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渊坐在了石椅之上,宁琬则是站在他的面前。
他望着面色凝重的宁琬。
而宁琬的目光落在沈景渊的肩上。
烛火并未摇摆不定,只是静静地燃烧着自己。
大抵是点的数量够多。
烛火旁的两人竟都能感觉到烛光的温热。
宁琬微微抬眸,望向沈景渊的那张脸。
“我想看看你的伤。”
简洁明了的话语,果断不容拒绝的语气。
甚至是没有给沈景渊反应的机会,便直接上了手。
宁琬不带一丝犹豫的上前一步。
温热的手指贴在沈景渊脖颈处。
却是为了将沈景渊的衣领拉开。
大抵是速度过快,桌上的烛火微微的晃动起来。
沈景渊身上的衣服并没有因为宁琬的拉扯而撕毁,只是连带着胸口的衣襟也微微的敞开。
微深的锁骨,隐约间有些颤栗的汗毛。
光滑的肩头,并不是小麦色,而是接近于奶白。
平展的肌肤上,依稀间有几道伤口,像是剑伤、又像是被鞭子抽打而成,只是无一例外,都已经结痂。
宁琬的眉头皱在一起,她记得,刚才自己碰的就是那个位置,分明是有那种血液的粘稠感的。
肩头露出的那一刻,沈景渊的手也下意识的阻拦一番。
将宁琬的手指握在手里。
宁琬手指一颤。
沈景渊的耳朵泛着红,就连呼吸也沉重不少。
宁琬眉头微蹙,眼眸从肩上移到沈景渊的脸上。
沈景渊的神情有几分不自在。
宁琬没有多想,只当是沈景渊不好意思。
两两相望。
沈景渊手指在卸力的同时,宁琬的手指却也微微用了点力道。
手指按压着记忆中的位置。
肩上的肉陷了下去,沈景渊的“障眼法”也在顷刻之间失效。
肩间明显多出一道口子。
白肉微微外翻,血液顺着伤口缝隙,染红了里衣。
“骗我?”
宁琬将手从沈景渊的手心之中抽了回来,眼底微微湿润。
而沈景渊的手僵在肩头没,好一会儿后,才将衣领整好。
喉咙滚动着,想说什么,却又没能说出来。
“有药吗?”
宁琬想着,或许上了药就会好很多,甚至想着用她的积分买也不是不可以。
二百四十个积分,应该能够买点药了吧。
宁琬冷静的思考着。
“没有。”沈景渊避开着宁琬的视线,陈诉着事实。
他并没有欺骗宁琬,他身上确实没有带治疗伤口的药。
沈景渊想到不久前在重明山的主殿之上,与那所谓的天道交手。
本来以为只是被灵力划了一下,却不料那伤口的血,自己怎么也止不住。
他还是低估了那所谓的天道。
沈景渊的嘴角微微上扬,手从衣领处拿了下来。
望着沈景渊的动作,宁琬的眉头早已皱成一起。
照这个速度流下去,非死即残。
要是到时候沈景渊没有良心发现,自己岂不是要被一直关着?
刚准备安慰宿主大大的小七沉默了。
是它低估了宿主大大的脑回路。
[系统提示:男主当前心动值:85。]
电子音带着几分喜悦的走来,又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去。
宁琬短暂的懵了一下,偏过头,望着神情未变的沈景渊。
“小七,有药吗?”
[有的,宿主大大,只要二十积分。]
大抵是皮肉伤,在一个有灵气的位面里,价格并不高。
宁琬也没有犹豫。
直接就划了积分,拿了药。
宁琬还是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的,还不等沈景渊多说什么,便再次拉开沈景渊的衣领:“这么急干什么,我又没说我没有。”
可在沈景渊看来,面前的宁琬才是急的那一个。
刚刚整好的衣服,连上面的褶皱都没有理平,便又一次的被宁琬纂在手心里。
宁琬一手扒开沈景渊的衣服,另一只手却拿起小七递给她的药瓶,直接用嘴将上面的塞子咬开。
泛黄的烛光,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宁琬满脸认真。
没有犹豫的将药瓶开始倾倒在那明晃晃的伤口之上。
沈景渊只觉得那处伤口传来一种清凉之感。
紧接着,便是些微的刺疼。
沈景渊并未出声。
而宁琬则是小心的将药粉涂抹均匀。
这可是花了她二十积分啊。
想到被小七坑过的那几次,宁琬难免心生警惕。
涂好药后,便一直盯着沈景渊肩上的伤口,仿佛小七给的是灵丹妙药,用了就能三秒康复一般。
而小七的药也没有辜负宁琬的期望。
半分钟后,伤口不再流血。
宁琬松了口气。
刚抬起头,便与沈景渊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这伤……是捉妖时伤的吗?”
宁琬想到自己刚才急迫的动作,有些尴尬的出声,想着换个话题。
沈景渊并没有避讳,也没有多说的意思,只是极其简单的点了点头。
看着只是点头的沈景渊,宁琬只觉得更加难为情了。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直接将药给他,让他自己上的。
宁琬低着头,却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哈欠。
显然,深夜是适合睡觉的,哪怕宁琬已经睡醒过一次。
“过两日之后,我会带你出塔。”
宁琬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微微张着,瞳孔微微放大。
索性是宁琬的颜值还在线,这种比较社死的表情反而让宁多了几分软萌。
小七:嘿嘿,还别说,挺划得来的,二十个积分换宿主大大出塔,意外之喜啊。
宁琬显然是没有想到沈景渊会提及出塔之事,合上自己那丢人的下巴,有些疑惑的问道:“真的?”
宁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心中还多了几分不妙之感。
望着细看面色还是有几分苍白的沈景渊,宁琬的脑子没控制住的想到了最坏的一个结果。
沈景渊望着有些不敢相信的桃妖,嘴角扯出一抹笑。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蜡烛不够亮的话,多点些,不用省着。”
沈景渊继续嘱托着,单从语气都能听出,他现在是高兴的。
宁琬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又继续开口:“那到时候,我能回自己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