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冷意稍纵即逝,明艳的面容上浮出几分笑,“你觉得我会信吗?我母亲待在家里好好的,平白无故跑别人家做什么。”
“祝凡儿,你可认得这个?”
那人摸出一块玉牌,是本该放在祝家祖祠里的生命玉牌。
玉牌上写着祝夫人的闺名。
而此刻那玉牌上隐隐约约有着几道裂痕,这是重伤的迹象。
紫衣少女于袖中的手紧攥成拳。
“在你们眼中对方是贵人,在我这,什么都不是。我凭什么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
那人还在企图说服迟双:“一国之民需要他。你若奉献出自己,我们定会好好补偿祝家,给他们应得的。”
迟双冷笑了声,“谁告诉你们的我的血能救他?就不怕我毒死你们那位贵人?”
许是认为迟双必牺牲已成定局,那人便生了恻隐之心,多说了两句:“国师占星卜卦从不会出错。祝姑娘,我们早已将祝家查得清清楚楚,凭你之力,难以抗衡。”
那人负在身后的手微勾。
无数淬着玄力的冰针从四面八方涌出,迟双连把霜池剑从空间取出的力气都没有,她的双手被玄力控制住了,就连意识都变得涣散模糊。
冰针刺入眉心的时候。
迟双感觉到身子在慢慢瘫软,不停地,不停地往下坠……
“哈哈哈被你发现了,你师父我确实是砚京学院真正的掌权者。徒儿,不如以后师父把砚京学院交给你掌管如何?”
“不要不要,太麻烦了。”
“真的不想要吗?”
“我要它作何?况且,徒儿听闻想要当上院长继承人,必须在学院的赛事中成为榜首。我可不行,我还是继续瘫着。”
“可是……拥有了一整个砚京学院,那便有了敌国的实力背景。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你这个傻徒弟!”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时君友气愤的声音,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是的,那人说得没错。
现在的祝家,现在的她,对于那些大势力并没有任何抗衡之力。他们弱如蝼蚁,命如草芥,分分钟便被人取走了。
师父……
现在我。
要为成为砚京学院的院长,努力了啊!
“公主不是说会有花瓣印记浮出吗?”
“那不是花瓣,那是……啊!!!!!”
凄厉的尖叫声在静夜中响彻云霄。
紫衣少女偏过头,伸出嫣红的舌尖轻舔唇边溢出的血丝,轻轻笑了,笑容格外明媚,却渗着冷意。
看着那群人被一个个吞噬,旋即消失在自己眼前,她眸中没有半分波澜,甚至冷静诡谲得可怕,犹如栖息着奇怪魔物的古渊幽潭,令人心悸胆寒。
迟双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取出寻音鸟。
“……”
“凡儿?……祝姑娘?”阎魔山某棵树上,月村疑惑地盯着掌心的寻音鸟,为什么不说话?
“我……咳咳……呃!”迟双抬袖拭去嘴角的血迹,声音低低的,也不知月村有没有听见。
“月村,如果你历练结束,就来帮我收个尸吧。呃……”
紫衣少女顿了下,手臂慢慢滑落。身子一歪,倒在冰冷的地面。眉心的血在夜色下愈显妖冶,正如她明艳的容貌。
只是此刻,却苍白如纸。
少女紧闭着双眼,鸦睫轻颤。
“祝姑娘?你怎么了祝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