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之前你触发的也并非‘我’的主观反应，只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自动维护机制。”
“我的体积，已经超出了我能够完美驾驭的极限，我的意志并不能随心所欲的监控宇宙中的所有事情。”
“我已经将你，与你的虚数法则特征录入防御系统，以后它们就不会攻击你了。”新星界的话语依然平淡，但陆离能明白它的诚恳。
“哼，就算你这么说，我的数据屏蔽也会一直开启的。”小默在一旁抱着双臂轻哼一声之后说道。
“你有巨大的冗余，你随意。”新星界毫不在意的回道。
“那么谈谈报酬的问题吧。”陆离抬手打断了这个话题，露出一抹笑容。
“你想要什么。”新星界并未拒绝，能够设计出‘游戏系统’的它，当然明白利益交换这一最简单的道理。
“在此之前，我想了解关于破虚的全部信息。”
破虚，是一片很巨大的时空区域，整体质量甚至不亚于银叶河系，但是，从之前的扇形图上可以得知，银叶河系对于整个新星界来说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所以理论上来说，破虚对于它来说，也并不那么重要，但陆离必须提前问清楚破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个世界，是我拥有的唯一的修真者文明，如果你想要的是整个破虚，我无法答应你。”新星界立刻回道。
“别误会，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它的前因后果。”陆离摊了摊手，他也不想激怒新星界。
“破虚，曾是物质宇宙的一部分，在五亿七千万年前被我首次观测，我持续记录其信息一亿三千万年，目睹其走向湮灭。”
“在它覆灭之后，我又将其巅峰时期以虚数形式转录，破虚的文明形态无疑是珍贵的，但更重要的是，你无法将它带走。”
“它的数据量远超你的想象，你根本无法将其收入你的虚数世界，更不可能将其整体迁移到主物质宇宙。”
“除此之外，深渊一方也盯上了它。”新星界缓缓说道。
“嗯，这个我知道，并且我之前也挫败了它们的初步计划。”陆离说道。
“你误会了，你遇到的并不是真正的敌人，那只是深渊的‘注视’，或者说是破虚被深渊所观测到产生的‘扰动现象’。”
“至于你和深渊一方，以银叶之渊为中轴进行的交锋，则是与破虚并无太大关联，它们能通过名为‘陈野’的个体锁定你，也可以在任何其他世界锁定你。”
“为什么修真者文明那么……珍贵呢？”陆离点点头，随后继续问道。
“因为稀少，且强大。”新星界说道。
“这种文明形态极易夭折，但与此同时，他们驱使的灵力、灵气等力量，对于死灵、深渊一方都具备巨大的额外杀伤力。”
“深渊之所以盯上破虚，也是为了对抗我的另一位盟友，歌者·赫伯亚骸，一位勘破死亡、几乎等同于死亡本身的存在，祂的死亡世界与我类似，也转录了无数文明的各种形态。”
“只是组成祂世界的基本粒子并非虚数，而是一种名为‘骸音’的法则，骸音与虚数一样，都是独立于主物质宇宙的基本单位。”
陆离沉吟片刻后，才缓缓问道：“你无法将破虚交给我的原因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吧？”
“若是不敌于深渊，你会在深渊占据破虚之前，将它彻底摧毁。”
新星界沉默了，只是在这种时刻，沉默就代表答案。
“呼……”陆离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在新星界、深渊、歌者等存在面前，他太过渺小了。
无论是他现在的力量，还是他两世为人的经历，又或是他身后的海蓝星文明。
但，他并不甘心就这样将破虚的命运交给，新星界与深渊的交锋。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摧毁破虚，它也是我的重要力量。”对于新星界来说，既然承认了陆离的合作者资格，自然就会考虑他的感受。
在它眼中，陆离拥有在数百年内与它平齐的潜力，而这数百年，对于它而言，就像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分钟之后的事一样。
这种感觉，就像是某个行业大佬知道你马上就要继承一个不亚于他的千亿集团，所以在你那边交接完之前提前释放善意一样。
只是陆离还有点没适应这种时间尺度而已。
“想必，除了战力以外，我能操纵深渊的方法也是你十分渴望的。”陆离听到它说‘你果然能操纵深渊’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
深渊系召唤师的天赋，不是新星界赋予他的，换句话说，渊底在被陆离收走之前，就不是属于新星界的。
“没错。”新星界并未掩饰这种渴望。
“那么，如果用这种力量交换破虚，你会考虑吗？”陆离缓缓问道。
“看样子，破虚对你来说也很重要，是因为你故乡的文明形态吗？”新星界显然也并不是对于陆离一无所知。
“没错。”陆离也很坦诚的回道，因为他发现，新星界其实还是很好说话的，而且它没什么‘心机’，或者说面对盟友时的它是这样。
“那么我会尊重你的‘概念’，但……现在的你还不足以与我完成这个交易。”新星界缓缓说道。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等我有能力将破虚剥离的时候，你就将它交予我。”陆离笑了。
“可以，但你必须保证破虚不会落入深渊手中，否则，我依然会摧毁它，即便这样做会让你不满。”新星界说道。
“好，那么，你来转录我的深渊系天赋吧。”陆离对面前的光人伸出了手。
新星界：……？
“你为何……”它有些诧异，平淡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疑惑。
“我相信你，而且，有这种力量的话，你也能在对抗深渊的时候更加得心应手一些。”陆离带着淡然的笑容说道。
只是这份笑容，却代表着最纯粹的信任。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