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逸不说话,宁琬也猜不出沈景逸是何心思。
总之,不影响自己的任务就行了。
一顿饭,宁琬没有刻意的压慢速度。
有句话说得好,该来的总会来的。
当宁琬将手里的碗筷放下的时候,一杯热茶也递了过来。
宁琬抬眼看着沈景逸,接过他手中的茶水。
指腹贴在杯盏的一瞬,只觉得温度刚刚好,可是偏偏沈景逸没有松手。
宁琬微微的偏了一下头,眼神中是恰到好处的疑惑。
沈景逸望着一盘被吃得干干净净的鱼,心底松了口气。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这番试探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沈景逸感觉到手里的杯子又多了一股拉力,手微微一松。
宁琬顺利的将茶杯接了过去,一两口就喝下了肚。
就在宁琬想着面前的人又要以什么姿势把自己拐上床的时候 ,沈景逸却转身走了。
沈景逸并不打算继续休息,刚才和宁琬接触的时间虽然短,但也够了。
只是希望她能够乖一点,别做那些会惹自己生气的事情。
嗯?
沈景逸走的没有任何留恋,仿佛刚才爬床的人不是他一样。
见沈景逸走后,宁琬没有任何纠结,便又回到了之前的庭院之中。
现在她能做的,除了晒太阳,也就是看小七的话本了。
等小菊再次看见自己主子的时候,就看见主子手里依旧拿着之前的那本残破不堪的《女戒》。
若沈景逸此时站在这里,肯定会奇怪为什么被他毁了的书会完好的在宁琬手里拿着。
可惜的是沈景逸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宁琬也不会解释。
[宿主大大,刚才男主没有欺负你吧?]
被关完小黑屋的小七再次将话本子投影在那本书上,又担忧的发问。
宁琬停下翻页的手,认真的开口:“没事,他没找到东西,暂时不会和我翻脸的。”
想到刚才沈景逸扒她衣服的举动,宁琬就忍不住的发笑。
她怎么可能那么蠢,将凤凰金钗放在自己身上。
可怜沈景逸还不死心的以为自己会将其藏在腰间一些隐秘的地方,结果什么也没有捞着,只能扫兴而去。
读到宁琬内心想法的小七,真就无话可说。
它家宿主大大是不是没有反应过来,沈景逸对她的心思?
看着宁琬没心没肺的模样,小七打消了指点宁琬的想法。
又看了半个时辰,小菊不出意外的又看到了自家主子安静的趴在石桌上睡着,手里的书摇摇晃晃的。
她不过只是出去办个事的功夫,公主殿下还真是让她放心不下啊。
小菊快步上前,弯腰,身子前倾,轻轻将手放在宁琬的肩上,小声道:“公主殿下,屋里睡吧,外面凉。”
一边说着,一边将宁琬手中的书拿了下来,放下一旁。
而宁琬则是微微睁眼,抬眸看向小菊,然后借着小菊的力气回到了房里,重新躺在了床上。
小菊看着嗜睡的宁琬,心里虽然觉得有异,但转眼就消散在脑海之中。
躺下床上的宁琬突然皱了下眉,怎么感觉床貌似软了不少,再次抬眼看了一下床顶,是冷宫没错了。
只是身下这床被子……
看来某人还真是贼心不死呢。
宁琬并没有想太多,任由困意席卷自己的理智,直至最后完全沦陷。
……
这几日,苏家成为了众人的笑柄。
沈景逸高调的宣布要立前朝公主为后的事情,举国同庆。
满朝文武百官无一人反对,而原因无不是因为宁琬是皇家的正统血脉。
若宁沐失利,即便沈景逸不是宁家的人,但宁琬若是生了儿子,那就是嫡长子,到时候,天下依旧会是宁家的,他们也不算是有负皇恩。
但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而苏家刚好就是那个愁的。
本来收义女,宴请全城人已经是十分高调的事情了。
还给那个义女取了一个和前朝公主一般无二的名字,这一波可真是司马昭之心,天下皆知了。
一时间,暗地里笑话苏家的人多了起来。
甚至有消息传出来,说苏黎明不满礼部尚书的位置,才想着收个义女,再卖女求荣,只是被皇帝一眼就看破了心思。
苏黎明此时又跪在了养心殿内。
额头直冒冷汗。
“听说你给那姑娘起了一个和皇后一般无二的名?”
“皇上 ……”
苏黎明舌头宛如打结了一样,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哑巴了?”沈景逸冷眼瞥了过去。
而苏黎明则是慌慌张张的磕了两个头,连忙开口:“皇上,这都是误会啊,臣怎么敢冒犯皇后,都是下面那些人以讹传讹啊!”
早在上次被沈景逸说过之后,苏黎明赶回家就给秋月改回了本名,被吩咐了府内外,苏府收的义女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 ——苏秋月。
虽然时间匆忙,自己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大张旗鼓的摆酒设宴的改名,但自己族谱上就是那么写的。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咬死不承认。
谁知听了苏黎明的答案后,沈景逸只是冷笑了一声,“你莫不是把朕当傻子混弄不成?”
“臣不敢。”苏黎明听了此话头更低了,但依旧不改说辞。
沈景逸:“罚三个月俸禄。”他不指望苏黎明说实话,毕竟事情是他让办的,只是他把一个立功的机会给浪费了,罚点钱清醒一下脑子也挺好的。
听到罚三个月俸禄后,苏黎明这下才算真的心中大石头落了地。
他就说嘛,他搞砸了那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就只是说他几句,一点惩罚都没有。
苏黎明看向沈景逸连忙磕了两三个响头:“臣领命!”
重新走出养心殿的苏黎明只觉得自己刚才是从阴曹地府回来的一般,里衣贴在皮肤上,让他不禁加快了出宫的脚步。
苏黎明着急归着急,但还是没有忘记给之前的那位给他领过路的太监塞点小礼物。
钱这种东西,该花的时候就必须花,不然就能在下面看着他们花了。
那太监在袖袍里掂量了一番钱袋子,看来这忙没有白帮,太监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但身子却是惯性的弯下腰,手臂前移,“苏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