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酌知道说服不了何亭亭,便道,“那你找三哥,让他陪你去。如果他也在忙,你只能自己去的话,记得一定要带保镖。”至于说找李如华和林惜微她们陪着这些话,他压根没说。
李如华和林惜微都是娇滴滴的,跟着去了估计会拖累何亭亭,不如不去。
何亭亭应了,挂了电话马上打给何玄连。
何玄连那边信号超级差,显然不是在大城市。
何亭亭和他对吼了半天才知道,他虽然在大城市,但是是在大城市的山里,所以信号很差。而且他也很忙,一边视察生意一边和高校的博士生及专家联系,寻找适合研究水质的班子。
知道何玄连也没空,何亭亭便带着李达和陆维,准备过关去香江。
还没到口岸,又接到陈生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过香江,帮他看看他种的一株兰草。
何亭亭把自己马上过香江,两个小时后会到的消息告诉陈生,并约好去他的金铺找他,就挂了电话。
李达和陆维都是第一次去香江,因此充满了期待,过了口岸之后,他们踩着脚下属于香江的土地,连连叫何亭亭帮他们拍照。
何亭亭并不赶时间,因此笑着拿起相机帮他们拍照。
拍照完毕,何亭亭笑道,“走吧,到了繁华的地方再拍照,我们现在先去搭地铁。”
李达和陆维点点头,激动地跟着何亭亭去乘坐地铁。
地铁同样是他们还没坐过的,见了很是新奇,但由于四周的香江人很多,
他们控制住了自己,只是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
到了陈生的金铺,出来招待的仍旧是何亭亭第一次来的那个女店员,不过她的态度比过去热络了不知道多少个级数。
何亭亭和她算不上有仇,所以也就平常对待,不亲近不冷淡,如同看到路人一样。
陈生迎出来,上了茶没说几句,就带何亭亭去看兰草。
何亭亭认真地观察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发现是根部已经烂完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能为力了,不由得看向陈生,“怎么会搞到这种程度?你不是一直小心侍弄着的吗?”
陈生叹气,一脸的惋惜和懊悔,“我儿子,有一次不小心倒了烫茶杯的开水进去……我当时就抢救了,之后一直小心翼翼地养着,没想到还是回天乏力……难得的一株寒兰啊!”
“倒开水……倒了开水你再抢救也没用了。”何亭亭摇摇头说道。虽然说她四季仙居里的灵泉或许能令这株寒兰起死回生,但那样太冒险了,她不能做。
陈生见了何亭亭的脸色,绝望到了极点,却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如果有办法,请你一定要帮忙……”
何亭亭摇摇头,“难啊……你问过其他兰友没有?他们怎么说?”
“几乎所有人,一听我浇了开水,就挂电话了……”陈生一脸的绝望。他认识的种植兰草的人当中,何亭亭算是大师级人物,连她都说没办法,估计是真的没办法了。
何亭亭皱着眉头,围着兰草一边看一边想办法。
原本绝望的陈生见了,心里又升起希望来,小心翼翼地等着何亭亭观察这株兰草。
又过了约莫二十多分钟,何亭亭再度看向陈生,摇摇头,“从种植兰草的层面上来说,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现在这情况,旧的根是不能要了,但是又没有新芽,实在无法可想。”
陈生脸色苦涩,“是啊,如果是春天,或许还有一星半点的希望,可现在这个季节,即使我们这里是南方,这草木能繁盛,但到底比不得春天。”
说完了,忽然想到何亭亭的话,是从种植兰草的层面上来说的,不由得期待地看向何亭亭,“何小姐,如果不是从种植兰草的层面上来说,你有什么办法吗?”
何亭亭皱着眉头,“那也是我的突发奇想,还不知道有没有用呢。若我说了,养不活这兰草,岂不是要让你失望?”
“没关系,但凡有一点希望,我都愿意试试。”陈生焦急地说道。
何亭亭一脸的为难,最终抿了抿唇,
“这样吧,你先听我说完,再决定怎么做。最近呢,我家花园在重新布置格局,挖出了一股泉水,喝着香甜可口,浇花时花的长势也不错……但这样没有科学根据的事,我自己也不大敢相信,将之当做是心理作用。”
她和何玄连打算成立实验室研究四季仙居里的灵泉,现在在做前期准备,她思来想去,觉得现在可以透露些口风出去,免得将来有人怀疑。
这样一来,也可以帮陈生一个忙,可谓一举两得。
“或许泉水真的很好呢,你们大陆一切都相对原始,水土资源没有被破坏……何小姐,请你一定要帮帮忙,没准这万分之一的机会,正好能救活我的兰草呢……”原本已经绝望的陈生听到这里,焦急地说道。
他的寒兰就要死了,他现在是不得不病急乱求医。那泉水,与其说他相信是真的能救活兰草,不如说是他希望能救活兰草,虽然这样的想法很荒谬。
可是人一旦迫切不愿意相信一件事,就很容易魔障。就像阿翁死了,尸体去了太平间,阿汤还拉着友人去求神拜佛,希望她重新活过来。
何亭亭忙道,“陈生,如果能帮,我自然会帮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也不敢保证兰草能养活,你得有心理准备,毕竟也只是口感甜一点的泉水。”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陈生懊悔地看着那株奄奄一息的寒兰,一咬牙,捂住眼睛,“我现在,就差不多当它已经养不活了。你若能养活,我就当新得了一株兰草了。”
他实在太舍不得自己养了多年的寒兰了,所以说话时,声音都颤抖了。
何亭亭点点头,“你心里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你这两天有事吗?方便过大陆吗?”
“这……”陈生睁开眼睛,为难起来,“实不相瞒,我这明天约了一个珠宝客户,是走不开的。那位客户很重要,我估计不能去大陆了……何小姐你打算在香江待几天?能帮我带回大陆吗?”
这么说着,他脸上的痛苦更深了,脸色也变得灰白。
他竟然要去处理生意,而不是优先救活自己的寒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事关他的信誉,他不得不这么做。
何亭亭暗暗放了心,“我打算待两天,明天晚上回去。要不这样,明天晚上我来这里把这株兰草带回大陆,试着看能不能养活。”
“那就麻烦何小姐了!”陈生感激地说完,
一颗心也稍微地放下了。
稍微放心之后,他觉得自己一直让何亭亭帮忙,却连问也没问她到香江做什么,不由得有些羞愧,便问,“何小姐这次来香江,是有什么事吗?”
“嗯,有事。我之前不是一直想联系上阿may吗?昨天曾生打电话给我,说阿may愿意见我了。”何亭亭并不隐瞒陈生。
陈生听了,沉吟半晌,抬头看向何亭亭,“何小姐,我不知道曾生为什么愿意帮你引荐,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曾生是个商人,他从来不做无本的买卖。”
“嗯,我会记住的。”何亭亭点头说道。
曾生觊觎她,她是知道的,后来虽然和曾生有些来往,但是从来没有忘记过戒备曾生。
辞别陈生,何亭亭见时间还早,便打电话给上次威尔逊派来保护她的人,请他们来一趟,顺便请吃饭。
挂了电话之后,她想了又想,为了安全起见,顾不得唐突或者惹人讨厌,仍旧打了威尔逊先生的电话,告诉他自己来了香江,请他多多照拂。
威尔逊先生大概得了道森先生的关照,很是爽快地表示会派人保护她,并让她有事的话一定要打来找他。
等香江本地的“保镖”也来了之后,何亭亭便带着李达和陆维游香江并拍照。
一直玩到晚上,吃了宵夜,何亭亭邀请了今天来保护她的几个人明天继续来,才领着李达和陆维回下榻的酒店。
走到酒店大堂,迎面撞上一个人,何亭亭吃惊之余喜道,“三哥,你怎么来了?”
“我啊,不放心你,所以赶着来了。”何玄连说着打量了何亭亭一番,见她精神很好,知道肯定没招惹到麻烦,便放了心,“走,再陪三哥在酒店里吃点。”
何亭亭虽然吃过了,但是对于点心类的宵夜还是很有兴趣,因此高兴地前往。
李达和陆维是保镖,因此也跟着去,最后四人吃了一千多港币,都吃撑了。
17号上午11点,何亭亭、何玄连和曾生坐在包厢里吃饭。
这是何亭亭为了还人情,主动请曾生吃的饭。
席间,曾生说道,“这次通知我让你来见面的,不是山竹帮的阿wind,而是他的得力助手,我不确定是不是有诈,所以你慎重考虑一下,是否要去。如果真的确定要去,一定要小心。”
何亭亭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阿wind的得力助手向来能帮阿wind拿主意的,所以我不怀疑。但是我上午出门才知道,阿wind去了澳门好多天了,他的助手找上我时,他根本不在香江。”曾生面带歉意,见何亭亭黛眉微蹙,不由得道,
“不如你这次别去,下次我约上阿wind时,你再去吧。”
何亭亭蹙着眉想了想,看向曾生,“你不是说你和阿wind是朋友吗?为什么一直没有和他本人提我要见阿may的事?反而,是他的助手来处理这事?”
因为这事不是小事,所以她心神混乱之下,问话时,语气就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李达和陆维在旁边桌子上吃东西,听到这话都有些吃惊,猜测这位曾生是不是有求于何亭亭,所以何亭亭才敢这样说话。
曾生对何亭亭这态度并不生气,他摇摇头,面上带笑,充满了成熟男子的魅力,说道,“我和阿wind本人通过电话,他对阿may在大陆的同乡找来很吃惊,过了很久才开口说话。当时,他说需要考虑,我就等着。结果……”
何亭亭听了,知道这事不怨曾生,便道,“抱歉,我说话有些过火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曾生回道。
吃完饭,何亭亭看时间差不多,便跟曾生告辞,带着李达和陆维到外面跟何玄连汇合,一起去和王雅梅约好的地方。
两地距离并不算远,何亭亭一行四人很快就走到曾生提供的地址――一家大排档跟前了。
只是,看着大排档,何亭亭有些怀疑。
王雅梅虽然不是香江的顶级女星,但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在人前现身,很容易就招来狗仔队偷拍,怎么可能找这样一个地方见面?
李达和陆维也发现不妥了,一左一右站在何亭亭身前,做出保护的姿势。
何玄连打量着四周,“这样的地方,有点奇怪。”这么说着,他拿出大哥大,打给昨天叫来的几个“保镖”,得知他们已经埋伏在四周,便松了口气。
这时一个打扮得很是怪异的年轻女人从大排档里走了出来,恶声恶气,“干什么的?今日不做生意啊……”
她话音未落,大排档里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打量了何亭亭四人一会儿,便走了过来,“是不是和阿may约好的啊?里面坐――”
何亭亭点点头,却没有进去,而是打量着四周。
她虽然想见王雅梅,但并不打算拿自己冒险。这样的地方,一点也不像女星阿may会待的地方,她不想进去了。
“怎么,不是说想见阿may的吗?想见就进去,不想见可以走,反正阿may已经给了我们今天的营业利润。”老妇人见何亭亭四人目露迟疑,便不咸不淡地说道。
何亭亭见何玄连想说话,便忙拉住他,对老妇人点点头,“我突然有事,就不进去了。”她就是害怕,害怕有埋伏,害怕会断送性命,所以决定放弃这次见面的机会。
何玄连听了何亭亭这话,也很干脆,伸手揽住何亭亭的肩膀,转身就走。
这时,李达突然大喊,“小心――”
何亭亭和何玄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撞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声小小的“咻――”声响起,大排档上写着字的玻璃瞬间碎了。
有狙击手!
何亭亭顿时毛骨悚然,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如果不是李达把她和何玄连撞了出去,她估计就没命了。
“快走――”何玄连稳住身体,忙牵着何亭亭的手就往最近的掩体冲去,同时大喊,“李达陆维,你们也赶紧躲好!”
刚喊完,他感觉浑身汗毛倒竖,危险到了极点,不及多想,咬着牙揽着何亭亭向前一跳。
子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从子弹摩擦在水泥地上的痕迹估计,刚才射的,正是他和何亭亭刚才的位置。
何亭亭躲过一劫,急道,“三哥,我们快走,不要留在这里了。”