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南蛮之地,大皇子府。
作为皇子的府邸,大皇子府并不奢华,反而透着一股简朴的气息,不似其他两位皇子的府邸富丽堂皇,光是府门外牌匾上的花费便已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深院,柳树之下,暗色玄衣,发冠如玉,男子手持长枪,优雅有力,身姿挺拔,步履稳健。长枪时而刺向前方,又时而挥向身后,灵动不已。
他额头布满细汗,脸色红润,手臂与脖颈处的青筋微微暴起,气息却依旧稳得吓人。
外人皆道,当今圣上极宠三皇子君炎,为让其顺利立储,不惜将不会武功,只在文章上面有些许建树的君牧发往南蛮之地。
明面是震慑那意图挑动战争的蛮子,暗地却是警告他不要肖想那至尊之位。
只是他们却并不知道,大皇子君牧隐瞒了自己会武之事,一瞒便是数十载,硬是连半点风声都不曾透露,就连已经接手了半年的将士对此事也并不知情。
而军中的将士一向瞧不起这些体弱的皇子,尤其是没有能力自保却又要对军中之事指手画脚的人。
只当大皇子君牧是一个没有皇权仰仗,被发配前来受苦的落难皇子,平日里也只是明面上尊重,实际心中却多有不服。
今日这幕,若是落在那些将士眼中,怕是要有不少人惊到下巴了。
一旁的小道上,黑衣小厮手中不知捧着什么物件,正神色慌乱的往那耍弄长枪的男子那边赶去。
望着眼前正在练功的主子,寄风并未直接上前,而是站在一侧,微微弯腰,行了一礼后,缓缓道:
“殿下,荣平那边来信了。”
被称作殿下的男子闻言,手中动作一顿,停了下来,随后便将那长枪往旁边的一扔,站在一旁的小厮眼疾手快的将其接住,放置在一旁。
君牧望着寄风手中那传信用的竹筒,先是拿过一旁的帕布擦了擦手,随后又将在场的其他人等挥退,仅留下寄风一人。
寄风见此,将手中的竹筒又递出了几分,又微微低头,避开视线。
君牧伸手将其接过,不紧不慢的将那竹筒之中的丝帛给抽了出来,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眉头缓缓的舒展开,又冷笑一声:
“看来我那位三弟还真是一个急性子,还没成为太子就迫不及待的准备往朝廷里安插自己的人脉了。”
挖人挖到他的头上,他也不知他该夸这位三弟慧眼识珠,还是该骂他蠢,如此大计遇人便将其交代的彻彻底底。
不过若是让那位好父皇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好儿子正在暗中谋夺他的皇位,甚至还偷偷养了私兵,也不知他的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来。
想来应该是极其好看的,就是不知是皇位重要,还是他那好儿子重要了。
想到这,君牧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待其复燃之后,将那丝帛引燃,彻底毁尸灭迹。
寄风不敢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君牧的吩咐。
“留在他身边的暗卫可有传什么话?”君牧想到给自己传信之人,眉头又皱了几分,心中还是有几分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