究了。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慕容宏彦叹了口气,面色凝重道,“慕容尘风想必带来了不少暗卫,否则不可能一出手便逮了你四只厄鹰,今晚的行动,必须派出所有的力量,若失败的话……后果你懂的。”
“放心,绝对万无一失。”清玄真人语气笃定,心中却忐忑难安。
……
制造凶案的罪魁祸首被逮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洛羽城,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
沉寂已久的城市,这个晚上终于取消了宵禁。
关门许久的酒楼、青楼、茶楼,天刚擦黑就开门迎客。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许多公子哥儿在家中憋闷得久了,迫不及待地出来寻乐子。
戌时头,街上已经逐渐恢复了久违的热闹繁华。
琰王和慕小王爷皆在洛羽城里,这对城中的百姓们来说就如同一块定心石,既然不是什么妖魔作祟,那又有何可怕的呢?
许多人来到河边,放起了河灯,烧些纸钱祭祀逝去的遇害者。
河水映着摇曳的灯火,波光粼粼。
突然水面上一个巨大的黑影,乌云般压顶而来,人们好奇地抬头,便见空中一只遮天蔽月的黑鸟临空掠过,速度非常之快。
“快跑,妖魔来了。”
有人失声尖叫,人们早已被妖魔吓破了胆,顿时乱成一团。
这只巨魔飞到城市上空,突然一个俯冲,尖利的钢爪闪着寒光,径直朝街上行人扑来。
此时等候已久的慕容宏彦连忙拨出宝剑,从马背上纵身一跃窜向屋顶,正欲飞身扑向厄鹏,却突然一条人影闪身而出,一脚蹬在他的头顶,借力嗖地窜向半空,眨眼便跃上巨鹏鸟背。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浪天。
浪天骑在巨鹏头顶,掏出几瓶香水猛地砸向它的鼻子。
这味道,确实神奇,巨鹏很快便摇摇欲坠,无力地扑腾了几下,宛如断线的风筝般从半空跌落,砸破了几个屋顶之后,匍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这一切,不止洛羽城的百姓看呆了,就连慕容宏彦都看傻了,张大嘴巴愣在屋顶。
他们千方百计想出来的阴谋,居然如此轻轻松松便被人破解了,简直太受打击了。
与此同时,清玄真人已把慕容墨烟引出城外,两人你来我往,过招上百回合也未分出胜负。
突破血魔剑十重失败,清玄真人内力大损,他怕琰王担心,便隐瞒了这一切。
正打得难解难分,突见东边山上火光冲天。
清玄真人暗叫不妙,抽身便往云雾山方向掠去。
那八名供他练剑的至阴女子,培养起来实属不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