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到了最高点,但外面仍然还是冷的。
萧衍桑回到家里的时候,谭灵浅没有在楼下,而是章启月拿着保温桶,打算出门。
“夫人不在吗?”
萧衍桑疑惑的看着章启月。
她不是说……要都交给她的吗?
除却昨天晚上的意外。
她今天……也突发意外了吗?
“夫人说,她今天不想做饭。”
章启月笑了一下,回答着他的问题:“所以让我做了饭送过去。”
她也觉得奇怪,但也没有问出来,只是应了下来。
“好,去吧。”
萧衍桑也没有继续和她说话,让她尽快去。
然后上了楼。
推开门的时候,谭灵浅正坐在桌子前面,看着面前的屏幕。
他悄无声息的又走到了谭灵浅的身后,不出意外的在她看的屏幕上看到了课程。
“不用这么用功吧?”
他调侃了一句。
虽然她现在可以说是什么都不会,但也不用因为害怕自己记忆恢复不了而没日没夜的看吧?
“不是在用功。”
谭灵浅按下了暂停键,低着头回了一句:“只是想多看看。”
“想多看看?”
萧衍桑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劲,坐在了她的身边:“你的语气告诉我,并不只是这样的对吧?”
肯定有什么其他的原因的。
不好瞒着啊。
谭灵浅叹了口气,终于抬起了头看着他:“我今天去了一趟研究所,让吴泽带我逛了逛。”
嗯。
然后呢?
萧衍桑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她,让她继续说。
“但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谭灵浅深吸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一点点都没有想起来的预兆。”
因为没有办法想起来,而廖梓言那边的舆论虽然没有继续发展。
但始终由另一方出来的东西造成了人命。
这就不是什么小事。
所以他她需要尽快学到东西,好歹对那边有些帮助。
啊……我明白了。
萧衍桑点了点头,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所以你觉得,想不起来的话,就尽快重头开始对吧?”
“是这样的没错。”
谭灵浅嘿嘿笑了两声,是无奈,也是肯定。
只要自己能学会这些东西,就一定……也不能说一定,至少说不会拖后腿。
“急不得的,阿浅。”
萧衍桑蹭着她的脸:“你要知道,你虽然是梓言研究所的项目负责人,但你从一开始的学习,到你把握大局,可是用了不少年呢。”
虽然她现在还年轻,但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呢。
“可是……我觉得现在……我真的没什么用。”
谭灵浅撅着嘴,异常的无奈。
本来有了两个场景让她恢复了些许的记忆,让她有了希望。
可是今天去研究所之后,又把她给打回了原型。
还不如自己专心致志的学习来的好呢。
“那也急不得的。”
萧衍桑无比明白她的心情。
当时他知道谭灵浅的病情,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
因为无力,所以会更加的难过。
尤其这次已经涉及到了人命。
即使和她没有关系,她也是会因为这个而要努力自己的。
“你现在的任务,是养好自己,照顾好小楚,和小楚一起面对其他的事情。”
“我也不能一直这样啊。”
谭灵浅看着自己的手,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对。
可是他说得又是对的,自己目前……好像确实只能做这些事情了。
到最后,也只能让自己被说服。
她应了一声:“算了,就这样吧。”
再有其他的事情,也没什么办法了。
不过,她很快转移了话题:“你怎么回来了?”
按照正常的话,自己会去医院送饭,而不是在家里呆着。
他也没道理回来特意看一眼自己的情况。
再加上今天自己让章启月做饭的事情,其实并没有让她通知苏鑫那边的。
所以萧衍桑应该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才对。
“当然是回来看你的,不然的话,你可能要把自己困在原地出不来了。”
萧衍桑微微一笑,回答着她的话。
本来确实没打算回来。在他得知谭灵浅去过一趟研究所之后,他才决定抽空回来看一眼的。
也是太过于了解她了,萧衍桑补充了一句:“我们心有灵犀。”
“是是是。”
谭灵浅笑着打了他一下。
这个人,一贯会哄自己开心。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看向了他:“我饿了。”
章启月去送饭的话,家里肯定是给自己留了。
现在,她要下去吃饭。
“好。”
萧衍桑顺手把电脑给暂时休眠,跟着她一起下了楼。
饭解决掉之后,谭灵浅看着萧衍桑,突然笑出了声。
“我脸上有遗留的饭粒吗?”
萧衍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这一直停止不住的笑容到底来源于哪里。
“没有。”
谭灵浅终于是止住了自己的笑容,起身朝着楼上走去:“萧董忙的话就回公司吧,我睡觉了。”
你还真是转变的快啊。
吃饭之前还在楼上自怨自艾的说自己不能拖后腿,要好好的继续学习。
现在就要睡觉了。
不过这莫名的称呼是怎么回事?
自己吃饭的时候……也没有惹到她啊。
萧衍桑看着她的背影,始终是没能想明白,到底为什么她会那么叫自己。
几分钟后,他也跟着上了楼。
谭灵浅已经换了睡衣躺进了被子里面,眼睛还闭着。
“这么快就睡着了啊?”
萧衍桑放低了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靠到了谭灵浅的身边,观察着她的情况。
“嗯……”
谭灵浅不经意的应和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的。
她可没有什么说梦话的习惯的。
萧衍桑犹豫了一下,还是确定了对方确实睡着了,然后才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转身离开了这里。
好好睡吧。
万事都有自己撑着呢。
她没有必要把自己弄的那么的累。
等到谭灵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小时后了。
她打了个哈欠,继续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开始听课,时不时的记着一些笔记。
“不知道我当时怎么背的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