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刘君酌回去,何亭亭和何玄连见时间不早了,便去找那位周生过户。
陈生为了尽善尽美,也一直陪同,何亭亭和何玄连都非常感激他。
过户了周生的别墅,何亭亭和何玄连跟陈生吃完午饭就分别了,两人过两天还得和另外一栋别墅的主人签订合同及过户,还不能马上回鹏城。
香江此时阳光明媚,即使是深冬,竟也有炎夏的灼热。
何亭亭一身连衣裙和何玄连信步走进一个时装店看衣服,还挑了几件试穿。
等从时装店出来时,何玄连手中就拎了三个袋子,打着哈欠问何亭亭,“买了三套了,该回去了吧?”
虽然家里也开了服装店,但是何玄连对于陪女人买衣服还是犯怵,此时生怕何亭亭还要再买,就连忙出声问。
“还不行,我们去给妈妈和奶奶挑几件。”何亭亭自己买了两套别墅,又买了衣服,觉得不给何奶奶和林玲玲买不行。
何玄连又打了个哈欠,差点哀嚎出声,口中道,“刘君酌让我看好你的,我们还是回去了吧?衣服哪里没得买?不用急在一时啊。”
何亭亭笑道,“这里又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算是香江最繁华的地段之一了,怕什么?”她说着,打量了何玄连一眼,道,“我记得大哥二哥和你的身形差不多,等会儿你帮我试衣服,我给他们也买几套。”
“不用,千万不用。”何玄连忙道,“大哥二哥在京城,随时可以买到衣服。而且我们家有服装店,穿自己家里的就行了。”
“那怎么能一样?香江有的衣服,京城未必有,可以买一两套的。”何亭亭坚持道,“走,我们先去看男装。”
何玄连见何亭亭这个样子,已经想到自己等会儿试衣服的下场了,忙道,“别,等等——大哥那份工,不适合穿牌子服装啊。还有二哥,他经常到处跑,穿得太好会有危险的。”
何亭亭听了这话,觉得也是道理,便拉着何玄连去挑送给林玲玲和何奶奶的衣服。
等她买好了,何玄连已经跟霜打过的菜差不多了,垂头丧气地拎着袋子,“亭亭,我说真的,这会真的得回去了,我是不会再陪你逛街的了。”
何亭亭自己也累,当下就点头,“嗯,我们回去吧。”
她虽然是女孩子,在学校跑长跑不在话下,出门徒步一整天也行,但是在逛街方面,也是个战五渣。
两人离开了服装城,走路去打车,走出没多远,就被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和几个男人拦下了。
“就是他们两个,大家一起上,把人捉回去——”面具女人指着何亭亭和何玄连,扬声喝道。
何亭亭一听这声音就听出是昨天的艳丽女人,当下喝道,“不要脸的女人,说好输了永远不出现在我面前的呢?你以为戴上面具就不算吗?言而无信的小人!”
她一边说,一边有默契地和何玄连转身就跑。
艳丽女人一挥手,“追——”喊完自己也冲了上去,口中还不忘冷笑着回答,“我昨天说的是‘以后何小姐不会在视线内看到我的脸的’,可不算言而无信。”
何亭亭回头骂道,“卑鄙无耻的女人——”
“你尽管骂,我还有一个办法让你以后都看不到我的脸,你猜猜是什么办法好不好?”艳丽女人一边追一边得意地喊道。
何亭亭却懒得理会她了,小声对何玄连道,“三哥,前面路口拐弯吗?”
“不拐,走大路。”何玄连回道。
他是想回头跟人打一场的,可是何亭亭在身边,他怕出什么意外,所以还是决定走为上策。
何亭亭点点头,和何玄连一起发足狂奔。
可是两人刚跑到路口,就见前面出现了几个男人,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
何亭亭一眼认出其中一人是她在太平山上遇到的带着枪的男人之一,吓了一跳,厉声道,“三哥,走小路——”今天到底走了什么霉运啊,接连遇上自己的仇人!
前无去路后又追兵,何玄连应了一声,和何亭亭马上往小路拐了进去。
兄妹俩都是常年运动的人,虽然爆发力一般,但是耐力十足,即使刚才逛过两个小时的时装店,此时跑起来还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和何亭亭兄妹比起来,艳丽女人这一大批人就不行了,很快就急促地喘起气来。
“田鸡,你特么快追啊——”
何亭亭知道身后的人暂时追不上自己,当下小声对何玄连道,“三哥,我觉得这条小路肯定有埋伏,你觉得呢?”
“嗯,等会儿有人出来,我上去拦住他们,你赶紧跑。”何玄连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四周。
“不,要跑一起跑,要留一起留。”何亭亭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她曾经暗暗发过誓,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家人因为自己而身陷险境的。此时何玄连的提议触动了她不愿意面对的事,所以她拒绝的态度很坚决。
“亭亭,听三哥的。”何玄连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家里从小就教育他和两个兄长,一定要保护好妹妹,他五六岁时还有些不忿,但是渐渐长大,发现这个妹妹什么都好但却多灾多难,就坚定了要护好她的决心了。
此时见危险在眼前,更是恨不得马上把妹妹藏起来,自己去面对。
何亭亭听到何玄连这语气,知道他是铁了心的,便小声道,“三哥,爸爸偷偷给了我一把枪,里面有六发子弹。要不我们把他们引到没有人的地方,杀了他们?”
对她来说,待人要和善,可是对威胁到自己及家人的人,绝对不需要和善。
“我们跑远点,找到掩护之后,你把枪给我。”何玄连小声说道。
这时身后传来艳丽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田鸡,你特么还是不是男人啊?连个女人都追不上。”
“你有种你特么就追,别说老子——帮里最喜欢唧唧歪歪的就是你了,烦死个人……”叫做田鸡的男人暴怒,当即就厉声反驳。
何亭亭听到后面吵起来,回头一看,看到在太平山见过的那人正是艳丽女人口中的田鸡,心中不由得一动。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而且都是黑社会,难怪行事这么卑鄙无耻下|流无底线了!
“亭亭,把——”何玄连刚说了几个字,就住了口。
何亭亭忙将脑袋转过来,看向自己的前方,见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拿着警棍对着几个男人虎视眈眈,他们身边停着一辆警车。
“可能是刘君酌打了招呼的人……”何玄连说着,脚步慢了下来。
何亭亭犹豫不定,“如果不是呢?咱们会不会被后面的人追上?”
“有警|察在,他们不敢的。”何玄连彻底放了心。
何亭亭回头去看,见艳丽女人和她身边的男人都停下了脚步,目光湛湛地看向身穿警服的几个人。
“干什么干什么?抢劫啊?”其中一人提起警棍,指着艳丽女人几个扬声喝道。
“阿sir,没有的事,我们追上来只是为了问这位何小姐一件事。”艳丽女人身边的一个男人笑着说道。
何亭亭和何玄连相视一眼,都走向几个警|察身边。
“最好是这样,别让我发现你们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一个警|察对那男人道。
那男人笑着点点头,“我绝对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阿sir你一定要相信我。”他说到这里,看向何亭亭,扬声道,“何小姐,你身上那个护身符是我一个朋友的,你能不能还给我朋友?”
何亭亭马上想到昨天谢临风的护身符从自己的包里掉了出去,估计就是那时被他们看见了,当下就道,“什么你朋友的,那是我、我哥哥的,绝不会是你朋友的。你就算要骗人,也得找个好点的理由啊。”
这个男人是黑|社会,那他的朋友肯定也是黑|社会,而护身符是谢临风的,谢临风怎么可能和黑|社会有关系啊?
“真的是我朋友的,绝对不骗你。”那个男人忙道。
何亭亭哼了一声,“别做梦了,这是我哥哥的东西,和你们没关系。”等她找到谢临风了,就把这个护身符还给谢临风。
“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把它还给我,我可以让lucy以后都不再出现在你面前。”男人的语气焦急了起来。
何亭亭刚想说话,但是远远地看见艳丽女人似乎在说什么,便凝神听起来。
“你疯了,怎么能放过她?”艳丽女人低吼道。
男人看向她,“你闭嘴!那是老大的护身符,他最近一直再找,还开了悬赏。如果我们找到了交给他,我们这一派就稳占上风了。”
那个护身符丢了一段时间了,老大当时就命人到处去找,还把护身符的照片晒出来发给全帮里的人,让所有人帮忙留意,甚至说了谁能找到,他必有重谢。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那重谢的酬劳是什么,但是能让老大那么重视的东西,酬劳绝对不低啊!
“杀掉那个死丫头,把东西抢回来不就行了?而且我们有cici姐,本来就处于上风!”艳丽女人怨毒地说道。
男人低声斥道,“行了,人家是大陆的,今天回了大陆,你去大陆杀她?到了人家主场,没准人家请一队公安先干掉你!为今之计,让她在回大陆之前把护身符给我们。”
他说到这里,狠狠地瞪了艳丽女人一眼,然后带着笑容看向何亭亭,扬声道,“何小姐,你觉得我的提议怎样?”
“别废话了,绝对不可能还给你。”何亭亭听到了他们的话,心里乱得很,但是却是不打算还的。
何玄连怕出危险,便上前跟一个警|察交涉,说服了警|察送他和何亭亭回去,就拉着何亭亭上车了。
后面还想继续谈判的男人见状,就要抬脚追上去。
几个警|察见了,提着警棍看了过来。
何亭亭和何玄连坐在车里,连声感谢开车的警|察,不再理会艳丽女人几个。
回到了下榻的酒店,何亭亭和何玄连再三道谢,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将东西放好,何玄连给自己和何亭亭分别倒了杯水,便坐下来问何亭亭,“护身符是谢临风的,怎么会和那些黑|社会扯上关系的?”
他听力也十分好,完全听到了艳丽女人几个压低声音说的话。
“我也不知道啊,这是我在路上捡的,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何亭亭说完,眉头皱起来,一脸的担心,“三哥,你说会不会是临风哥出事了呢?”
“应该不会吧。”何玄连说得有些犹豫。
何亭亭却已经展开想象了,“临风哥的大哥当年被砍了一根手指,看这作风看定是黑|社会做的。假设临风哥来到香江之后,查到了砍断他大哥手指的人,便偷偷去报仇。没想到报不成仇,还被打伤了,护身符也掉了。黑|社会对那个护身符很喜欢,从此就一直带在身边。没想到有一天丢了,被我捡到了。”
“你这编得也太溜了吧?但是我不得不说,你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编剧。”何玄连瞠目结舌地看向何亭亭,“这逻辑硬伤完全无法掩盖啊,你告诉我,那样一个普通的护身符,人家黑社会为什么会一直带在身上,还十分喜欢啊?”
“你就不能鼓励一下你妹妹嘛……”何亭亭睨了何玄连一眼,又清清嗓子,“我改一下吧,也许是那个黑社会的妹妹看到过临风哥,起了爱慕之心,就把临风哥的护身符藏着。之后,这个妹妹不得已,被黑|社会老大看上了……”
何玄连翻白眼,“天真!与其想得这么一波三折,你还不如说那个黑社会老大就是谢临风!”
“那怎么可能?临风哥看着就不像黑|社会啊,怎么会是黑|社会大哥?再说了,蓉姨也不喜欢他做黑|社会,他怎么可能会做?”何亭亭摇头,“我觉得我的推断才是对的。”
何玄连一想,也觉得不可能,便道,“说来也是,谢临风离开的时候,爸爸也叮嘱他,可以做坏事,但不可以做坏人的。谢临风很听我们爸爸的话,不可能跑去做黑|社会的。而且,他今年才十七岁,怎么也不可能做到老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