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似有若无地散发出骇人的气息,一米九的身高从一米七五的张若臣身边路过的时候令他觉得有种被压迫的窒息感。
初次见面时,这位叶先生给他的感觉只是高冷,生人勿近,还带了点仙气飘飘的出尘。
而此刻,这种令人发抖的气势压迫……真的判若两人。
见周漾渺震惊地盯着叶图南看,张若臣纯属好奇地转过头,下一瞬,瞳孔地震。
叶图南忽然伸手把温置抱在怀里,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这暧昧的动作……当然不是在秀恩爱!而是,道士伸出另一只手,食指飞快在温置背后一点,随后做了个抓的动作,紧着揪出一团黑影。
那黑影一离开温置的身体,他们就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一股阴冷寒意。叫这室内的温度都下降了十几度,盛着凉嗖嗖阴冷冷的诡异气息。
“咻——啪——”
黑影被迟双用掌心像拍皮球似地拍到地上。
“这个小朋友不是你能碰的。”迟双低声威胁,“再有一次,叫你灰飞烟灭。”
他搂着温置站在一旁,神色冷漠地睨向地上趴的那团黑影。他下手重了些,对方却也不至于动都不能动。
迟双给了洛无暇一个眼神示意,洛无暇会意,立马往那团黑影上贴了张黄符。
几息后,那黑影渐渐变成一位身姿绰约穿着旗袍的美艳女子,大卷的长发挽起,头上斜带一顶缀着珍珠的镂空蕾丝礼帽。
初一看以为还以为是民国舞厅里名震一时的头牌舞女。可等她站起来之后,便能感受到她的优雅和大家闺秀的端庄。
张若臣在看到那张脸之后,惊呼出声:“您……您是画上的那位曾祖母?”
原以为接下来会是认亲大会的朋友们,下一秒就见那美艳的旗袍女子顿时露出血口大盆,骇人的七窍流血的模样对着张若臣女咆哮:“闭嘴!我从未承认过自己是张世平的夫人!”
张若臣一时没作心理准备,被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身子抵在冰冷的墙上。
旗袍女子又恢复原样。
毫无疑问她是美的,是那个时代孕育出的可人儿,优雅端庄,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气质上佳。
两个女孩子都忍不住在心里暗叹好美的女人,这气质普通人真是望尘莫及。
旗袍女子一颦一笑间皆是韵味,她那浑然天成的柳叶眉轻轻一挑,瞟了一眼迟双怀里的温置,摇了摇头,是遗憾可惜的口吻:“我房家后人竟沦落至如今地步……”
张若臣心里犯着嘀咕。
房家?
如果他没记错,曾祖母的名字就叫房师田。温置和曾祖母是什么关系?
似是想起方才被迟双怠慢的事,房师田抬起修剪漂亮的手指指着迟双,恼怒道:“我是他祖宗,附身在他身上怎么了!哪里轮得到你这毛头小子来威胁我。”
迟双面不改色回击道:“那您要知道我这毛头小子本事不低,专治厉鬼怨鬼,还有爱附身在小朋友身上的鬼。”
祖宗?!
张若臣频频看向温置,自己和他竟然还沾了点亲戚干系?
房师田手一挥,一张椅子飞到她身边。她姿态优雅地坐下,一坐下,那旗袍将她的身形线条勾勒得愈加优美。
她抬眼,漫不经心道:“看在我家小辈面子上,我可以谈和。”
其实是刚刚在幻境里被某位道士教育了一顿,她稍稍有点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