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见了这猥琐男人大惊,猛力之下挣脱了三表姐,对着猥琐男人喝道,“你干什么?滚——”
她长得一派阳光明媚,但是板起脸呼喝时,又有几分让人不敢逼视的威仪感,让得猥琐男人愣了一下,竟不敢上前来。
三表姐见了大急,忙叫道,“王杰你干什么,赶紧过来啊!”
王杰听了三表姐这一声大喝,又见何亭亭俏生生的,满脸怒火更动人,不由得色心又起,可是到底不忍心用强,便走上前去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跟我谈对象,我、我帮你打你这个表姐一顿怎么样?”
“滚,谁跟你谈对象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何亭亭不畏强权,板起俏脸喝道。
她每天照镜都能产生自信,自然知道自己长得好看。除此之外,她平时出门去,听到很多人赞自己好看,更是发现有很多人喜欢盯着自己看,种种迹象让她深刻明白,自己长得是很好看的。
长得如此好看的自己,竟然有眼前这个猥琐男人觊觎,实在让人生气。
三表姐也是勃然大怒,箍着何亭亭的手狠命掐何亭亭,然后冲王杰喝骂,“你这臭不要脸的,你原先是怎么跟我说的?如果不是你,我会这样对她?”
“你……”猥琐男人懒得理会三表姐,他听了何亭亭这毫不留情的话,顿时也生气了,上前来伸出罪恶的大手摸向何亭亭的俏脸,“你不跟我谈,我偏要摸你,等我摸了你,我看谁还喜欢你!”
“你滚开——”何亭亭尖叫,然后骂三表姐,“你是我表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三表姐怕引来人,忙重新捂住何亭亭的嘴巴,拖着何亭亭往角落里躲,堪堪躲开王杰的手。
等躲到平时极少人走的猪栏小路时,三表姐才松了口气,冷笑着对何亭亭道,
“你还好意思喊我三表姐?你家里那么有钱,却不愿意分一点给我家。这也就罢了,你自己房间里什么都有,却从来不肯分一点给我,你有当过我是你表姐吗?”
她越说越生气,越说越不忿,继续愤恨道,“你口袋里,随时装着几十块,可我连五毛钱都没有!你有想过分几块钱给我用吗?你那么多裙子,有想过我穿旧衣服的痛苦吗?你的鞋子摆了三个鞋柜,有想过我一年到头只有两双鞋子的痛苦吗?”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将自己心中的嫉妒和愤恨一一说出来。
旁边王杰早等不及了,不住地伸手想摸何亭亭的脸蛋,但是由于三表姐说得兴奋,不住地挡开他,是故他压根摸不着。
何亭亭听到三表姐的话,却惊呆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叫“不愿意分一点给我”?难道她有,别人没有,她就该给别人分吗?
她的钱可都是她辛苦赚来的,每天忙得团团转,别人出去玩的时候,她在实验室忙碌调试香水,或者埋头种植兰草,可以说,每一毛钱都浸泡着汗水!这么辛苦挣来的钱,她凭什么拿出来分啊!
至于说有没有想过三表姐有没有新衣服穿,有没有新鞋子穿,她何亭亭为什么要想啊?
这应该是三表姐自己想,或者三表姐的父母想,和她何亭亭有什么关系?论年纪,她何亭亭比三表姐还小!论关系,只是表姐妹,她凭什么要关心三表姐穿什么啊!
三表姐发泄了一通,见何亭亭不说话,不由得更恨,“怎么,理亏了吧?说不出话了吧?”说完不再理会何亭亭,扭身看向王杰,“你搞大她的肚子,她就是想不跟你谈对象都得跟你谈!”
何亭亭大怒,恨不得抽三表姐几巴掌,再毒打她一顿。可是她再三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
王杰听了三表姐的话,看着何亭亭愤怒之下如同怒放的玫瑰一般明丽的俏脸,忍不住心动起来。
这样美丽的少女,如果不用非常手段,他这辈子和她都不会有交集。
何亭亭见王杰用色迷迷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大怒,便用愤怒的大眼睛逼视王杰。
王杰被何亭亭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心中自卑感涌上来,竟后退了一步。
他是外地来的混混,从小过的是穷苦日子,见了何亭亭这个明珠一般的少女,早就自惭形秽了。只是少女太美丽,他自见了时刻想着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才色心上涌和三表姐一拍即合的。
可是此时被少女凌厉的美眸盯着,他心中的自卑再度上涌。
三表姐见王杰竟被何亭亭看一眼便后退了一步,顿时大怒,骂道,“连个十五岁的女孩子都搞不定,你还是不是男人了?你不是喜欢她吗?不是对她朝思暮想吗?怎么不上?等她有了你的孩子,她就永远属于你了。”
王杰听到何亭亭有可能永远属于自己,便一咬牙,冲了上去,双手向着何亭亭胸|前袭来。
“呜呜……”何亭亭死命挣扎,一边挣扎一边想说什么,可是小嘴被三表姐捂住,她根本挣脱不了。
王杰见何亭亭挣扎起来,心中更坚定了要拥有这个少女的决心,双手直直摸向何亭亭的胸|前。
“你找死——”就在这时,一到暴怒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人影扑了过来,挥拳砸向王杰。
王杰猝不及防,被狠狠地打中了脸,顿时痛呼出声,一手捂住脸一手握成拳准备回击,可是拳头才刚握好,就觉得心口一阵剧痛,然后整个人飞了出去。
“你不要过来——”三表姐大惊失色,捂着何亭亭小嘴的手忍不住松开了。
何亭亭却惊喜地叫道,“君酌哥——”
“别怕——”刘君酌只来得及说这两个字,人就冲到何亭亭和三表姐跟前,一把拧开三表姐的手,然后抬脚将人踹了出去。
“啊……”三表姐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半晌起不了身。
何亭亭得了人身自由,忙伸手揉了揉被三表姐紧紧捂住的小嘴,可是才揉了两下,手就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耳旁也传来刘君酌关切的声音,
“怎么样?哪里疼?别怕别怕……”
何亭亭感受到双手被握住,暖暖的,才彻底放下心来,委屈得眼泪直掉,“三表姐捂住我的嘴,还掐了我身上很多下,她还让那个猥琐男人——”
说到这里,何亭亭蓦地住了嘴。
如果说她最希望这个世界上谁不知道王杰想猥|亵她、侵害她,那无疑是刘君酌的。所以此刻,她硬是刹住了口,将话咽了回去。
“别怕,我们回去上药,很快会好的。”刘君酌心痛得心跳都快要停了,恨不得将三表姐和王杰碎尸万段,也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清理好东西下来,像往常那样紧跟着何亭亭去每一处地方。
何亭亭原本担惊受怕,此时听到刘君酌温柔的安慰,心中委屈得更厉害了,泪水滴答地道,“都怪你跟我生气,让我不敢喊你跟着我出门。”
“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刘君酌一边伸手帮何亭亭抹眼泪,一边认真地承诺。他此刻后悔到了极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来迟了何亭亭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何亭亭原该提出更得寸进尺的要求的,可是刚才遭遇的一切吓坏她了,所以她反过来握住刘君酌的手,提出的是报仇的要求,“你陪着我去打他们一顿。我要狠狠地收拾他们。”
她对伤害自己及家人的人由来不肯留情的,这次三表姐和王杰恰好犯了她的忌讳,所以她准备下狠手。
刘君酌紧紧地握了握何亭亭的手然后松开,又去摸摸何亭亭的脑袋,这才道,“交给我,你在旁边看着好了。”说完,起身走向躺在地上起不了身的王杰及三表姐。
“不,别打我……亭亭,我是你三表姐啊,你让刘君酌别打我啊……”三表姐被踹了一脚就痛得五脏六腑移位似的,怕极了刘君酌,此刻见人竟然走来,显然要再收拾她一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何亭亭听了这话只是冷笑,一句话也不肯说。
三表姐刚才打算毁掉她时,可曾想过这层表姐妹关系?
王杰痛得泪水直流,拼命挣扎着想站起来逃命,可是刚才挨那一脚实在太重了,他根本爬不起来,因此只得低声哀求,“是那个贱女人叫我这么做的,我、我没有要伤害何亭亭的意思……”
“明明是你跟我说喜欢我表妹,让我帮忙,明明是你说的……”三表姐忙大声澄清,将一切的错都推倒王杰身上。
刘君酌可不管是谁起头的,在他心目中,两人都罪无可恕。因此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对着两人就是狠揍。
一时之间,这个时间极少有人的小路鬼哭狼嚎起来。
何亭亭其实很想过去的,可是看到躺在地上痛呼的王杰却又觉得犯恶心,恨不得往后躲。但是她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就此怕了这王杰,因此还是忍着恶心和恐惧,咬着牙走了过去,像刘君酌一样对着王杰和三表姐拳打脚踢。
她不能做个心有恐惧的人,伤害了她的人,她一定要报仇!
刘君酌见何亭亭白着俏脸打人,心中充满了疼惜,疼惜之外,又有无限的骄傲。
他喜欢的少女,敢于直面自己的恐惧,以后一定会更好的。
何亭亭打了一会儿人,觉得心里的恐惧没有了,这才住了手,站在旁边看刘君酌动手。
待看到刘君酌打了一会儿,三表姐和王杰都翻白眼了,才让刘君酌住手,招呼人回家去,把三表姐和王杰扔在原地。
回家路上,何亭亭想着三表姐那伤得起不来的样子,忙伸手握住刘君酌的手,“君酌哥,等会儿回到家里,你不要说话,让我来说。”
三表姐毕竟是她的表姐,是舅公的孙女儿,属于奶奶的娘家小辈,奶奶应该不喜欢看到外人欺负自己娘家小辈的。所以,只能由她说,不能让何亭亭说。
“亭亭,我不怕。由我来说好了。”刘君酌紧紧地握住何亭亭的手说道,即使是现在,他心里仍然有着后怕和恐惧,所以保护欲发作,恨不得将所有事都包揽在身上,只盼能护何亭亭周全。
何亭亭扭头看向刘君酌,眉头蹙起来,“君酌哥,你得听我的。”
“亭亭……”刘君酌有些为难,可是看到何亭亭一副坚持的样子,只得丢盔弃甲,“好,听亭亭的。但是如果亭亭说得不具体,我会在旁边补充几句。”
何亭亭听毕沉思了一会儿,要求刘君酌补充的时候要先征求自己的意见,见刘君酌点头答应这才拉着人加快脚步回家。
何学今天不用上班,因此和何奶奶、林玲玲坐在园中紫荆花树下说话,间或翻翻书,过得很是惬意。
当看到何亭亭和刘君酌手牵着手走到跟前,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何学就觉得今天是个糟糕的日子,一点儿也不惬意。
没有一个父亲会愿意看到自己放在手心宠爱的女儿年纪小小就被一个混小子骗走的!
何奶奶和林玲玲的神色则有些复杂,她们没想到孙女/女儿这么快就找好对象并来禀告父母了。
三人此时有志一同地想的都是何亭亭和刘君酌要来坦白两人谈对象的事——少男少女不时闹别扭,理由可笑至极,闹了后却还忍不住暗中打量对方试探对方,好的时候黏在一块分也分不开,这怎么看,都是看对眼的意思啊。
所以,三人此刻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当听到何亭亭说的第一句话,三人都忍不住认真严厉地看向何亭亭。
何亭亭说的是,“我让君酌哥把三表姐和三表姐的朋友打得不能自理了。”
何学三人听了这句话想的是,他们家亭亭不忿三表姐觊觎刘君酌,所以让刘君酌打人了,这醋意有点大!
不怪他们这样想的,三表姐对刘君酌有意思,那是傻子都看得出来的。
可是当听到何亭亭下一句话,三人都霍然站起,眉毛倒竖、目光喷火,恨不得即可去手撕了被打得不能自理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