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母妃,我们快躺下歇息吧。”小奶包努力抑制心里的激动,清朗的声音在蓦然寂静的黑夜中响起。
“我要跟母妃一个被窝……”
小奶包又说,他正准备钻进迟双捂暖的被子里,突然后颈领被傅行舟一拉,强行塞回自己的被窝里,“你母妃是女子,不方便和你一个男孩子同被。”
呸呸呸!
女子和男孩子不能同被?那你怎么和母妃合作出的我?
哼!
小奶包很生气,他觉得父王的话是歪理。但母妃在旁边,他又不屑和父王争吵斗嘴。
最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哼唧两声,躺回原来的位置不动。
迟双安安静静的,没有打扰父子俩。
之后,她就听到傅行舟给小奶包唱催眠曲,虽无词,但那曲调却悠扬动听。不一会儿,身侧就传来小奶包轻浅均匀的呼吸声。
傅行舟的催眠曲催睡了小奶包,却没有催睡迟双。
因为有人心事重重。
傅行舟偏过头,瞧见女子那双雪亮的眸子,压低了声音问,“睡不着?”
迟双闷声道:“嗯……”
傅行舟微微抬起手,被小奶包放在案上的玉佩便飞到他掌心。
“舟舟,小豆包是你亲生的吗?”迟双突然问他。
“你瞧我二人的模样,还需我明说么?”他伸出长臂,从小奶包胸口上方越过,递到迟双跟前,“把玉佩放在床头,可以助眠。”
迟双若是想睡,她大可直接吃棒棒糖以宁神。
而这玉佩……
她原是不想接,却见那黯淡的玉佩在靠近她之后忽然闪过一道光。迟双鬼使神差地伸手接过,“多谢。”
把玉佩握在手中,随后整个人裹进被子里。
她闭上了眼。
果不其然,不过几息后,她便入睡了。
傅行舟眸光闪了闪,嘴皮微动,但没有发出声音。
晚安。
……
……
傅行舟是第一个醒的,他起床收拾一番便从窗口离开回了灵王府。
而迟双,在他离开后竟做了一个梦。
“呜哇呜哇!哇哇哇——”
婴儿降生的哭喊声势如破竹,直冲云霄。
迟双看到了自己,一身古装的自己。她正大汗淋漓地躺在榻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药香,它们糅杂在一起,她却没有觉得不适,似乎已经习惯。
“恭喜主母诞下麟儿。”
“待主子归来,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主母,当日您和主子商量了孩子的名字,是否让小少主用这名字入族谱,制作玉碟?”
榻上的迟双轻声道,“嗯。你们先抱小月先出去,去给他的祖父祖母看看。其他人也退下,我有些累需要休息一会儿,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是。”
殿内众人散去。
迟双忽然从榻上起来,面色红润如常,一点也不似刚生完孩子的虚弱妇人。
女子梳理、穿戴整齐后便从原地消失了,仔细瞧去,似乎只是一阵青烟浮过。
“母妃,起床啦!”
稚嫩童声猛然将她唤醒。
迟双睁开眼,忽觉得有什么冰凉的物什贴在自己的脸上。她微微偏过头,那枚玉佩哗地一下滑落。
傅月先真的是她生的吗?还是,只是虚拟梦境?
望着眼前这张脸,迟双有些恍惚,“小豆包,你腰上的胎记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胎记吗?”
小奶包很快便清晰地表达出来,咧嘴一笑,“父王说那是我娘亲留给我的最宝贵的东西,因为娘亲身上也有。”
迟双忍不住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嘟囔道:“我什么时候嫖的傅行舟?又是什么时候生下小奶包的?!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我的天呐……我什么时候这么渣了……我付钱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